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樱微微矮下身子往车内钻入,许是舞服的裙摆过长,裙摆卡在了车外的空隙处,明樱回头刚想伸手扯回来,那双搭在车门上的骨节分明的手却比她更快速地帮她把裙摆轻轻扯了出来,贴心地提到车内,裙摆慢慢落下,梁珩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容又毫无防备地直击明樱的灵魂。
她差点忘了,她曾经迷恋的不仅是他的手还有他那张脸。
还有他恰到好处的绅士风度。
明樱抬起屁股稍稍往旁边一挪,给梁珩留出了进来坐的空位。梁珩长腿一抬,人也坐进车内,车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私密空间里,连空气的流通都变得格外的缓慢。
梁珩的视线转过来,眼眸沉沉地看着她,手指挪到右手边的开关上,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一按,挡板缓缓升了上去,隔绝开了前座和后座,后座成了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明樱的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安的情绪笼罩着她的全身,她刚想离此刻危险的男人远一点,她的腰肢却早已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揽上,被压进了一具温热的怀抱里,鼻息间满是好闻的松香味。梁珩的唇落在她的耳朵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低沉又危险的声音响起:“哥哥?”
果然再绅士的男人都会秋后算账了。
“刚才情况迫不得已。”
梁珩哼笑了一声,揽在她腰肢上的手更重了几分:“你告诉我怎么个迫不得已法?”
“我怕他们把我们的关系宣传出去。”
那可是一帮游走在校外的地痞流氓,他们没有秩序,没有道德,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她不想落把柄于他人之手。
梁珩反问道:“我们男女朋友的关系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为什么怕别人宣传出去?”
明樱闭口不谈。
梁珩俯身过来,盯着她心虚的眼睛说:“真不乖。”
如何让一个男人闭嘴呢?
明樱知道怎么做。
她微微抬起身体,湿热的唇贴上了刚刚还在纠正她不乖的唇上,一如既往地让她沉迷,很多时候明樱都在想,一个如此高高在上无坚不摧的男人唇怎么能软成这样,有种魔力,让人贴上就不想挪开,只想沉迷于他撒下的天罗地网。
她只掌控了三秒主导权很快就被梁珩夺了去。她知道主动撩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危险。
豪车内所有的车窗已经关上,是防窥玻璃,外人看不清车内的情景,前后车挡板也升了起来,后车座是一个完全阻隔了一切声音的不受任何惊扰的密闭空间。
但明樱还是紧张。
她跪坐在车椅上,全身热了起来,脸红得像是苹果一样,她双手手指紧紧地掐着后车椅的真皮,热汗淋淋,全身闪过一阵又一阵让她想沉迷的情愫。
梁珩轻笑着问:“怎么这么紧张?”
他明明知道的。
现在是在距离校门口外不过五十米的豪车内,虽然豪车所有的车窗都关上了,隔音的效果也很不错,基本不会听到车外任何声音,但明樱一想到现在这个地点,可能偶尔会有学生经过车前,她就紧张得脚趾都会蜷缩起来。
“我们先离开这吧。”明樱声音软糯地哀求道。
梁珩油盐不进:“我到觉得这里不错。”
明樱:“......”
明樱抬着红扑扑的脸再次哀求道:“求你了。”
跟她哀求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她肚子“咕咕”的声音,在这密闭又寂静的空间里格外的凸显。
明樱羞得脸更红了一分。
“饿了?”
明樱乖乖地点了点头。
今日为了保持体态更好地跳好《花间蝶》,明樱只吃了一点东西。可能是舞蹈时消耗了太多的热量,这会又到了晚上,饿感来袭,她的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虽然尴尬,但正合时宜,她可以以此为借口,离开这里。
“我想去吃点东西。”明樱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
“可以。”
后座的味道实在奢靡,梁珩并没有把档板升上去,反而拿起手机给前座的司机打了通电话,吩咐去往下一个的地点。
豪车低调地驶离舞大,往南开去,方向是临阁。临阁是京都有名的私菜馆,采用预约制,只接待有名有势有身份的人。
它是梁珩名下产业之一。
后来他把这产业转到了她的名下。
到了临阁,穿过一条长廊,明樱和梁珩进入一处私密性极佳的古色古香的包厢里,来的路上梁珩已点好菜,这会推开包厢门,褐色圆形的餐桌上摆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
梁珩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明樱也亦步亦趋拉开旁边的另一把椅子,她刚想坐下,柔软的腰肢落入一条结实的手臂中,梁珩揽腰把她拉入了怀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她的细腰。
他格外迷恋她的细腰。
明樱手指轻抚着梁珩白色的衬衫,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声音软糯地提要求:“我想自己坐。”
梁珩被她这一吻哄住了,他揽着她的腰把她放在旁边的椅子位置上。
明樱饿坏了,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嫩滑的虾肉放入碗里,吃了会,没见梁珩动筷,抬眸问:“你不吃么?”
“我吃过了。”
也是,梁珩是个极其自律的人。何时起床,何时跑步,何时上班处理工作,何时用餐都遵循着一个时间表,不会轻易改变,只是偶尔两人周末在某些方面玩得比较脱的时候会稍稍改变。
明樱刚把嘴里的虾肉咀嚼完,一块剔好鱼刺的鱼肉被夹入了她的碗中。
明樱神色顿了下,眼眶莫名其妙发红。
他对她太好太温柔。
但他们身处的阶层与身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一个事实——他们终究只是彼此短暂的过客,而不是能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而且最近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一则消息也令她焦躁不安。
明樱味同嚼蜡地咀嚼着,只吃了几口就搁下了筷子。
“不是说饿?”
“已经饱了。”
“小鸟胃。”梁珩揶揄的轻笑声响起。
明樱平时吃得就不多,如今心里又藏着事更吃得不下了。
“真的饱了?”
明樱喝了一口茶水漱了下口,语气完全确定地说:“饱了。”
似生怕说迟了点他会再逼她再吃点。
“好。”
明樱神色一顿:好?什么好?
她手中的茶杯被梁珩轻而易举地拿开放回桌面上,她的腰肢被轻轻掐起,梁珩坐到了她的位置上,而她坐在他的怀里。
他不会是想......
“这里是外面。”明樱提醒道。
梁珩落在她后颈上的吻如雨点般密集,动作更加肆无忌惮,说:“樱樱,你应该知道这包厢的私密性有多好。”
是的,明樱知道。
临阁都是上层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来的地方,私密性比任何一家私人餐馆更好,包厢门一关,完全就是一个不受任何人和事打扰的私密空间。
“不想我?”梁珩此时的声音磁性沙哑,像是一把钩子一样把明樱的三魂六魄全部钩了去。
他太知道在这方面怎么对付她了。
而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明樱搁在桌边的双手手指捏紧又放松,放松又捏紧,整个人凄惨得像是经历过一场狂风暴雨的花朵,花瓣都雨水打落掉到了地上,只剩下一株植株还在硬撑。
相比明樱的狼狈不堪,梁珩除了呼吸声重了一些,他身上的西装整洁干净,仿佛只要把拉链一拉,他立马就能去参加跨国高层会议。
明樱手脚酸软得已走不动路,只能任由梁珩抱着她起身,抱着她走出临阁,把她放到车上。
迈巴赫在夜色中驶离临阁,驶向了京都房价最高的地方。
迈巴赫在一家四合院前停下,早有收到消息的佣人把四合院院门打开,院内灯火通明,莹莹的光照着门前两头神气威武的狮子。
这是一座价值连城的四合院。它坐落于□□西边,占地六百平方,听说曾是清朝一位王爷的府邸。
然而它的主人却视它如随手可赠的玩具。梁珩曾经问过明樱,要不要把这座四合院过户到她名下。
迈巴赫停进院内,梁珩下了车,后车窗敞开,他长身立于华灯里,绅士有礼:“要不要抱你。”
院内都是忙碌着的佣人,明樱的脸皮没那么厚,她小声说:“我自己来就行。”
明樱小心地迈着腿,然而等她从车内下来站立于地面上时,两条腿却软得像面条,身体不可避免地向一侧倾斜而去。
她的腰肢被揽住,头顶传来梁珩闷闷的低笑声,似乎在笑她的嘴硬和不自量力。
她被轻而易举地打横抱起,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细碎的灯光融进他如墨的眸子里,他低眸与她双目相对,深情缱绻。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明樱被梁珩抱着走进四合院的三院,走上褐色的楼梯,等她后背贴上柔软的被褥,她才回过神来。
梁珩双臂撑着床微微抬起身,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流转着压抑不住的渴求,他迫不及待地捧起她的脸,没有再迟疑一秒直直地吻了下来,而现在这静谧安全的环境让明樱彻底放松下来,她双手搂紧梁珩的脖子。
从床上到沙发到临窗边到浴室,这一晚,明樱知道了禁.欲三个月的男人有多可怕。
第二章
明樱第一次见到梁珩,是在全国桃李杯舞蹈比赛的决赛现场,这次是她第二次参加桃李杯舞蹈比赛。
这年她十八岁,他三十二岁。
他是送侄女梁嘉宜来参加比赛的。
这次桃李杯舞蹈比赛对明樱来说压力巨大,一来她第一次参加桃李杯舞蹈比赛时获得了少儿组第一名,曾到过巅峰再难接受从巅峰坠落;二来这次比赛的名次关乎着她能否顺利被保送到北舞。
从一年前开始她就为了这次舞蹈比赛做准备,她选择的是比较难跳且无人敢挑战的《云扇》,这支舞蹈的难点在于舞步与扇子的合二为一,舞步要行云流水,挥扇的动作要刚柔并济,达到人扇为一,实属难事。
明樱为了跳好这支舞,苦夏寒冬,每天都在练习。舞蹈室,小小的房间,见证了她无数的汗水和泪水。
桃李杯舞蹈比赛决赛是在京都兴和剧院举办,此时剧院外停满了送舞蹈生来的各式各样的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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