傅岑和小崽崽换上了一样颜色的t恤和阔腿踩脚裤,傅岑又跑去先生房,扒在门框边跟沈梧风道:“等会我们一起去画展。”
沈梧风立即道:“好。”
“那......”傅岑往他身上的四件套瞅去,小崽崽的头在傅岑下面冒了出来,也往父亲身上穿的西装瞅。
沈梧风打开自己的衣柜,一扫,挂着的都是清一色的西装和大衣、衬衫。
不是黑就是白。
傅岑和沈思故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
老板好可怜。
父亲好可怜。
不过再难难不倒审美很好的小画家傅岑,傅岑眼睛亮晶晶的问:“我给你搭配?”
沈梧风看他时眸底柔和:“好。”
当即傅岑跃跃欲试,十分珍惜这次给“行走的雕塑”搞穿搭的机会,在衣柜里挑挑拣拣了很久,小崽崽都开始急了:“粑粑,画展要开始了。”
拖延症发作的傅岑:“晚点去也没关系。”
沈梧风附和:“嗯,让你爸爸慢慢来。”
沈思故看了眼父亲,又看了眼爸爸,年少老成地叹了口气,哎,都是父亲宠的。
最后傅岑总算挑出一件绣着银丝边的白衬衫,和一条纯色西装裤。
沈思故不解地问:“粑粑,这两件跟衣柜里的其他衬衫裤子,有什么区别吗?”
明明一大堆这样的,为什么爸爸唯独选了这一套。
傅岑脸庞红了红,他就是想趁机看看沈梧风每件衣服,但肯定不能明着说,傅岑义正言辞道:“不一样的,你看这两件是不是在发光?”
小崽崽:“......”
我只是五岁,不是傻。
沈梧风很乐意接受傅岑的安排,换上傅岑给他挑选的衣服后,一家人开车前往画展中心。
这个画展中心地处繁华商圈,周围围绕国际品牌,创办以来展览的都是知名画师的作品,而经过黄家的牵线搭桥,傅岑的画将在这里进行为期三天的展览。
黄同学、慕堇仪、学徒、黄齐晏和班上其他同学都来捧场,还有带着自己父母过来看展的,正很骄傲地跟自己父母介绍:“这是我们班的同学画的,这届梵梦杯的金杯得主!”
展览墙上一共放出了傅岑这段时间来,画的二十多副作品,包括早期时画的玫瑰心脏、玻璃花房等,以及被中途换下,没能参加比赛的兽人餐厅。
还有参加梵梦杯的那三幅作品:古现交汇,天空之境、海底世界,也放在了展览柜的最中心位置。
为了避免太多关注,傅岑和小崽崽都戴着鸭舌帽和墨镜,沈梧风没戴,他不经常出镜,知道他长相的人比较少。
走在画展里,傅岑听见周围都在讨论自己的作品,心底特别开心,沈梧风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出声说道:“累了可以到休息室坐会儿。”
傅岑摇头:“不累。”
听大家的夸夸怎么会累。
沈思故也牵着傅岑的手,仰头看向爸爸:“窝都跟幼儿园的朋友们嗦了,粑粑画得敲级好,矾矾和小胖子还说要来看看画展。”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挤出一只小崽崽,拉着另一只小崽崽朝傅岑扑来:“岑岑哥哥!”
孟灏在后面喊:“小祖宗,您慢点嘞!”
在孟明矾抱住傅岑大长腿之前,占有欲爆棚的反派崽就拦在了他们面前:“不许抱。”
被受崽拉着跑了一路的攻崽这会儿终于可以喘口气。
孟明矾眨眨眼:“我们交换,你抱我舅舅,我抱你爸爸。”
被call到的孟灏,从沈思故眼中感受到明晃晃的嫌弃:“不要!”
三只小崽崽一碰面就闹哄哄的,傅岑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幼儿园开学那段时间好了不少,就连高冷的攻崽也会在周围有人来往时,伸手将反派崽往里面拉一拉。
孟灏朝傅岑笑道:“总决赛直播那会儿,矾矾天天守在电视前,等着看你画画,昨天开始就闹着要来看画展了。”
还从小猪存钱罐里将存的硬币取出来,说想买岑岑哥哥的画。
被小崽崽们纯粹喜欢的傅岑心底满满的幸福感,弯腰将矾矾抱在怀里拍了拍,在沈思故反对前,也将反派崽和攻崽都雨露均沾地抱了遍。
“今天我请客,崽崽们想吃什么?”
受崽:“德克士!”
反派崽:“火锅!”
攻崽看了眼他俩,选择:“德克士和火锅。”
傅岑机智道:“那就去火锅店,点德克士外卖来当小吃。”
在他们一行人准备离开时,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走上前道:“请问是傅岑吗?”
傅岑点点头:“你是?”
“我是习清,新任的画协会长。”习清朝傅岑礼貌伸手,他身后站着抱着孩子的漂亮妻子,傅岑跟他握了握手,很是惊讶居然在这里遇到他。
不由有些紧张地看向沈思故,沈思故正在跟受崽和攻崽玩划拳,谁赢了才能往前走一步。
习清道:“我从朋友那听说,是你跟向老举荐我,才让我获得这个机会,上次登门拜访,不巧你不在家,能在这里碰上,真是缘分。”
傅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就只是提了一嘴,你是自己有这个实力。”
虽然傅岑如此说,习清依然十分感谢他,他之前一直被打压,如果不是傅岑的举荐,说不定这次竞选资格也会被夺走。
“谢谢,我一定会谨记教训,不让画协再出现之前的情况,并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习清朝傅岑如实保证道。
随后看向站在傅岑身边的沈梧风:“欢迎监督。”
沈梧风颔首。
傅岑没想到还有说话比沈梧风还一本正经的人。
画协跟耀星签订了长期合作,未来五年画协举办的活动都会获得耀星的赞助支持,作为耀星ceo的沈梧风,自然会评判新一任会长的行为作风。
短暂交流后,习清带着妻儿离开时,目光落在旁边蹦蹦跳跳开心大笑的沈思故身上,他也跟着微微一笑,道:“很可爱的孩子,希望他未来也能做个和你们一样,优秀的人。”
傅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沈梧风敏锐察觉,问道:“你在警惕他?”
傅岑不知道怎么跟沈梧风说这件事:“抽空我再跟你说。”
之后傅岑邀请了慕堇仪、黄齐晏、学徒、黄同学等人一起去吃火锅,遇上小胖子和小胖子爸爸妈妈,也叫上一起,中午在火锅店里坐了满满一桌。
傅岑看了一圈大家,最后视线落在坐在旁边给他捞菜的沈梧风身上。
沈梧风将煮好的鱼豆腐夹进傅岑碗里,朝他淡淡一笑。
傅岑将头凑过去,小声道:“原来不知不觉,我认识了这么多人。”
这对社恐来说,真是个奇迹。
-
傅岑没有忘记他最开始参加梵梦杯的初衷,是为了获得保研资格,可以不用去学校遭受围观。
他现在依然没忘初心,辅导员也确实带来了几个名校的保研邀请,包括长藤学府的。
傅岑让沈梧风帮他查了下,依旧不知道怎么抉择。
沈梧风道:“要不去问问师父的意见?”
“好。”
问过向文博后,向文博说道:“你擅长油画,最好选择去国外读研,融合中西文化,了解美术更全面的概论,并学习国外的手法和处理技巧,这些都是必要的,仅限于国内终究是闭门造车。”
对于向文博来说,他这个小徒弟有更加广阔的舞台。
“而且小岑,你本身对流派不怎么了解,去国外学习也不错。”
傅岑沉默了。
他不想出国。
向文博并没勉强他,他知道傅岑是个有自己主意的孩子。
沈梧风握住傅岑的手,掌心传递着温暖,说道:“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真的吗?”
沈梧风点头。
当天晚上,傅岑躲在浴室里,点开沈沈牌许愿树的聊天框,发消息说:[我要是出国深造,你觉得我现任会难过吗?]
很快对方就回复道:[会。]
傅岑:[那他会支持我去吗?]
沈沈牌许愿树:[会。]
傅岑干脆来了剂猛料:[他会在心里希望我不去吗?]
这次沈沈牌许愿树隔了一会儿才回答:[会。]
[但他不会说出来。]
傅岑已经放轻脚步走到书房门口,扬了扬手机:“他现在说了。”
沈梧风转头看他,见已经掉马,便没再隐藏,只是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当时你生病住院,不回我消息的时候。”
傅岑走进去,坐在沈梧风旁边,清澈明亮的眼睛盯着他道:“我也不想去,师父让我们国家的美术在国际上杀出一条血路,作为他的徒弟,我不想还要去国外求取。”
傅岑并不认为国内的美术环境比国外差。
他也会像师父一样,将带有自己国家文化特色的作品,传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将自己国家弘扬的思想,通过画表达出来,让每个国家都听到。
沈梧风从傅岑眼中看到闪烁的光芒:“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傅岑被他看得红了脸:“但作为我留下来的条件,你必须得把身体养好,知道吗?”
沈梧风点点头:“嗯。”
又问:“要是治不好,怎么办?”
傅岑刚想说还能怎么办,陪你治一辈子呗,话到嘴边,却开始满嘴跑火车:“那我就带着你的崽,和你的钱远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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