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上人是个不行的男人,她迟早有一天会发现和他做毫无快乐,然后这时候他就会出手。
他会等待着,她从心上人的房间出来,投进他的怀抱。
有了比较,她就会明白谁更好了,至少,是在这件事上更好。
他会用他的才能让她沉迷,逐渐地,对她而言,心上人的房间就变得不重要了,她只会向他的房间而去。
青年的思绪就这样飘远,他紧抿的嘴角向上,提出了一个笑容。
柏莎看见这无缘无故的笑,有些生气。
“你不会是在笑,我的头磕到地板上吧?”
迦南回过神,他仓皇地摆了摆手。
“不,不是的,老师,那都是我的错。”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在笑什么呢?”
迦南无法回答,也无法完全说谎的,“我在想,我要停用安抚魔法,让身体快点好起来。”
柏莎捂住嘴,感动地看着他,“你终于意识到,那里的重要了吗?”
迦南回答:“嗯,非常重要。”没有它,就没有办法胜过您的心上人。
柏莎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幸福的未来,看来,他是开窍了,是因为刚才的吻吗?
她回想起那个魅魔游戏,想到什么地皱紧了眉,“还好游戏结束了,要是下轮抽到我和迪夫,就太恐怖了。”
“不可能会抽到他,无论进行多少轮,抽到的一定是我和您。”
“为什么呀?难道说,你的姐姐们对木棍做了手脚吗?”
不,做手脚的人是我。
迦南微笑,点了点头,当作是认同了她的猜测。
柏莎觉得这种说法也很合理,他的姐姐们以为他们是恋人嘛。
她不禁心里又更喜欢了他的姐姐们一分,果然得到家人的认同,是向恋爱迈出的一大步!
这回无端露出笑容的人变成了柏莎,迦南歪了下脑袋,有些疑惑。
“您又是在笑什么呢?”
柏莎摆手,不回答,她才不要告诉他,说了他也不会懂。
迦南,你终于开窍了一点点点,但还不够多哦。
还好,她是个富有耐心的人,她会慢慢等待他,尽可能在不违背他自我意愿的情况下,和他这样那样。
太好了,柏莎,你不用进骷髅囚牢了,你也不用考虑用魔法困住这个人了!
一切都在向顺利的方向发展,柏莎站起来,心情甚好地向青年伸出手,拉住他转起了圈。
迦南不明白,他就只觉得老师好像特别得高兴,他看见她高兴,他的笑容也跟着变灿烂了。
他陪着她转圈,他想起了他们曾在她办公室的那支舞蹈。
他们那时舞步错乱地靠向了对方,这一次也不例外地将那一幕重演。
她跌进了他的怀抱,她干脆地搂住他的腰,亲昵地抱住他。
他无措了一刹,觉得事情有些美妙得像梦,等他确认这是现实时,他也伸直手臂,将她回抱。
“迦南。”
“嗯?”
“请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原来,您的高兴和我身体的康复有关……
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您更关心我的人了。
-
已是深夜。
埃莉卡和迪夫不胜酒力地倒在了桌上。
四姐朝黝黑皮肤的青年伸出了手——
“不准动。”大姐说,“我们不能动弟弟的朋友。”
“可我饿了。”四姐嘤嘤道。
“那就吃坎普。”
“吃龙,容易硌牙。”
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她们一族从不和龙族发生关系。
据说,尝过的人都说难吃……
坎普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他低下头,装作自己没有听见,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在地城的时候,他不止一次跟在迦南姐姐们身后跑,求她们“吃”了自己。
结果呢,他发现,素来不挑食的魅魔也会有忌口的食物。
毕竟,这一点,他是无法从自己的好友身上找到答案的。
他的好友,是一只绝食型魅魔。
几位姐姐则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弟弟,从刚才她们目睹到的那个吻中,她们得到了一个让她们失落的消息。
“我就知道,他们没做。”三姐说。
“会不会是那个女人不愿意呢?”二姐猜测。
“怎么可能?谁能抵挡我们的诱惑?”大姐反驳道。
四姐这时候,慢悠悠地说起她听来的事:“我听说,有些人类法师,通过禁|欲来达到能力的提升。”
二姐:“哈?那不就是变态?”
四姐:“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这样的变态呀?”
三姐蹙眉,“他怎么就在人群里挑中了这样一个女人呢?他会饿死的!”
四姐笑了,“没关系,迦南早就习惯啦。”
在她们三人交谈时,大姐在旁沉默了,过了好久,她才发表了她的看法。
“各位,事情到了今天,我们也该知道,我们没可能矫正他了。他是我们一族的败类,但也同时是我们可爱的弟弟,随他去吧,只要他幸福就好。”
她说完,其余几人抚着心口,忽而觉得有些感动。
她们回忆起陪伴那个孩子长大的这些年,看着他一步步走向“绝食”,她们既想笑,又想笑,也真的当他面笑出来了。
但这就是那个孩子的未来。在祖母托付她们的时候,她们就该有这样的预感。
他,迟早有一天,会走向和那位祖母一样的道路。
次日,她们和迦南告别。
青年意外地发现,姐姐们在这一刻,竟没有对他说任何奇怪的话。
她们交替握住他的手,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的,体会到亲情的温暖。
离别前,大姐还将一封信交到了他的手中。
“这是什么?”
“是你祖母留下的信,在时机到来前,你千万不能打开它。”
“那个‘时机’是什么呢?”
“如果有一天,你的身份不小心在你爱的人面前暴露了,你打开这封信,就能挽回你爱人的心。”
“!!!”
竟然还有这样神奇的信,不愧是他的祖母。
迦南感激地把信抱在了胸口。
-
告别了迦南的姐姐们,柏莎去了花园见罗伯特。
她原本是想把瓦伦的事转告它,没想到这颗洋葱早已得到消息。
“我想,我比您得知的消息还要更快一点。”
“怎么可能?我可是在场。”
“哦?那我接下来要告诉您的事,您恐怕还不知道。”
“什么事?”
“瓦伦在追杀您,您最近最好不要离开学院。”
“可我……”
她想去黑市,打开罗兹留在柜子里的东西,她不认为这件事还可以继续等下去了。
阿德勒早说过,塔的人无处不在,等到昆西那家伙来了后,盯着她的眼睛没准又要再多一双。况且,她连阿德勒都无法信任。
罗伯特看了她一会,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
它摇着它的洋葱头,评价道:“这件事实在要怪您,您做得太绝了,瓦伦不可能不对您记恨在心。”
柏莎知道罗伯特说的是什么事,看来这颗洋葱还不知道是谁切的瓦伦。
她也不打算说出来,她是迦南的老师,她有责任保护他。
而且,她不认为他做错了,全是瓦伦自己活该。
但她很好奇,“没能接回去吗?”
“接倒是接回去了,就是不能用了,人类的构造真麻烦啊。”
“挺好的,这是个好消息,值得庆祝。”
柏莎语调轻快地说着,结束了这个话题,她把她带来的东西交给了罗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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