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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博带着学徒一起来的,学徒为了上次花盆的事,一直十分愧疚,想找个机会跟师哥和师哥夫好好道个歉,向文博接到傅岑电话后,就给了他个机会,一起过来。
学徒一直知道师哥家很有钱,但当进到庄园内,看到欧式城堡似的大别墅,以及直接可以赛马的大草坪时,还是狠狠震惊了一把。
这样的人家,但凡给安他一个故意伤害罪,都能把他告到牢底坐穿。
学徒越发惶恐,受到王姨热情招待,领他们进入别墅时,更是窘迫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他觉得自己曾经简直太敢了,居然真敢生出伤害师哥的念头。
傅岑听到动静,从沙发后面抬起头,看到向老的那一刻,手忙脚乱地将一桌的零食往茶几下的小箱子里藏。
向老道:“我都看到了,别藏了。”
傅岑背着手站起身,给向老让位置,向文博随便找了处位置坐下,目光瞥向学徒,学徒酝酿了下情绪,正要开口,傅岑已经拉过靠枕捂住脑袋了。
这个架势,虽然学徒还没说什么,但傅岑已经感觉到尴尬了。
学徒紧张得咽了咽口水,说道:“对不起师哥,当时花盆是我故意放在二楼栏杆上,想要让你手伤无法参加总决赛,你骂我打我吧,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我好像没有别的办法表达歉意。”
他几乎将头垂到胸口,声音几度哽咽:“明明你对我那么好,我还对你起坏心,我简直太不是人了......”
“好、好了。”傅岑拉下靠枕露出一双求饶的眼睛,“别说了,我没怪过你,你当时也有自己的难处。”
而且也多亏了学徒,才让他知道原来沈梧风瞒着病症不告诉他。
学徒咬着嘴唇,深深抽了口气:“谢谢你,师哥。”
在他眼里,师哥是这世界上顶好的人。
向文博咳嗽一声,示意学徒坐下,学徒却不敢坐,只敢用屁股挨着沙发的边缘,手脚拘束得不知搁哪儿。
傅岑看出学徒的拘谨,将藏在茶几下的零食箱拿出来,把自己爱吃的零食全都捧学徒怀里,温声说道:“别客气,帮我解决下它们。”
学徒没敢接,傅岑便撕了包装袋递他手里。
又拿起遥控器问:“想看什么?”
“都行。”
傅岑难得当一个主动的社牛,脱口说了一句:“可没有都行这个电视剧或频道。”
学徒这才嗫嚅地说了一个剧名,是部抗战剧,他在医院陪他妈看的,他想向老应该也会喜欢,所以说了这个。
傅岑调好频道,三人坐一堆儿开始有些沉默,好在向老是个爱侃的,闲聊得问傅岑对于画协新任职的人选有没有推荐的。
可傅岑哪知道这些,向文博逗小孩似的,拿出手机给他看待选人的照片,傅岑不敢乱给主意,向文博道:“就随便说说,又不会当真。”
傅岑眨了眨眼:“真随便说说?”
“嗯。”
傅岑这才接过手机,翻看了下目前这三位的人像照片和个人简介,翻到其中一位竞选人的照片时,顿了顿。
习清,这个名字好熟悉。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傅岑对熟悉的名字多留意了些,向文博见傅岑似乎感兴趣,介绍道:“他之前在偏远区县任职过十几年,做下的成绩还不错。”
“那个区以前甚至没人进入过梵梦杯的进阶赛,在他任职期间,每年进入进阶赛的选手一届比一届多,看他是个老实务实的,所以提名上来,就是还差点履历。”
傅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这个名字耳熟了。
这段时间他一心搞比赛,差点忘了自己在一本文里,而习清可以说是剧情的重要人物,未来反派崽的一名得力干将,甚至可以说是直接让反派崽从小可怜成为大反派的关键人物。
原文中没有暴露画协高层收受贿赂这件事,习清并没有得到升任的机会,并且因为他为人太过耿直,一度遭到上层打压,妻子也觉得他太过无能,带着孩子远走他乡,断绝往来。
后来习清也因为一次陷害被革职,这个角色彻底黑化,退出美术圈开始搞一些暗地交易,变得人狠话不多。
也是在这时候,他遇到了十六岁的沈思故,他太过想念自己多年未曾见面的儿子,因着沈思故跟他儿子有几分相似,又是同样的年龄,就将沈思故当做自己的孩子去疼爱。
在得知沈思故从小被养父虐待的经历后,更是怒不可遏。
也是在沈思故有了他这个助力,人生出现了巨大转折,虐待过他的父亲被送进精神病院,欺负过他的同学远逃国外,就连跟他作对的主角攻都在沈思故手里吃了闷亏。
而这一切,都少不了习清背后的帮扶。
如今习清还是那个耿直善良的滥好人,并且因为剧情改变,有了机会选任画协会长。
不光是为了小崽崽,也是为了不让善良的人被亏待。
傅岑思索再三后,对向文博道:“这个人,肯定有能力胜任,希望师父你给他一次公平选举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今天出门了一趟,更文晚了抱歉!
第八十六章
皓月流萤
不抱希望地说完, 傅岑怕让向文博为难,又补充道:“就是给他一个机会参加最终考核,如果过不了就算了。”
傅岑太清楚习清身边的小人有多恐怖, 很担心就算向文博给他这个机会, 他也参加不了最终考核。
一旦习清的剧情线照着原文那样一去不复返, 傅岑不清楚在他遇到现在的沈思故时, 还会不会将沈思故带到邪路上去。
向文博口中道:“行,提名上来的只要背调没问题, 都能参加考核。”
将小徒弟提的这个人多看了两眼,默默记在了心上。
沈梧风端着做好的饭菜出来, 向文博打趣了一句:“大总裁亲自下厨, 这一顿饭可真是价值不菲啊。”
沈梧风很轻地勾了下嘴角:“您是岑岑师父, 应该的。”
说完, 目光柔情地看向傅岑, 傅岑红着脸道:“我去看看故故起来没。”
到了房间门口, 傅岑压了压脸上的热意, 推开门,就看到沈思故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 傅岑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 突然出声:“在写什么呢?”
小崽崽被吓得身体一颤,慌里忙张扑桌子上用小手捂着:“粑粑,泥进来怎么不敲门。”
傅岑看了看房间:“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不是崽你的儿童房哦。”
沈思故嘟着小嘴, 抬头看傅岑, 傅岑又道:“故故是想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了吗, 儿童房随时欢迎它的小主人!”
沈思故不干了:“不要不要, 那粑粑不用敲门。”
傅岑瞅沈思故捂着的东西:“你在干嘛啊?”
傅岑先前脸上的红晕, 此刻转移到了小崽崽脸上:“没、没干嘛啦。”
看他这样,傅岑越发好奇,好奇得心痒痒,然而小崽崽将本子的边边角角都捂了个严实,傅岑只能遗憾作罢:“那我闭上眼睛十秒,给你十秒的时间把它藏起来。”
“要是我睁开眼看到本子,之后也找到了它,就必须给我看哦。”
沈思故无奈地配合爸爸玩幼稚的游戏:“好吧。”
傅岑闭上眼,开始数:“十、九、八......”
沈思故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小本子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还没想好藏哪不会被发现,傅岑已经数到“二”了,沈思故一个心慌,直接把本子往床底下丢。
“一!”
睁开的眼睛亮晶晶的,在看到小崽崽手上已经没了本子后,失落地暗了暗,这让他更加好奇,小崽崽在本子上写什么。
晚饭间,傅岑都在一个劲瞅崽崽,沈思故一个劲给爸爸添菜,试图通过的食物让爸爸忘记刚刚的事。
傅岑本来确实还在思考沈思故写的什么,一吃糖醋排骨,感觉跟师父做的味道有得一拼,他开始还以为是巧合,尝了口土豆肉丝,又尝了尝狮子头......
这要是巧合也太巧合了!
味道都差不多一个样,甚至还要更符合傅岑的口味一点。
向文博用揶揄的眼神看向沈梧风:“看来你这趟偷师,学有所成啊。”
沈梧风面不改色:“师父教得好。”
“我可没教过。”
傅岑在他俩之间瞅了瞅,似乎明白过来。
怕师父介意这事,也给师父添菜,向文博笑道:“我还没说啥呢,这就护上了?”
被迫卷入纷争,傅岑低着头快速刨饭,好可怕。
但奈何向文博存了逗他的心思,问道:“小岑,那你来给点评点评,是老头子我做得好吃,还是沈梧风青出于蓝胜于蓝?”
傅岑从饭碗里抬起头,求生欲爆棚:“都好吃。”
沈梧风对于能不能挽留住傅岑回家吃晚饭这件事,很在意,说道:“若非要选一个呢?”
他想好了,要是傅岑选的向文博,那他之后就继续偷师,直到傅岑选自己。
傅岑看向崽,灵光一闪:“故故,你觉得父亲和师祖谁做的菜更好吃?”
突然接住烫手山芋的小崽崽:“......”
他同样茫然地从饭碗里抬起头,腮边还沾着几颗饭粒,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桌上转了一圈后,落在一脸坏笑的后爸身上。
五岁的崽,提早明白了什么叫人心险恶。
“窝、窝......窝感冒了,吃不出味道!”
聪明的反派崽总能找出第三个答案,傅岑也学着道:“我也感冒了,被小崽崽传染的。”
这一回合,无人失败。
吃完饭,傅岑带师父和学徒去电影房看电视,还专程将零食桌改造成了茶桌,给师父泡了壶上好的龙井品尝。
向文博瞧着占据整个大墙壁的巨大屏幕,以及诺大的空间,诧异道:“你这是在家里开了个电影院?”
傅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故故喜欢看动画片,所以弄了个看得过瘾些。”
被call到的小崽崽很宠得给爸爸背锅。
明明爸爸也很喜欢看动画片,不过他知道的,大人都很爱要面子,他不拆穿,爸爸的面子他来守护!
坐着继续将没看完的抗日剧看了,向文博犯起困,傅岑让王姨将房间收拾,想让向文博在这里睡,但向文博坚持要回去,傅岑便开车送他们,到了车上,却换成了沈梧风坐在驾驶位。
小崽崽不想一个人待家里,也要送师祖。
一番折腾,等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傅岑洗完澡趴在床上不想动弹,然而睡了一下午的小崽崽精神格外亢奋,在床上蹦蹦跳跳:“粑粑,窝能把你弹起来。”
傅岑于是咸鱼翻身,换成仰躺着,避免弹起来后脸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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