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会的性质和学生会大同小异,都是为大学生和大学服务。
上辈子她听信学姐学长的甜言蜜语,在大一加入了学生会,把她忙的够惨。
群里发不完的收到,开不完的会议,写不完的稿子。
忙完后,苏溪溪拿着书本又去了图书馆。
她还记得上回借了陌生男同学一支笔,不知今天能不能碰到。
见那座位没人,苏溪溪没多纠结,坐在原位上学习。
中途上了个厕所,发现最后一张桌子前坐着刘小秀,还刚好和她有些瘆人的眼神对视上。
明明她来的时候那地方没坐人的。
苏溪溪:……
学习的心一下就熄灭了。
那么大一个图书馆,就好巧不巧在一处?
苏溪溪烦躁的收拾东西,飞快离开了图书馆,去了教室。
教室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都在坐着自己的事。
今儿是周五,到下午五点,苏溪溪准时回了寝室。
随后,驼着背的刘小秀就回来了。
中间只间隔了十几秒,巧的有点离谱了。
这入学不到一个月,苏溪溪发现刘小秀跟踪她、偷窥她的次数不下十次了。
苏溪溪不想和刘小秀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冷着脸走到她面前:“刘小秀,麻烦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在后面跟着我。你要看我,烦请光明正大的看,行吗?”
寝室里除了关丽,其余都在。
知道刘小秀行迹的只有梁婷。
朱曼香心大,不怎么关心这些细节;夏莲当刘小秀为空气,更不可能注意了。
刘小秀慌乱的揪着衣角,嘴唇嗫嚅:“我……我没有。”
这副作态,把苏溪溪呕的想吐。
“你也知道,我看到过你很多次了。怎么?我身上是有什么特别吸引你的地方吗?”
苏溪溪本就比刘小秀高,而刘小秀习惯性的驼背,显得像是被欺凌了一样。
一向事不关己的夏莲,看似好心的建议:“苏溪溪,你好好和刘小秀说呗。万一是你误会了,闹得太难看,蛮丢脸的。”
苏溪溪微笑:“不是误会,我眼睛又不瞎。”
朱曼香走过来,茫然的问:“溪溪,小秀胆子小,会不会真是你看错了啊。或许可能真是误会?”
她对刘小秀的印象一般,老实胆小,不爱说话。看样子不像是能干出跟踪、偷窥事情的人啊。
苏溪溪尽可能平和的说:“绝对不是误会。梁婷也知道这事。”
朱曼香为难的抓抓脑门,在苏溪溪和刘小秀之间来回看,最后选择谁也不信,谁也不帮。
夏莲呵呵一笑:“你和梁婷走得那么近,她帮你说话也不是不可能。哎呀,就是可怜了刘小秀,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个人帮着。”
话里话外都在说,苏溪溪伙同别人,欺负弱小,直接把她架在火上烤。
刘小秀还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泪,“我没事的。”
苏溪溪和夏莲没什么交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明面上对上。
苏溪溪淡漠的看向她:“你要帮刘小秀?”
夏莲毫无畏惧的摊手:“我可没这个意思,就是见不得有人被无端欺负。”
苏溪溪没了耐心,说话不留情面:“不帮你就滚,装什么好人。”
都这样了,再指望以后还能好好相处,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夏莲脸色不好看,恶狠狠的呸了一声,然后摔门而去。
朱曼香悄悄去了阳台,还把过道门给带上了。
“刘小秀,这儿就我们两个人,别装了。”
刘小秀低低的说:“我没装,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要是有监控,苏溪溪早就把证据甩她脸上了。哪轮得到这人嚣张到现在。
“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小秀沉默了许久,抬头起来,露出又黑又瘦、很普通的一张脸。
她伸手把枯燥的短发别在耳后,鼓起勇气说:“我们都是乡下来的,你为什么要针对我?我们才是最适合成为朋友的。”
“她们是娇贵的城里人,怎么可能会看得起我们。背地里不知说过你多少坏话,你居然还和她们一起。”
“你那个对象,我看就是贪图你的容貌,等玩够了说不定就把你甩了。这种人我见多了,女孩子还是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让男人占到便宜……”
苏溪溪打断她的话,面带疑惑:“这就是你跟踪、偷窥我的原因?”
她是真没想到,刘小秀心里藏着这么多想法。
刘小秀愤愤的说:“我那不是偷窥,是害怕你被骗了。所以才跟着你的,是你不识好人心。”
第一次见把跟踪偷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苏溪溪气笑了:“我不需要。刘小秀,那是我自己的事。”
刘小秀不说话了,不安分的小眼睛左右飘忽。
“刘小秀,你听到没有啊?我不需要你的好意。你的行为已经给我造成了困扰,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只能去警察局了。”
好话不听,那就来硬的。
话尽于此,苏溪溪懒得和她拉扯。
见苏溪溪转身,刘小秀不愿放弃的说:“苏溪溪,我们才应该是朋友啊!你是不是也嫌弃我长得丑,所以不和我交朋友的?”
“我们通过自己的能力考上这里,不是更应该互帮互助吗?为什么你们都瞧不起我,为什么?!”
说到最后,情绪不稳定了。
苏溪溪摇摇头:“不,刘小秀,是你的想法错了。朋友,不是局限于一两个特定方面。而是在相处过程中,慢慢感到合拍,三观一致的人才有一定概率成为朋友。”
“一开始,我们都没有瞧不起你。是你把自己姿态放的过低,不顾一切的去迎合他人。这样,是永远不会成为朋友的。”
“刘小秀,如你所说,考上这里不容易。我希望你还是能尽早想通吧,免得白白浪费了这几年。”
苏溪溪背上布包,走出寝室。
耽误了这一会儿,容言初已经在寝室大门前等着了。
清瘦挺拔,宛如冬日寒风中耸立的松柏,不为途经的雨雪停驻。
每次苏溪溪下来,容言初都提前抵达了。不管多早多晚,总能第一眼看到他。
“你等多久了啊?我临时有事就在寝室磨蹭了一会儿。”她没想过现在就把刘小秀的事告诉容言初。
没有原因,就是不想。
容言初接过她的布包:“没等多久。”
两人并肩往校园大门走去,苏溪溪忽然瞥见前方一个人带着黑木框眼睛。
这不正是借她笔的那位同学吗?
苏溪溪扒拉了下挂在容言初肩上的布包,还真带着,急急忙忙的说:“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还个笔。”
还没反应过来的容言初,就眼睁睁看着前一秒和他说话的溪溪跑远,停在不远处的一个男生面前。
男生头发有些长遮住了眉眼,又低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个子要比苏溪溪高大半个头,站在一起意外和谐。
两人说着话,苏溪溪脸上带着笑,衬得在原地的容言初像孤家寡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容言初,快步走过去,挨着苏溪溪站。近的衣服都快贴在一起了。
冷眼望着那男生,隐隐宣告了他和苏溪溪关系不一般。
“他是?”男生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容言初,诧异的问苏溪溪。
不等苏溪溪说话,容言初就脱口而出:“我是溪溪对象。”
男生寡淡的“哦”了一下,对他急躁行为很不理解。
还是多嘴说了一句:“不过就算是在处对象,我觉得也需要给对方一定的自由空间。抓得越紧,散的越快。你这都不知道的吗?”
和对象处在恋爱甜蜜中的容言初,听不得这种隐含挑衅的话。
苏溪溪连忙拦住他,歉意的笑笑:“好的好的,谢谢学长提醒。”
说完,就连拉带拽的带着想冲上去跟人理论的容言初飞快的溜了。顺带安抚一下他:“冷静冷静,别冲动。”
某人跟小孩似的告状:“溪溪,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苏溪溪说:“对对对,咱们不搭理他。气着自己就不好了。”
容言初不吭声了,他明白最近自己的情绪不对劲。沉默了几秒,低声问:“溪溪,我是不是在无理取闹?”
回到京市后,他恨不得一天八百个小时都守在苏溪溪身边。
明明这里是他从小生活的城市,却比在大队还要茫然和无措。
望着他那双不安的眼眸,苏溪溪微微一怔:“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知道你和那个学长之间,明明没有什么。那人说的话也有道理。我应该听进去的,但我控制不住脑子里的想法。”容言初说着,头越发低了。
“溪溪,我是不是生病了?”
整个人都弥漫一股颓靡的气息。
苏溪溪还真没觉得他的举动,有让她不适的,都在她理解范围之内。
可能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但听完容言初的自我剖析,苏溪溪小脸是形容不出来的表情。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符合他的形容词——恋爱脑。
没想到啊没想到,清冷大帅哥居然是个隐藏的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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