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奶奶吱吱唔唔的许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外面一声:“世苓叔来了”,围观的人群开一条路给苏世苓进来。
四奶奶站起来叫嚷道:“我没病,我没病”
苏叶淡淡来一句:“得疯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我爹娘都没骂我,一个出五服的四奶奶用国骂骂我,这口气不出饭都吃不下。
四奶奶两眼发红,面目狰狞,“嗷”的一声扑向苏叶,苏叶面前闪过一条人影挡住,谢云舒高兴叫起来“爹爹,爹爹”
人群中有人喊一句:“四奶奶又发狂了,真是疯病”,一时间围观的人散开离老太太远一点,有人当真了,叫道:“快把她抓住关起来”。
四奶奶的老伴苏四爷和儿子们匆匆赶来,不断道歉:“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来了了解前因后果的谢卫华说:“就因误会我妻子得承受四奶奶的国
骂,四奶奶国骂多难听村里无人不晓”
苏世伟和叶梅赶来,苏世伟说:“对,四伯,叶子我和她娘做父母的都沒舍得骂她,四伯娘她得给个说法”
叶梅靠近苏叶问她有没有事,苏叶看叶梅很紧张,小声说:“我真没事,我说四奶奶得了疯病”
叶梅松口气。
人群中传来一个少年声音:“四奶奶在家还骂叶子姐了,我在她家隔壁听得清清楚楚,骂叶子姐是遭瘟的,小气抠门,陪钱货,还有更难听的,我都说不出口”
众人怒,苏世伟和叶梅,谢卫华更是怒火中烧,苏世伟朝苏族长说:“族长,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苏族长严肃道:“这事族里会给叶子一个说法,把苏李氏押到祠堂院子里”
话音刚落,四奶奶瘫地上,出来两个健壮婆子架着她走。
人群散去,苏世伟和苏叶说:“叶子,你四奶奶骂的话别放心上,那老娘们嘴一直臭得像粪坑”
苏叶笑了笑:“爹,我没事,我没放心上”。
苏世伟:“那就好,你带了孩子回去,两孩子怕是被吓到了,我和卫华去祠堂看看”。
中午,苏叶就听说四奶奶被关家里三个月不许出大门。
下午,苏世刚领着两个弟弟来给苏叶道歉,苏叶客气几句把他们送走。
几人刚走,叶梅、陈兰、谢雯、张竹筠同时上门,大家聊了一会,谢雯笑得畅快,说:“叶子真是太棒了,姑姑我曾在她那吃过大亏,那老虔婆就是个疯妇,得了疯病的人都会说自己没病,这话说太好”
叶梅心有余悸,说:“听说在老家时四奶奶回娘家把她弟媳妇骂得投河自杀”。
张竹筠咽了咽口水:“她弟媳妇死了?”
谢雯:“救回来了,从那以后她才收敛了些”。
陈兰:“她儿媳妇们真可怜”
“那可不是”
四奶奶被关,村里人大多拍手称快,甚至很多人认同苏叶说的话,她得的是疯病,发狂的样子太可怕!
事实上四奶奶受到严重的打击,脑子里一直响起苏世涛走前说的话:“四婶,我苏家后代不是你可以随意骂的,嫁出去了也一样,四婶娘家在江南,不好休回去,再有一次,四婶得了疯病,这辈子就别出门了”。
不仅老伴看向她的眼神是厌恶的,老大老二不理她,她最疼爱的小儿子更是说:“娘,你太丢人了,你把我们家的脸丢尽了”。
次日,十月八日快午时,村口来了报信的衙差,问苏景林家在哪?
苏叶在厨房里装起最后一个菜,一个小孩跑进来大喊:“叶子姑姑,叶子姑姑,景林伯伯中举了”。
苏叶手一抖,菜盘差点掉下来,菜盘放下,出了厨房门,给小孩几个铜板:“有卫辰叔叔和清和叔叔的消息吗?”
“听官爷说两人落榜了”
苏叶看向堂屋,谢母扶着门框的身子晃了晃,小孩见势不妙,跑了,苏叶走近谢母,扶着她,轻声叫:“娘”。
谢母勉强笑了笑:“虽是意料之中,我心里还有一丝期盼,也好,尘埃落定了,不用每天惦记”
苏叶:“二叔还年青”
谢母:“是,还年青”
谢云舒:“奶奶,娘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二叔下次考肯定中”
谢承熹流着口水:“考”
谢母弯腰搂着孙女孙子软软的小身子:“好孙女孙子,二叔三年后继续考,考不中再考,考到老了走不动为止”。
苏叶可怜的谢卫辰。
她还担心谢母会哭,看来没事了
谢卫华回来了,看母亲神情便知没事。
用过午饭,谢母对夫妻俩说:“你们去苏家看看,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不用担心我,我软弱不脆弱”
夫妻俩面面相觑,苏叶:“婆婆坚强柔韧”
谢母笑了:“叶子会说这种话才是奇怪”
苏叶
苏叶和谢卫华下午回娘家,苏世伟早有准备,也安排了人手,不用他们帮忙
次日中午,谢卫辰回到家,刚下马车,小侄女颠颠跑来说:“二叔,奶奶说了,三年后继续考,考不中再考,考到老了走不动为止”。
谢卫辰捂住胸口: 扎心了
谢承瀚咯咯笑着跑向果园: 爬树摘果!
第230章 第230章不妙
谢卫辰带妻女进了堂屋给母亲请安,发现母亲脸上没有难过的神情,心下松了口气
谢母朝谢云芙招招手,把小姑娘抱怀里,对赵晴说:“老二媳妇,你去帮你大嫂备饭”。
“是,娘”,赵睛福了福身子出去了,相公就自求多福吧!
谢母淡淡看谢卫辰一会,说:“老二啊,这次考不中没关系,不用太难过,我听说有些人白发苍苍了还在考秀才,你还年青”。
谢卫辰脑里想像自己白发苍苍,颠颠走进贡院,被人挤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画面,打了个寒颤: 不!决不可以!
谢卫辰低下头,身体抖了抖,说:“娘,儿子在府学进学几年,夫子该教的都教了,剩下的是自己熟读、吃透、融汇贯通,儿子打算回村苦读,三年后再战”
谢母:“也可,听说在府城你喜欢参加各种文会、诗会,你回来”
谢卫辰觉得自家老娘变了,居然会挖坑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外人皆说大嫂没心机,才怪!她不是不会,只不喜欢用罢了,看!单纯白纸般的老娘和她生活几年,变狡猾狡猾的!
谢卫辰笑了笑说:“娘,那只是交友途径,于学业上没多大助益,儿子还需埋头苦读”。
谢母朝他挥挥手:“这些我不懂,你要回家苦读和你哥商量去。”
谢卫辰出来,擦了擦汗,看谢卫华坐石凳那,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自己倒杯茶喝了,说:“大哥,今天我才发现娘变了许多,居然会给人挖坑了”
谢卫华看他一眼:“你不也变了吗?人年纪越长变越沉稳,你倒好,愈发浮躁了”。
谢卫辰抹把脸:“大家都是这么说我的,大哥我知道错了,我想搬回来苦读几年”
谢卫辰自己也心知这几年花太多心思在各种文会、诗会上了,功课不扎实,能考中才奇怪,真佩服苏景林,心态特别平,不骄不躁,一如既往的努力和认真。
谢卫华:“好啊,布店的帐还是由弟妹管,辛苦她一个月来回跑一两次了”。
谢卫辰苦笑:“大哥,大嫂记帐清明,算帐又快又好,为什么不让大嫂管,我婆娘算个帐都算来算去,还不一定是对的”。
谢卫华:“所以要锻炼啊,熟能生巧”
谢卫辰
用完午饭,谢卫辰说村里在府城做生意的人后天都拖家带口回来,大后天苏景林摆中举村席,都回来帮忙和凑热闹。
这些人大部分是村里早年狩猎队的中坚人物,因早年猎物价高,所以这些人手里有银两,在苏世泊卖商铺和宅子时,有条件的都买下一间店铺或宅子,经营小生意,一些人跟苏世泊走南闯北,本钱、经验和眼光有了,小生意做得甚是红火。
最后谢卫辰说:“哥,他们偷偷商量大后天把你灌醉,以报当年你大雪天里罚他们扎马步之仇”。
谢卫华:“呵呵”
晚上,孩子们睡下后,苏叶记录家里有的,想着办村席自家要出点什么
谢卫华清理个人卫生回房,看她记录的东西,说:“粮食,岳父今年没卖粮食,不用送,鸭,北坡下小湖那里岳父养了几百只,我们家出一头肥猪,抓三十只鸡送过去吧,这几年你做的菜脯、咸菜不少,菜脯三年前的还有,送两缸拿去做配菜”
苏叶也觉得这安排不错:“你明天去和爹说我们出这些,肥猪后天杀时再来捉,鸡大后天早上在笼里提走”
十月十二日,苏景林中举摆酒,这是自三十多年前苏静舫之后,苏氏族里才再有一人中举,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苏景林今年二十七岁,中进士机会颇大。
二十七岁中举,在文人荟萃的江南,这样的举人并不出色,而多少才华横溢的才子终极一生也未能考中进士而逐渐眠灭于众。
这些,苏景林清楚,苏氏核心人物更清楚,所以苏景林和苏族长否定了部分人提出摆三天流水席的提议,只摆一天。
十月二日一早,苏氏祠堂开
同时,晒场今天空出来,祠堂地窖里的桌凳搬到晒场上安装,排整齐,碗筷也抬了出来,妇女们把碗筷抬到水井边清洗。
家里有丫头婆子,有压水井,离晒场又近,苏叶叫谢卫华用板车拉十大筐碗筷回家,让婆子丫头们清洗。
婆子丫头们刚洗上碗,叶德祥用平板车拉来三筐腌制好的鸭子,跟苏叶说:“叶子,计划有点意外,忙不过来了,这些鸭子你帮忙烤一下”
“好,大表哥你歇一会吧,看你累的出汗了”,苏叶和他把鸭子搬到挂炉旁
“还有很多事,不累”,卸完鸭子叶德祥急匆匆走了。
谢承熹婆婆看着,苏叶照看挂炉里的烤鸭,烤第三批快
好时,谢卫远回来了。
谢卫远一下马车就闻到烤鸭特有的香气,他深深吸了口气,真是久违的香气。
沒一会,谢哓竹也牵着儿子过来,一墙之外的晒场热闹,家里也热闹
,闻到香味,小孩儿们吃的早饭也消化完了,都聚到了苏叶身后,流着口水看着烤鸭,这一幕令谢卫远似曾相识,笑着说:
“第一次见大嫂烤肉时,馋死我了,我们一群小孩在大嫂身后盯着烤肉,我还用两块石头换条兔腿吃”
苏叶也想起来:“我那时被你们盯着头皮发麻,你们盯着肉不可怕,可怕的是个个手黑乎乎的,脸黑乎乎的,鼻涕流得老长又吸溜进鼻子,恶心得我”
谢承瀚大叫:“小叔你小时不讲卫生,好恶心”
谢卫远委屈巴巴的声音:“大嫂,那不是我,是其它小孩。”
谢晓竹笑:“你也干净不到哪儿去,衣服天天给你洗,天天搓出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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