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殿试 二

    莫桑领头走在前面，有一队小太监在前方引领着他们进入皇宫大殿。因为进入了皇宫内城，那些书生们迫于禁卫军的气势威压或者皇宫的威严肃静，让他们都老老实实的闭着嘴不敢出声说话。
    一路行来，莫桑也没有与任何人交谈，平静的走到皇宫门前。大殿门头上书着“太和殿”三字，这里是皇帝平时与那大臣早朝参政的地方。
    莫桑走到大殿之前，跨过那高大的朱漆门槛走进金銮殿内。大殿中共有四颗柱子支撑，房顶极高。柱子上有精美的盘龙雕塑将柱子缠绕起来，这些龙纹雕塑是纯金描绘的，因此颇显皇室贵气。
    那大殿中有一高台，高台上有一九龙首的黄金座椅，莫桑瞧见那精细的镂空雕刻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椅吧！当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感，任何人瞧见这龙椅都会肃然起敬不敢抬头正视。
    龙椅两侧有两位妙龄侍女立与两侧，手里分别拿着一把巨型的金色扇型伞。这扇子并非真正的扇风解暑作用，仅仅只是一种装饰罢了。
    莫桑站在大殿的最前方，等待着皇帝到来。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皇帝出来。大殿中的考生们不免有些焦急，互相私下里小声的议论着。
    莫桑也有些焦急，莫非今日有突发情况？
    正当莫桑还在胡思乱想之时，那立在高台之上的小太监喊了一嗓子。
    “皇帝驾到，众考生叩拜。”
    众人听见小太监的喊话声纷纷整理好衣冠弯腰行礼，因为他们是当科准进士，因此可免去跪拜的礼仪只需要弯身鞠躬即可。
    莫桑轻弯下身子，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莫桑寻思这脚步声不像一中年男子所发出的声音，到是像一女人的行走之声，莫非那皇帝因为常年酒色侵蚀已经身体虚弱到了这般地步了吗？
    带着好奇，莫桑悄悄的抬头望向那龙榻之上，一道亮丽的身影出现在莫桑眼中，而后莫桑震惊的身体有些恍惚。
    是她，华妃！
    怎么会是这个女人？虽然她颇得圣宠，可这毕竟是朝廷科举之事，她一阶女流如何能登这大殿之上？
    更为奇怪的是居然没有见到皇上先出来，那龙椅前就只有华妃一人。
    今日华妃身穿一件金黄色凤袍，那袍子上是用金线绣上的花纹，说不出的华丽高贵又不失威严。
    那华妃瞧见立身在第一排的莫桑，面容中显露出一丝嘲讽之色生意不咸不淡的说道。
    “平身吧。”
    声音过后，众多考生犹如莫桑一般吃惊的立在原地，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就瞧见了华妃娘娘这个朝廷的风云人物。而立在身后的华虎却满面笑容，一脸的得意之色，显然这事情他之前就已经知晓了。
    华妃整理好衣冠，坐立在龙椅前的一把金丝楠木的凤榻上。按照朝廷的祖制华妃仅仅是贵妃是没有资格坐那凤榻穿凤袍的，因为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才能享受这种待遇。隐隐中她似乎就是想告诉这些书生，这皇宫之中那皇后的位置就是她的。
    莫桑此时面如土色，当他瞧见那华妃替代皇上出现在金銮殿之上时心中就隐隐约约觉得今天将有变故发生。
    而那华妃眼神中对莫桑的不削更加坚定了他的这种揣测。
    华妃轻启朱唇说道。
    “今日陛下龙体欠安，本宫深得陛下信任被委托来进行你们的殿试。想来陛下虽身体不适也没有耽误朝廷的科举行程，尔等必当竭尽全力考出自己的最高水平来也不负皇恩浩荡。”
    话语简单明了，说的恩威并施。莫桑心中惊道：这女人果然有些厉害，居然能让陛下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托付给她。如果真让她进行考核，那么状元之名怕是真得姓华不姓莫了！
    莫桑虽然心事重重，可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人家大权在握他只是一介书生又如何能够反抗的了？只是就这般认输，莫桑心中颇多不甘。回想起当日与齐灵儿在山中约定：
    “如果你能高中状元，我齐灵儿就嫁给你。”
    “我齐灵儿嫁的男人，就算不是仙人，也必定得是凡人中最聪明的！”
    “……”
    往日的一幕幕仿佛如水中皓月一般浮现在莫桑面前，他心中有万分不甘，他不甘这个世道居然如此黑暗，不甘华妃的强权欺压，不甘华虎的咄咄逼人，不甘苍天居然如此摆弄他。他不过是想凭借自己的实力，光明正大的考取状元，迎娶自己最心爱的齐灵儿。
    可老天偏偏不愿意让他得偿所愿，偏是要设置出这诸多般的困境让莫桑身心疲惫。莫桑痛苦的挣扎着，他想抗拒这一切的不公正。
    莫桑固执的抬头望着华妃，悄悄的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
    “华贵妃，按照祖制您没有权力站在这金銮殿上。我朝开国先帝规定，后宫之人除了皇后任何妃子都无权过问朝政，而您虽然是贵妃却离那皇后之位还是差了一级。还是请皇上亲自来主持考试吧，相信大家也更加愿意见到皇上本人前来，毕竟这是朝廷最重要的科举考试还请华贵妃以祖训为重不要越权才好。”
    华妃听见莫桑对她提出异议，心中也颇感震惊。她没料到这文弱书生居然还有这般胆色，居然敢在这朝堂之上公然质疑自己。
    按照祖训她确实没有权限站在金銮殿上，然而今日显然不同与往日，她敢这么做必然是有恃无恐的。那华妃听见莫桑的质问，也并未生气，反而哈哈一笑开口道。
    “你便是那连中两元的大才子莫桑吧？”
    莫桑听见华妃这明知故问的语气颇有敌意。
    “回娘娘的话，正是在下。”
    华妃一副戏谑的样子看着莫桑，继续开口道。
    “哀家亲自看过你的卷子，确实文采出众。我那不学无术的弟弟败在你手里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冤枉。
    只是你今日当众质疑本宫，实在是让我有些难堪啊。”
    华妃从那凤榻上起身走到高台前看着众人继续说道。
    “我若无所依持岂不是要被尔等当做那祸乱朝政的恶人，本宫虽一介女流却也懂得尊祖守法的道理。你能如此直言不讳确实是一位刚正不阿的读书人，本宫必然会禀告圣上好好的嘉赏你！”
    说道最后，那华妃似乎是字字重音的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