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去一下。”云栀眼神闪躲。
“真的不想听他的声音吗?”应遂拉住她?。
云栀站定,沉默。
电话接通。
“呦,岑爷,这么久不联系,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应遂调侃。
“怎么会。”岑野熟悉的声音从电话响起?,云栀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知道你今天结婚,给你打个电话。”电话里面除了他的声音,还有呼啸的风声,“恭喜啊,百年好合。”
“那是自然。”应遂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宜北?”
岑野默了一下,含糊其辞,“再说。”
“哦。”应遂看了一眼云栀,只见云栀死死盯着手?机,似乎要把?手?机盯出一个洞来。
应遂做了一个手?势,问云栀要不要和他说话,云栀摇了摇头。
应遂会意,“行,那等你回?宜北我们再聚。我挂了?”
“等一下。”岑野还是没忍住,问,“她?现在怎么样?”
“谁啊?”应遂明知故问。
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似乎干涩不少,“云栀。”
云栀示意应遂手?机给她?,对着电话里的岑野说,“我很好。岑野,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说完以后,她?就挂了电话。
应遂拍了拍云栀的肩膀,“没事吧。”
“没事。”云栀摇了摇头,“有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
应遂看着云栀一副倔样,笑她?,“嘴硬。”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什么,云栀也很快在忙碌中忘记这个电话,毕竟伴娘的事情很多?。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门口。
一个穿着红色旗袍,挽着发?髻的女人拿着一个礼物站在那。
但是她?没有邀请函,进不去。
其实她?也是可以进去的,给应遂打个电话,或许她?就让她?进去了
不过她?看到了宴会厅门口的立式海报,“新娘”后面紧跟的两个名字,最?终还是决定不进去了。
她?抬头看着一边的电子大屏,放着她?女儿和另外一个看上去杰出的青年,照片上她?女儿的笑容那么灿烂,那么发?自内心。
这是被爱滋养的样子。
应晚觉得?自己没资格进去,也不怪应碎没告诉她?要结婚。
哦不对,是应遂。
她?改掉了自己给她?取的“碎”字。
应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如果?当年对她?这个女儿再好点,会不会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其实她?这个女儿挺好的。
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
自作孽罢了。
她?转身离开?,在人流中,背影显得?苍老寂寞。
她?突然知道,什么是给应遂最?好的新婚礼物。大概就是她?的不打扰吧。
应遂站在紧闭着宴会厅门口的时候,是紧张的。
这种心情又不单单是紧张的那么简单,很复杂。从前觉得?仪式感是一种虚无、无用的东西,后来有了陆京尧,就觉得?仪式感也该是神圣的。
今天的她?,会走向她?的爱人。
门打开?了。
王叔代替应遂的父亲,陪着她?一同走向有陆京尧站着的地?方。
婚礼进行曲响彻宴会厅。
陆京尧站在红毯一端,看着穿圣洁婚纱的应遂朝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太美了。
陆京尧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飞快。他的遂遂,真的太美了。
等到应遂和王开?泽走到自己的面前。王开?泽嘱咐陆京尧,“我把?遂遂的手?交给你去握,你这一握,就该是一辈子,你能做到吗?”
陆京尧郑重点头,“能,王叔您放心。”
王开?泽也有点眼热,把?应遂的手?放在陆京尧的手?上,哽了一声,“要好好的。”
“好。”
“一定。”
王开?泽下场,还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
陆京尧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一滴眼泪落在她?的白色丝质手?套上,应遂感受到了。
两位新人走到了舞台中央,司仪进行仪式。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她?为你的合法妻子,照顾她?,爱她?,无论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裕,始终如一,直到永远?”[1]
“我愿意。”
“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给他为你的合法丈夫,照顾他,爱他,无论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裕,始终如一,直到永远?”[2]
“我愿意。”
他们交换戒指。
他们在绚烂的灯光下拥吻。
他们的目光交织,就连空气之?中迸发?浓厚爱意。
有一个环节是陆京尧不知道的。是应遂为陆京尧准备的一短话。
应遂拿着话筒,对陆京尧说。
“陆京尧,求婚的时候,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今天也得?我跟你说几句了。”
“从前的我不算幸运,也未曾想过会和这么好的你在一起?。”
“我总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直到如今,我有了你在身边,日子变得?安稳,有意义。”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跟你说了很多?很多?次谢谢,今天还是想要认真地?和你说一次。谢谢你,陆京尧,是你给了我坚定的爱,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
应遂深知,是陆京尧,给了她?一场轰动?热烈的救赎。在深渊坠落中,他抓住她?,又亲手?捧起?她?,陪她?看日出金山,看雨过天晴,看深渊以外的大好风景。
她?要在众人面前大胆诉诸她?藏在心中的爱,就像他一次又一次坚定地?说爱她?一样。
“陆京尧,我爱你。”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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