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有股痒在骚动。
她颈项后的汗毛竖起,她感觉整个人似被人当作猎物般的被紧盯不放,不管她走到哪里,那道灼人的视线就会跟到哪里。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看着她。
快步绕过一个转角,再快步地往前走,她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就怕这一回头,会洩漏了太多情绪,她不能冒这个险,她已决定死守着那个祕密至死方休。
轩辕冽跟在李怀香的后头,她的举动很明显是在闪躲他。
她的闪避不是只有今天,而是在昨天、前天、大前天,甚至大大前天都是这么的刻意,好像自从他做了那样的梦境以后,她的行为就变了。
是他太多心了吗?还是她怕他发现了什么?
使出轻功一跃,轩辕冽在李怀香的面前站定。
「你、你你你你…」你了老半天,你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很紧张?」身子再往她靠近一步。
李怀香很困难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是被你吓到了,才不是紧张。」她已经很刻意躲开他了,为什么他还要来主动招惹她?
「我有些事想问你。」
「你要问我的事,我肯定不知道,你看是要找易公子还是许管家或其他人,就是别找我。」她好害怕,她害怕再多面对着他一刻,会让他看出破绽。
「我都还没说,你就说不知道了。莫非,你早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她的态度让他怀疑,怀疑那场梦根本就不是梦。
秀顏浮上不自在。「好…你要问就给你问,我没什么不能说的。」被吓得语无伦次,舌头差点打结。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回房再谈。」握住她的纤腕,让她不得不跟他走。
回到房内,轩辕冽拉着她进来,并将门关好锁紧。
「呃…问个话而已,用不着还锁门吧?」那个锁门的动作…很可怕耶。
「我问你,这些天晚上,你都是睡在小软榻上?没有进去过内室?」
「当然没有啦,我每次只要一进去就被你发现,你问这个做什么?」不是吧?她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了,他还会有怀疑?
她说得对。如果她有进去,他不可能会没察觉,只是…他总是觉得好似哪里有问题。
轩辕冽用着深邃又犀利的眼色审视着她。
李怀香被他盯得心儿踫踫的跳,简直就快破胸而出了。她开始冷汗涔涔。
「我说,你是最近晚上感觉到有人进去吗?但不可能呀,你是习武之人,警觉性比一般人来得高,就算有人进内室,你不会没察觉呀。所以,是不是你最近太累了,才想太多。」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有什么表情。
还是用那双利眸直盯着她瞧。
会是他太多心了吗?但那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会真的是他想太多?
「你别老这样盯着我看嘛,很怪耶。」水瞳闪啊闪又四处飘啊飘的。
「你的眼睛…」
「怎么了?」急着接下去问。
「不停地闪烁。」似还有下文。
「有、有吗?你、你看错了。」闪得更厉害了。
「你知道吗?当一个人做了亏心事时,眼睛就会不断地闪烁。」她的双眸洩漏了太多事,让他更怀疑她一分。
其实将整件事想一遍,不难发现她有问题。
先是他做梦的那七天的晚上,房内都有檀香出现。照她的说法是为了安眠,但怎么会这么巧合的是,昨晚她没点檀香,他就没有再做那个梦?
他不是多疑的人,但总总跡象显示,她点的檀香绝对有问题。
轩辕冽走到放着檀香炉的柜子前,他把檀香炉的金属盖打开,检视着里面的灰烬。
「那只是檀香而已,你看什么?」神色着急地凑过去他的身边,想把檀香炉抢回来。
见她这么紧张,更加深了轩辕冽的怀疑。「这个檀香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一般的檀香而已。」试着跳高再抢一次,不过轩辕冽太高了,她拿不到。
「如果只是一般的檀香,你又何必这么紧张?你何不老实承认,那七天晚上你的确和我在一起。」她的反应,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
「什么和你在不在一起,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好啊,既然你想要那个檀香,你儘管拿去,我无所谓。」这下她又表现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檀香是不是有问题,我自会查出来,只是如果那七晚你和我真有了夫妻之实,我是不能坐视不理。」直视着她的双眼,像是要透进她的内心。「我曾说过,轩辕一氏是名门望族,我的子嗣必须血统纯正,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会明白我的意思。」
粉唇紧抿,面无血色。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若有朝一日她有了他的骨肉,他寧愿不要,也要保有轩辕一氏的血脉纯正。
她早该知道的,所以她也才会暪着他做出那种事。
「你放心,」艰涩地开口。「我什么也没对你做过。」
「有没有,等结果出来了再下定论也不迟。」他开门,拿着檀香炉走出去。
李怀香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想,轩辕堡她是不能久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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