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玄关的是碗灵和左右护法,十二因起被留在了外面。
这里是一处庄严的大殿。殿厅很高,足有近千米,周围尽是石质的图腾雕塑,处处泛着不可侵犯的意味。大殿的四角各有一根通天石柱,分别刻画着一种面目狰狞的凶兽,分别是罗刹、天魔、劳祭和血鬼,这是巫族远古的四大守护神兽,碗灵了解这些,还是从巫珊
那里知道的。
玄关的正对面,是一面与殿厅同高的石墙,上面的图案正是人面蛇身的烛九阴。由于刻画的面积足够大,很多细节的地方都被显露出来。
烛九阴的双眼无疑是整幅图画最为显著的地方,其内投影着两类生灵,分别来自神冥两界。
除此外,它的两只前爪各抓着两团光球,从描绘的形态来看,应该是因果双劫。
图画的下方,此刻站立着一个巫族人,棕色的锁因丝已经表明了他的身份。
巫族的巫祖在整个神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没有融合巫典之前,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修者。在碗灵眼中,除了他神七魂六的修为以外,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大殿正中央放着一只巨大的棺木,足有百米见方,上方悬浮着一个光球,通体白色,却光芒内敛。碗灵先前所闻到的奇怪味道,正是从这光球中传出。
此刻距离拉近,碗灵这才确认,这味道在先前启蒙广场时遇到过,那是一种骨骸被压缩到极点所散放出来的气味。
左右护法进到大殿,径直走到巫祖的身旁,身后的玄关则徐徐关闭。昏暗的大殿内,只有中央的那团光球在闪亮,其他角落一片漆黑。
“巫目,见了本主,你该参拜了吧。”巫祖的声音徐徐传来。
碗灵想了想,还是按照巫族的礼数,对巫祖行了叩拜礼。三拜之后,碗灵站起身,静等巫祖问话。
“你要取左护法的性命,我可以成全你,不过你要先证明你的价值。”
“如何证明?”
巫祖指向中央的光球:“融合骨源,第一步,证体!”碗灵不明白开启巫典为什么要证明肉身之力,沉吟一番,觉得巫祖有求于自己,不该出什么阴招才对,于是便走到棺木前,伸手一招,光球便顺着碗灵元气的指
引落入他的手中。
碗灵仔细感应光球内的波动,发觉其内除了磅礴的气血之力外,别无其他,这才单手用力,将光球进一步压缩,然后一口吞了下去。
可光球刚刚入腹,碗灵就发觉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这压缩后的气血之力一经释放,远比想象的要惊人,层层的热浪肆意散开,在神体中到处乱窜。
碗灵的整个身体瞬间肿胀了三圈有余,体表多出裂处。耳鼻口眼外加三十六处窍穴,尽数冒着热气,这还不够,最后连后庭都跟着一起帮忙。
空荡的大殿内不时回荡着奇怪的声响,好不热闹,直到近一炷香的时间才算渐渐停歇下来。
碗灵尴尬的揉搓着已经恢复如初的胸腹,看向巫祖的方位,目光有些躲闪。
巫祖和左右护法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举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直到碗灵恢复过来,巫祖才满意的点点头。
“还不错。”
巫祖说着,单手点指巨大的棺木,棺木上的棺盖应声而开。
伴随着阵阵磨牙般的声响,一团淡黄色的气流从棺木中窜出,而棺木的本体却忽然变得虚幻起来。
气流凝而不散,始终盘旋在棺盖的上方,待所有的气流尽数升起后,棺木已经消失不见。而气流在徐徐蠕动之间,竟凭空绘制出一幅烛九阴的雏形。
这雏形远没有石墙上的画像那般生动,唯一接近的是烛九阴双目和双手之中的光影。
碗灵仔细感应着这个雏形,发现它不含任何阴阳五行,也并非因之元素,有些搞不懂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着这个淡黄色的发光体,碗灵忽然想起先前巫启子曾提及的“白为惊,黄为劳”的说法。
“难道这是…果之劫?”
碗灵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巫祖的声音再度传来。
“第二步,证魂!”
这一次,没等碗灵主动上前,淡黄色的光影已经骤然扑向碗灵,速度奇快无比。碗灵犹豫之际,气流已经顺着碗灵的眉心尽数涌入。
碗灵的魂海瞬间被淡黄色的气流包围,气流与魂能接触的时候,竟形成了一滴又一滴的液态物,悬浮在魂海当中。
待碗灵所有的魂能都近乎化作液滴时,气流已经不见,只剩下最后的那四团光影。
阵阵虚弱的感觉不受控制的传来,碗灵强稳心神,发现所有的魂能虽然仍在魂海中的悬浮,却已经和自己失去了联系,好像生生被他人夺舍了一般。
四团光影,两明两暗,围着碗灵的源魂来回旋转,像是在找寻着合适的方位。
由于魂能耗尽,碗灵实在太过虚弱,正准备通过醒源泪转换一些元气进入魂海,却意外发现周身的婴元,乃至于气血之力也都尽数无法调用了。
直到此刻碗灵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可惜为时已晚。
下一刻,四个光团齐齐放射出一道光芒,同样是两明两暗,轻易穿透源魂表面的结层,直抵源魂深处。
光芒在进入源魂后,并不是直线传输,而是小心的在外围转动,一点点的向着中心靠拢。在接近三角平面的时候,似乎感应到了此处的特别,变得格外谨慎。
碗灵通过模糊的感应,虽然见证了这一切,却是有力使不出,只能任凭对方为所欲为。
一炷香后,光芒终于显露了它的真实目的,已经将放射碗形图案的九葬石尽数包围。
“起石!”
随着巫祖的一声大喝,九葬石被生生从碗灵的源魂中拉出,顺着头顶的百会穴移出体外,与之一同离开的是那四团光影。
这还是碗灵第一次看到九葬石离体的场景,只可惜他现在虚弱不堪,只能模糊的感应到九葬石正顺着四条光芒,飞向巫祖的方向。
随即,空荡的大殿内,响彻巫祖得意的大笑。“九葬石,我终于得到你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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