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华仔可以松一口气了。
    因为美妮连续三天请病假，虽然不知那贱屄患了甚么病，总之，她不在学校的日子，华仔的jj终于能够休息。
    然而，正当华仔以为精神得以回復之时，过不了几天，华仔也入院了。
    事因，有一天午膳，他突然吞嚥困难，食物卡在咽喉中不上不落，差点窒息毙命。幸好校方及时call白车，将他送院。
    如是者，他一躺，便躺了一星期。
    甚么？吃饭噎到了，竟然是要躺一星期医院？
    原来，医生找出了他噎到的原因，还记得闻恶噩的那一刻……
    「呃……范太太，华仔你好。」医生望望手中的报告，脸上的笑容怎也装得不自然，还华仔与她母亲二人被这古怪的一笑吓了一惊。
    「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你俩。」医生翻着报告，假装再仔细检查一次，实际是想堆砌出一个比较好听的句子﹕「我们发现华仔的食道内长出了一个肿瘤。」
    母亲立时吓得叫了一声「甚么﹗」
    华仔自然也吃惊得不能说话。
    「嗯，根据肿瘤的成长速度，恐怕是恶性，实在是前所未见。而且由于接近颈动脉，除时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建义安排华仔入住本院等候切除手术。」医生儘量微笑﹕「其实你们不用太担心，因为本院最近也收到一个类同的个案，现在联络外国的专家帮忙。」
    说着说着，当华仔母亲得知手术有50﹪的死亡率时，她立时哭得死去活来。反观华仔，他一直呆若木鸡，不知是真的被吓呆了还是过于镇定，他只是一直的呆着。
    看着华仔那日渐消瘦的身体，可以肯定的是，附在他颈内的东西，一定是史上最恶、最兇狠的癌细胞。然而，至今他仍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患上恶疾。难道……打手枪太多？作恶太多？一下子用光了今生的福气？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人生当真有如「碌」信用卡那么荒唐无聊。
    短短两星期内，华仔的体重由230磅暴跌至167磅。华仔得尝所愿，终于瘦身下来。然而颈上的肿瘤亦日渐明显，跟他那暴瘦的身体反衬之下，这个肿瘤似有生命地将华仔的养份渐渐地吸乾。
    然而，华仔虽身有恶疾，但他的胃吃出奇的好，一天吃六餐还不够，而且更吩咐母亲购买超高热量、高营养和超好吃的食物给他。华仔疯狂地吃，不顾后果地吃，但是怎吃也吃不饱。他的肚子彷彿是一个无量黑洞，食物吃到肚子内就会无形无踪。
    也许，你会觉得即使华仔这样疯狂大吃，不需多久又变回二百多磅的胖子。但，不是。华仔消瘦的情况更见严重，相反他颈上的肿瘤已大得让他的头部侧在一边。原来是这个肿瘤将华仔所吸收的养份吸光，而华仔更意会到这肿瘤一定在他身体内分泌出特别的物质，让他无时无刻都感到飢饿。
    不断的吃，肿瘤就不断地吸收。
    华仔的母亲哭得两眼都肿了。
    她不忍心看见爱儿现下的样子。
    颈上的皮肤因内里成熟的肿瘤而变得薄薄的，像是一个一触即破的气球。让皮下的血管即使微弱的脉搏也能清晰可见。肿瘤己经大得让华仔看上去像极一隻怪兽，而且肿瘤已渐渐地压着他的气管，他每吸一口气也甚为吃力，需要氧气筒的辅助。最令他痛苦的是，这肿瘤简直是活的，时不时在抽搐跳动。这种痛——
    「哇——哇——很痛呀﹗」
    又来了﹗
    他颈内的肿瘤再次抽搐﹗﹗这种痛，他的叫，就好孕妇将要生產时的撕心裂肺的痛﹗﹗
    对﹗那肿瘤像要撕开颈内的肌腱，破肚而出地脱开华仔的制肘！
    只见华仔的惨叫令母亲大吃一惊外，也惊动了医护人员。
    这时，华仔痛得将要昏死过去，迷糊之时，看见很多很多人在他身边团团转。
    有些人穿白色的衣。
    有些是黑色。
    有些是很实在的。
    也有些却是虚虚幻幻的。
    华仔听见母亲的哭嚎。
    也听见医护人员的紧张呼叫。
    但，嘈吵之中，也听见一些嘻笑。华仔回忆起，那些声音就好像……房间内的不明怪声。
    一光一暗。
    眼前的灯光一闪一闪。
    最终他来到一间很冷很冷的房间。
    隐约中好像听见医生要施手术似的，还说甚么……将那个女的，也一併过来施手街。
    颈上的痛楚还在，但好像不怎么痛了。肿瘤也乖乖地安定下来。
    华仔不知自己是生是死。
    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一把美妙的声音在呼唤着他。
    「华仔……华仔……」
    「是你吗？华仔……嘻……」
    很熟很熟。
    好像在那里听见过似的。
    华仔缓缓地应声一看，他怔着，有一刻以为自己在发梦。
    因他看见卧在自己旁边的人，那位要一起动手术的女生，原来是——
    「华仔……人家饿了很久…手术前……要来……一炮吗？」
    美妮﹗﹗﹗儘管对方现在的左边缠上绷带，崩着声音和右边悄丽的面孔，华仔认得出那个女生就是美妮。
    华仔渐渐的把眼睛瞪得老大﹗
    不是因为在这里撞见美妮而感到吃惊，而是她颈上的——
    肿瘤﹗
    大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肿瘤﹗﹗……等等﹗医生说那个「一起做手术的女孩」不就是她吗？原来美妮一直请病假的原因是……
    说时迟，华仔眼前快影一掠﹗
    美妮跨开两腿骑在他身上﹗
    刚好，现下环境很暗，在华仔眼中，美妮恰似是一个黑色的剪影。只见，美妮缓缓的俯下身子，手也慢慢脱下他的裤子。
    「来吧。」光，渐渐的照在她的面上。
    华仔的心脏被一种衝击力撞停﹗
    她的样子变得狰狞非常﹗
    「华仔，我们来打炮囉﹗」
    那魔女像日本裂口女那样，由嘴角中开始咧开嘴巴，当中还传出噁心的声音，像蛇那样张大嘴。
    华仔没有听错。
    一群婴儿的哭嚎自美妮张开的嘴内传出。
    噗的一声﹗
    她的嘴内吐出一条大得根本不是属于人类的舌头。
    那时，华仔知道了那些婴儿的哭嚎不是幻听，因为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竟是来自美妮的舌头。
    因为——
    舌头之上，儘是婴儿的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