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岑僵硬得顿住脚,转过身,看到一个从没见过的老头。
老头衣着考究,是一套中世纪燕尾服配白衬衫,系着领带戴了双白手套,五十多岁的年纪却站得笔直,右手搭左手上贴于腹部,活脱脱的管家文学照进现实。
傅岑想到之前从佣人口中,几次三番听到过的老管家,对方的身份不言而喻。
弄清楚后,傅岑马上回道:“好的刘管家!”
“啊不,王管家?”
傅岑尴尬地脚趾抓地,没有啥比喊错别人姓啥更社死了。
发觉老头脸皮耸拉了下去,傅岑可云式紧张地抓耳挠腮,试探地:“李王张刘陈杨赵黄周吴,总、总得有个吧?”
作者有话说:
傅岑可云式抱头摸脸抓耳挠腮:救命救命救命,这是在为难本社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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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赴宴风波
老管家深呼吸一口气:“免贵姓吴。”
傅岑眼睛亮了起来:“我就说肯定有一个!”
在老管家的注视下,他慢慢收起嬉皮笑脸,待抱着崽落座后,老管家并没有坐,而是标准站姿站在旁边,闻见两人身上浓烈的火锅味,态度冷肃。
睡得香喷喷的崽崽被动静吵醒,揉着眼睛睁开眼,当看到老管家那刻,小身体变得僵硬无比,缩进傅岑怀里不敢冒头。
老管家看了看手表,在帮傅岑搬购物品的安保最后一趟上来时,才出声说道:“刚刚你在地下室,对夫人说话的分贝超过了60,对吗?”
压迫感顿时就上来了。
安保垂着头应了声“是”,并道:“对不起,我会去请罚的。”
“啊......”傅岑脑回路清奇得想难不成这位老管家,能永远将分贝控制在60以下吗,那岂不是神人!
有点想试试。
傅岑心痒痒的,在老管家对他说话时,傅岑忍不住侧过耳朵问道:“你说啥?”
老管家开始怀疑,自己得到的资料是不是缺了“夫人耳背”这一项,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
但傅岑还是装作听不清,如此来回三次,老管家不得不把音量提到最大,一把老嗓子还破了音,傅岑实验成功,眼睛亮晶晶道:“你看你看,你不也超过60分贝了嘛。”
看到老管家铁青的脸,傅岑抖了抖肩,再度收起了脸上的傻笑。
但又忍不住好奇,小声地问:“对主人家说话声音超过60分贝,会有什么惩罚呀?”
这还是管家从业以来,第一次违反自己亲自定下的规矩,听到傅岑的话脸色青上加黑,并没有给出回答,而是对安保道:“今日就算了,下次注意些。”
旁边打扫的佣人们都快吓死了,夫人竟然敢这样戏弄老管家,不免对这位男夫人有了几分敬佩。
虽说表面上看,男夫人不太精明的样子,但他能瞬间反应过来车库的安保不能轻易变动,否则一旦新安保是老宅里那些人安插来的,给车子动下手脚,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看来是在扮猪吃老虎(大雾)。
老管家也想到这点,因此转了态度:“夫人需要采购什么,只需告知我一声即可,不必辛苦出去一趟。”
一听这话,傅岑求之不得:“好呀,太感谢你了!”
怀里的崽崽打了个哈欠,慌忙将嘴捂上。
废话绕了一圈,由于傅岑实在话废,老管家也难以再继续话题,只好切入正题:“现在同性婚约合法,作为沈家的夫人,同样应当承担起相应责任,礼仪交际,打点家务......”
傅岑给崽崽传染,不小心也打了个哈欠,他立刻闭上嘴,羞涩道:“你继续你继续。”
老管家神色不善,继续说道:“少爷如今接管沈氏.......”
傅岑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一只小手连忙伸出来,帮傅岑把嘴捂上。
一大一小如出一辙惊慌地看向老管家。
见状,老管家眼中浮出恨铁不成钢之色,认为这位少夫人如此作态,是故意给他这老头难堪,正要摆出长辈的架势规训,叮地一声响,泛着冷光的电梯门拉开,沈梧风整理着腕表,迈开两条大长腿走了出来。
老管家收敛起脸上的神色,向沈梧风问好:“少爷。”
将外套脱下来递给佣人,沈梧风不咸不淡地扫了老管家一眼,语气不明道:“吴叔怎么抽空过来了?”
见到沈梧风回来,傅岑松了口气。
跟态度奇怪的老管家比起来,还是冰冷冷的雕塑跟好相处一点。
老管家面对沈梧风时,完全不同于对傅岑时的恭敬:“来看看少夫人和小少爷,有没有需要照应的。”
沈梧风转向傅岑:“夫人若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不是么?”
看着沈梧风那张冰块脸上隐约的微笑,傅岑打了个寒颤,今晚冰冷的雕塑也不怎么好相处。
沈梧风走过去揽住傅岑的腰,姿态冷傲:“我和小岑过得很好,让爷爷不必忧虑这边。”
傅岑浑身僵硬,努力将腰往后仰,将手隔档在两人中间,沈梧风察觉到他的反抗,将那只手拉向自己怀里,借着角度原因,目带威胁道:“怎么了?”
离得太近,当闻到傅岑身上的火锅味,沈梧风强忍住才没往后撤。
倒是傅岑,反而因吃得有些撑,紧张下忍不住:“yu~”
沈梧风:“......”
沈梧风松开傅岑的手转而去拍了拍他的背,笑侃:“要不是夫人的性别,吴叔可能都要以为你有孕了。”
“啊哈哈。”
什么地狱冷笑话。
傅岑想拿崽崽挡一挡,才发现崽子早就躲到了桌子另一边,扮演起玩桌布的小傻子。
一点义气也没!
好在老管家这把年纪眼神不太好,并没看见这“一家人”的暗涛汹涌,还在欣慰道:“这还是少爷你第一次对人如此亲近。”
傅岑颇有种“这些年第一次看到少爷笑”的魔幻感。
老管家这次刻意做派,也是听到网上一些风言风语,想要给这位新进门的少夫人摆摆谱,他并不认为自小对亲缘寡淡的少爷,会真的爱上个男妻,但见少夫人在少爷心中的地位,貌似比他所想要高,也就收敛了。
“这次来主要是因为三日后的小年夜,裴铃小姐提议一家人聚一聚,少爷到时若有空也回去看看太老爷吧,没空的话,只用少夫人回去一趟也行。”
老管家将姿态放得很低,傅岑下意识握紧了沈梧风的胳膊,肢体语言写满了抗拒。
沈梧风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小岑他不想回,是打算跟我单独渡过小年夜吗?”
傅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拼命点头。
老管家一愣,下耷的脸皮颤动了两下。
沈梧风目光转向老管家,老管家知情识趣,躬身规规矩矩说了声:“好的,我知道了。”
等老管家走后,傅岑仍有些不敢相信,这场赴宴风波这么简单就躲过了。
沈梧风拍了拍还紧抓着他胳膊的手,冷着脸道:“你还要捏多久?”
“啊?哦!”
傅岑忙将手松开,嗖地退到两米开外,由于动作太快,一下绊到旁边的凳脚,整个人随惯性猛地朝前一扑,脑袋直直朝沈梧风的额头砸了去,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沈思故已经把眼睛捂住,缩在桌子下面,生怕被后爸牵连。
砸完后,傅岑倒是没多大影响,沈梧风眼前所见却都黑了下来,头晕目眩,耳鸣阵阵,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两道鼻血从霸总的鼻孔流了出来。
傅岑瑟瑟发抖,第一反应是迅速伸手,把他鼻子捏住。
再度被谋害的沈梧风往后一仰,差点没挺过来。
“给我纸。”沈梧风艰难地发出声音进行自救,傅岑手足无措,傅岑一边捏着他的鼻子一边努力伸手够纸巾。
沈梧风越来越晕眩。
好在佣人及时赶来,焦急忙慌地喊着:“夫人快松手。”
佣人手法熟练,一边让沈梧风将头往后仰,一边努力掐他人中,终于让一世英名的沈梧风没有折损下傅岑手底。
傅岑很是愧疚,想要上前照顾下,沈梧风立刻竖起手婉拒:“你带沈思故去休息。”
傅岑如蒙大赦:“好的!”
说完拉起崽子就要跑,沈梧风想起自己之前没来得及说清楚的,补充道:“合约上没有要求你代我履行孝顺长辈的义务,你也别想借机接近爷爷,合约到期后也请遵守规则,划清界限。”
“我一定会遵守的!”
傅岑巴不得界线划得越远越好,抱着崽崽上楼后,泪眼汪汪,崽崽以为刚刚父亲那番话惹后爸伤了心,刚要张嘴安慰安慰,傅岑就说道:“你父亲真是个好人啊。”
崽:“?”
后爸确定说的是那个冷冰冰没有半点人情味的父亲?
鉴于自己和崽一身臭烘烘的,佣人们都围在沈梧风那边,傅岑果断选择先把崽捞去洗澡。
给浴缸里放上温热水,傅岑把脱得光溜溜的崽抱进去,挤了儿童洗发水在他头顶揉散开,崽趴在浴缸边仰着头问:“粑粑不一起洗吗?”
“粑粑等会洗。”浴缸很大,三个成年人都足够,但傅岑并不好意思跟人“坦诚相待”,哪怕对方是个小崽崽,傅岑也要坚守底线在人前穿得严严实实。
但崽崽是个爱闹腾的性子,见傅岑不肯进来,他乌溜溜的大眼睛闪过一抹算计,在后爸转身去挤沐浴露上,小手抓住旁边正在喷水的喷头,朝傅岑转了过去,猝不及防的,傅岑浑身湿透成了落汤鸡。
“沈思故!”
面对熊孩子,傅岑才不会纵容,反正自己也湿透了,反手就把崽崽头顶那片的浴霸打开,喷力更强的水流哗哗往下流,站着的崽崽被喷得坐了个屁股墩。
此战一起,两人彻底打起水仗,崽崽仗着自己裸着肆无忌惮,傅岑便也把外罩的毛衣脱了,只穿了件单衣跟他你来我回地泼水。
很幼稚,但却关乎男生间不分年龄阶段的胜负欲!
最后整个浴室都被水汽充斥,没有任何一块地方没有水,就连沐浴露洗发水都倒了出来,跟水混合在一起成形成大片大片的泡沫,而且随着崽崽和傅岑的战斗,泡泡越来越多,都堆积到了膝盖高。
到傅岑的膝盖,崽崽的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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