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状元楼

    之所以将四楼设为茶馆，是因为这四楼最高，四面是开阔的视野。客人饮茶之余还能观赏四周的风景，这状元楼是附近最高的建筑，因此高出俯视而下的那种壮丽自然吸引了非常多附庸风雅的贵人。
    而在四楼之上还有一小阁楼，阁楼中只招待天朝最有名的学士。据说想进此楼阁至少得是进士出身才可。
    这科举中，举人参加京城会考的大概在两千人左右。而过了第一轮则只会剩下八百人，这种极为高的淘汰率也显示出了其中含金量的多少。
    过了第一轮便是贡士，此时还不能算得进士身份。只有过了第二轮考试仍然能够榜上有名的才能算是进士，但这第二轮却比第一轮更加残酷。
    熬过第二轮，便只剩下五十人。这五十人统称进士，而这五十名进士中又分三甲。
    第一甲三人，一甲中的第一名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
    第二甲二十人，称进士出身。
    第三甲便是那五十人中剩下的，称同进士出身。
    原本两千多人参加考试，最后能得进士之名的却仅有五十人。从此也能看出科举考试的含金量，因此这酒楼的最高层阁楼想要进去自然也就更显难得了。
    然而酒楼的高规格不但没有让它变的冷清，反而在这种极具噱头的渲染下。每届的科举之后，所有中进士的五十人都会来这酒楼的最顶层享受万人膜拜的奇观和殊荣。
    酒楼周围极为开阔，四周风景又好。每次科举结束皇榜一揭，中进士的人就会受到酒店老板的邀请前来状元楼接受众人的恭贺和膜拜。
    而酒店的老板不但对这些进士分文不求，反而每人都可以得到酒店赠送的大量纹银和贵重礼物，在这种双重诱惑下几乎每一位中进士的人都要来这状元楼走一遭。
    礼品只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接受那种万人膜拜的殊荣简直让人陶醉。很多人出过天价想要登上状元阁一看，却都被老板拒绝了。
    因此这状元楼几乎成了京城除去皇宫之外最耀眼的建筑物了，据说曾经有一朝皇帝也曾亲自登上这状元楼，并在上面提了御笔文书。
    有了那件事情之后，这状元楼便多了一层官方的身份。很多想要挤压或者暗中拆台的朝中官员纷纷有了忌惮，不敢对它有丝毫针对。
    莫桑抬眼望着高高在上的状元阁，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此行必然要登上去瞧一瞧，而且还要以最高的身份进去！
    莫桑跟着福伯进了状元楼，一年轻貌美的侍女走过来像莫桑微微欠了下身子搭话道。
    “公子可是进京考试的？我们这已经客满了，请问公子可有预订？”
    莫桑伸出一手轻轻指向福伯，福伯闻言从怀中掏出两块玉牌，一只玉牌上写着“天”字，另一只上面写着“从”字。两面玉牌虽都为玉质，然而天字玉牌显然要温润许多，而那从字玉牌就相对简陋了，应该是那种最便宜的下脚料制作而成。
    女子看过玉牌对着身后一伙计说道。
    “公子是天字房贵客，赶紧领公子上楼去。”
    女子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对于这些书生，她自然是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的。至于那些对付酒肚肥肠的富人言语是不能说的，也不得显露出媚态，不然就显得酒店不上档次，不符合读书人的习性。
    莫桑没有多说，跟着店内伙计上了三楼。天字房是这里最好的房间，屋子里不但有各式各样的家具，连一些科举要考的相关书籍也一应俱全。
    想来这是为了奉迎那些来考试的举人的，即使明知他们不会多看甚至根本不会翻阅，也必须得有，这样才能显示读书人的尊贵与不同。
    莫桑简单的看了下房间，环境很好，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碍眼的东西。简单的说了两句，丢给店伙计几个铜板就打发他走了
    这伙计见莫桑懂得规矩主动打赏一些铜钱也是眉开眼笑的下去了，虽然钱不多却好过没有。如果莫桑坚持不给，这店小二也不敢张嘴索要，毕竟天字房的客人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莫桑简单的翻阅了一下书架上的书籍，感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放下了。这里的书籍大多是一些考试的东西，然而这些东西莫桑早已烂熟于胸，甚至书籍中偶然出现的错别字莫桑都可以清楚的辨认出来。
    莫桑走到窗前，观赏着街道中车水马龙的景象，感觉时候还早不如出去走走。此时福伯应该已经到了客栈的后院，莫桑知道福伯年龄大了这一路上又得照顾自己必然疲惫异常，因此也没有去打扰他。
    这京城之地自然地贵如金，福伯只是下人，不可能如莫桑一样住在店内。而客栈为了照顾那些贵客带来的随从又不至于让他们多掏钱，就在后门开了个小院，让那些随从去居住。虽然环境比不得店内，可能有个栖息之所已经不错了。
    要知道这状元楼最便宜的一间客房此时也得要一两银子住一天，一个月下来就得三十两。三十两银子足够在青石镇买一间小院的了！
    莫桑虽然平时不关心这些事情，但大致的价格他还是知道的。这酒店内对每一位天字客房的主人都备有专用的下人，因此也不需要福伯在这帮忙了。
    莫桑走出客栈便径直往那京城的主干道上走去，那主干道便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京城虽然很大，却建设的非常有规律，房屋大多按照矩形建造。
    从高空看下来很像一个巨大的棋盘，因此莫桑只要记住自己所住的地方是那条街道就一定可以找来。
    而且一些宽广的街道上还有卫兵巡逻，这些卫兵也会提供指路的便利。
    状元楼离那主干道并不远，莫桑行了大概半小时就到了。此时正值下午，街道上人员很多。叫卖声，讨价还价生，低头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莫桑看着新奇，一路走来不知不觉就到了皇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