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谢责她们有认识?」回程的路上多了热心的司机载她们,所以海伦多了机会可以问他,只是中间隔着曾缘分。
「是我爸他们认识的,刚开始我爸发现阿姨会在外面捡回收,就好心告诉她可以来我家收,久了也就熟了。」他边开车边解释着。
「所以你不是因为葬仪社的人才送花过去的?」
「她们没钱找葬仪社,所以花卉是由我们赞助。」
「你有这么好心喔!」曾缘分忍不住吐槽着。
「缘分?」
「本来就是啊,他是商人,以营利为目的,怎可能平白无故赞助别人?一定是为了噱头。」
「那倒也是,免费的宣传,」花槿榆笑着回答,「只是我不做这种事。」话锋一转像是表达不悦的心情。
「不好意思,她只是心情不好。」海伦尷尬解释着,却不忘瞪她一眼。
「我知道,遇到这种事,大家心情都不太好。」他不计较的接受歉意,只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她,只因为告知她们那里有狗吗?
「那你知道她们一直生活在暴力阴影下?」
「嗯。」他点头。
「那你还没处理?」曾缘分突然大吼着,震着一旁开车的司机耳朵阵阵耳鸣。
「小姐,我有找社会局好吗?资料上有写吧?」他很怀疑的望向另一个人,只见她又伸进包包拿文件出来看才证实他的说法。
「的确有通报过,但都不了了之。」
「那是因为阿姨都说没有才会不了了之好吗?」
「为什么大家都袒护他们?」曾缘分忍不住唸着。
「这就是台湾的社会啊,视而不见、事不关己的态度滋长了那些黑暗面,也因为这样台湾家暴通报率比美国低很多。」
「你为什么那么这么了解家暴的事情?」海伦有些疑惑的问着,因为他当初也曾帮过自己。
「不知道,也许我讨厌暴力吧!」他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那么注意这些东西,甚至脑中总会闪过棍子一直落在某人身上,只是他一直没看清是谁。
「你有被家暴吗?」曾缘分怀疑的问。
「我家很温暖好吗?」
「那为什么你讨厌暴力?」
这问题他瞬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想到的不知道是谁。
「说不出来就是诡异,你想讨好谁?」曾缘分始终觉得他太刻意,他一定是故意用此接近她,所以她要好好隔离他。
「我应该看过有人被家暴,只是不知道她是谁。」
「应该?一听就知道是编出来的。」她嗤之以鼻的说着,这么烂的理由他也说得出口。
「我没有那段记忆。」
「所以就是捏造,你这人真不老实。」
「我说得是事实。」
「谁相信啊!」两人争论了好几回,一旁的海伦却想起那天她第一次去他家时,他也是这么和他妹妹争论钢琴乐谱「春神来了」有个音阶弹错,两人也是像现在一样争论不休,谁也不让谁,那时她偷偷躲在楼梯间听着他们的争吵也是笑他们幼稚,但绝大部分她是羡慕,回到现实她默默的笑了,为这两人的幼稚笑了。
「你专心开车好吗?」
「那你别妨碍我开车好吗?」
「我妨碍到你开车?你哪隻眼睛看到?」
「眼睛是没看到,但你碍到我耳朵,很吵。」
「我『爱』到你耳朵?谁喜欢你的猪耳朵?」
「我说得是妨碍的碍。」
「我说得是爱情的爱。」两人就一直持续这没意义的争吵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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