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品羽愣了愣。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虽然演变成追到男厕表白,但是至少比说她是人妖,或者变态好多了。
见她不打算辩驳的样子,张旸微讶,“可以啊班长,学生会长都敢正面上,对你刮目相看。”
徐品羽被‘正面上’弄得卡壳一秒,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她最近因为受沉佑白影响,老能想歪。
她对张旸说,“你也不错,会用成语了。”
陈子萱进班后直直走到她座位旁,赶苍蝇似得挥走了张旸。
她又看了眼徐品羽的课桌,“今天上课?”
徐品羽顿了下,回答,“不上。”
今天是周五,迎新祭的最后一天,用来整理总结。
陈子萱问,“那你拿课本出来干嘛?”
她低下头,有本为了加强气势就拍在桌上的书。
徐品羽笑说,“拿顺手了。”
“班长班长!”
徐品羽刚把课本收回抽屉里,有个男生火急火燎的跑来,差点撞到她课桌。
她吓了一跳,“有事冲我来,放过我的桌子。”
他眼睛亮亮的说,“隔壁班在赌你多少天内被学生会退学。”
徐品羽露出有些难以理解的表情,接着问,“然后呢?”
他说,“然后你给个准话,能坚持几天,我去赚他们一笔。”
陈子萱翻了个白眼,“有够无聊。”
徐品羽垂下眼眸。
还以为她生气了,他挠了挠头,正要开口道歉。
没想到徐品羽只是在找钱包,抽出两张纸钞递给他,郑重的拜托,“帮我押,到毕业。”
陈子萱彻底无语。
徐品羽笑着对她保证,“等我嬴了钱,请你吃饭。”
饭尚未吃到,菜肴先来了。
不对,是蔡瑶。
她站在K班后门,“请问,徐品羽在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徐品羽循声回望,刚好与她视线相对。
蔡瑶说有事和她谈,便徐品羽带到教学楼后的树荫小道。
一路徐品羽有些忐忑,懊悔自己忘记问魏奕旬,这位菜肴同学有没有练过跆拳道之类的,别等会儿把她劈成两半了。
这时,走在前面的蔡瑶站住脚,转身对她来了句,“我们公平竞争吧。”
徐品羽一愣。
她摸不着头脑时,蔡瑶直接说,“我喜欢沉佑白。”
徐品羽听到后,并没有显出惊讶的表情。
蔡瑶疑惑,转瞬又微抬下巴,“公平竞争各凭本事,但如果我们中,有人跟他在一起了,另一个就不许再死缠烂打。”
徐品羽准备开口,但看她执拗的眼神,想了想,又不做声了。
殊不知,她这样的神情,反倒刺激了蔡瑶。
蔡瑶说着,“不过我劝你,最好早点放弃。”
“实话说,我和周崎山约好了,他会帮我。”
“所以,我比你有优势。”
她说了这么多,徐品羽非但不为所动,看向她的眼神中还有几分同情。
蔡瑶急了,“而且明天……”
昨天她就和周崎山商量,想办法把沉佑白骗出来约会。
蔡瑶硬着头皮,接上说,“沉佑白已经答应和我去看电影了。”
说完,她满意的看到,徐品羽的表情终于有明显变化。
紧跟着,蔡瑶的视线就跃过她,落在不远处的男生身上。
见蔡瑶愣了下,徐品羽下意识的转回头。
周启棠不紧不慢的,将烟丢在地上,踩灭。
他举起双手,懒洋洋的说,“我只是路过。”没意图偷听。
这位甚至不用介绍,光看造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
蔡瑶也没什么要补充的,警惕地看着那男生,往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开。
徐品羽在原地怔了几秒,看她快步离开的背影。
回过神,她走到周启棠旁边,就听他问,“刚刚是在情敌交锋?”
他又好笑的说,“你平时跟小话唠似的,关键时候怎么哑巴了?”
徐品羽耸肩,“女生脸薄,不想让她太丢人。”
他睁大些眼睛,调笑,“这么有自信?”
徐品羽说着,“不是自信……”
她和沉佑白都这样那样了,实在没必要去和一个千方百计,就想靠近他一点的女生计较。
徐品羽话没说完,先注意到,“真稀奇,你今天怎么来了?”
他整个迎新祭消失不见,在无关紧要的最后一天居然出现了。
周启棠无奈的说,“再不来,连我在地下睡了十几年的祖爷爷,都要让林宏给叫起来了。”
他用手当电话靠在耳边,模仿着,“喂哎!是周启棠祖爷爷吗?麻烦给您曾孙子托个梦,让他来学校吧!”
徐品羽笑到弯下腰,“好好的班主任,给你逼成什么样了。”
两人边说边走回教学楼。
中途周启棠突然停下,指着斜侧方,“那是在干嘛?”
徐品羽转头看去,人群围成半圈,架着的几台摄像机对准拿麦克的主持人。
她说,“电视台采访。”
这情况不算经常有,但徐品羽也撞见过好多次。
除了几位主任老师在附近,学生会的人也在。
以前因为沉佑白,她翘课都会去偷看。不过他从来不在镜头前露脸。
主持人开始采访一个女生。
打光板放在女生半身下,光线白透的照亮她。微风拂动,她勾住发丝拢到耳后。
徐品羽眨眨眼,“你家陆音真好看。”
周启棠夸她,“这个前缀加的好。”
当沉佑白朝他们走来时,周启棠瞬间察觉,来者不善。
他先盯着徐品羽,然后才将视线移到周启棠,语气低到零下,“站远点。”
秦然等人本要上前问询,结果在看清沉佑白正面对谁时,都静止了动作,仿佛前方是雷区,谁踩谁死似的。
周启棠家里是有背景,但他的做派确实不能放到前几个班去。
因此,他是除了沉佑白,除了学生会之外,也不能招惹的人。
如果说周启棠像嚣张不受约束的豹。
沉佑白就好比一把精致冰冷的手枪。
他们从来没机会对上过,真是赶早不如赶巧了。
徐品羽不愧是一方的损友,跟另一方滚了半张床单。
她最快反应,抢在周启棠开口前,把他推走,“他是说你的头发会影响到学院的形象,走走走,回班去。”
徐品羽边走,回身用口型对沉佑白,无声的说,“打电话。”
整理总结日说的好听,放在K班就是吵吵闹闹的聊天。
上午才刚过去三节课的时间,班主任林宏眼看他们越来越激动,音量渐欢,有点收不住的架势。
干脆让这群上蹿下跳的各回各家,反正今天放学的时间没有限制。
他单独点名周启棠,随他到办公室谈话。
徐品羽想着时间还早,发了条短信给沉佑白。
然后走去距离学院半条街路的面包坊。
徐品羽在一片麦香四溢中选好几块面包,没注意到有人推门进来。
站到收银台,她正准备掏钱包,旁边就有人把纸钞递上去了。
沉佑白将找回的零钱塞进裤袋,自然的拎起袋子。
徐品羽在半走神的状态下,肩上的书包不知道何时到他手里了。
中午高峰,地铁拥挤。
她面对着窗,沉佑白站在她身后,很近。
每过一站人群不断挤进,他稍微往前站些,徐品羽的背就几乎严丝合缝的靠上他。
声音在她右耳边,“一个魏奕旬,一个周启棠,还有吗?”
徐品羽愣了下,黑色的窗玻璃上映着他的轮廓,他单手抓在上方,微俯身低着头,在她脸颊旁。
她思虑片刻,“这两个都不重要,只有一个是特别。”
他骤然沉下眼眸,“谁。”
“沉佑白。”
她说完后几秒,刚偏过头。
他的唇有些凉,不重的贴了下她的嘴角。
是个稍留即逝的吻。
徐品羽瞬间心跳到无以复加。
到站的提示音响起,总算逃离了拥挤的列车。
走出地铁站,徐品羽收到一条短信:小孩,放学来店里。
于是她对沉佑白说,“我得去趟花店。”
他微皱眉,“花店?”
徐品羽点头,“嗯,我妈妈开的店。”
她猜想着说,“大概今天送花的大叔又漏拿了。”
差两三步至花店门前,她停下。
徐品羽谨慎的问他,“你要进去吗?”
沉佑白没回答,走上去推开了门,头一偏示意她先进去。
他跟着走进来。
陈秋芽搬放下一盆定做的花篮,转身想跟徐品羽比手势,却先看到她身后的人。
男生有种说不出的气质,让她怔了怔,似曾相识。
徐品羽有点紧张的向她介绍,“他是我同学,沉佑白。”
反之沉佑白显得从容,“伯母您好。”
陈秋芽回神,对他笑了笑。
又对徐品羽比划手语。
徐品羽叹了口气,就知道是这样。
她转身对他翻译,“花篮漏送了,我得去送花了。”
沉佑白点了点头,看向陈秋芽,指着地上的花篮,得到她肯定的眼神,他没说什么就上去抱了起来。
在他们走出花店后,陈秋芽笑了下,摇摇头。
完成任务后,饥肠辘辘。
徐品羽坐在便利店中,等沉佑白端来一碗关东煮放在她眼前。
她捏起竹签,吹了吹,试探的问,“周末有什么安排?”
蔡瑶的话,她可没忘。
沉佑白说,“没有安排。”
她不自然的看向别处,“那明天……”
“我去你家……玩吧。”
沉佑白困惑,“玩什么?”
他是真的没理解,他家有什么好玩的,除了和她做,想不出还能玩什么。
徐品羽暗暗深吸气,直勾勾的看着他,类似她也许准备好了,可以试试看那什么的话,简直难以启齿。
憋了半天,最后凑近他,她小声问,“你家还有那个片吗?”
她更小声的说,“我想,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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