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再次相见,她,已然忘情。
「白悠。」
正在採集药草的白悠,听到凯尔斯冷冷的声音,以为他又没耐性,开始要闹发脾气了。
「怎么了?」
「我捡到一个女人了。」
白悠微蹙眉头,看向将人当作沙包扛在肩膀上的凯尔斯:「……」
这男人难道不能温柔点吗?
凯尔斯冷冷地重覆一遍:「她被打到下流的河床上,看来是被人追杀不成,反而让我救了起来。」
「将她放下来,让我看看她的伤势。」
凯尔斯一手粗鲁地将女人放在草地,白悠看到对方时,非常惊愕。
凯尔斯看到白悠震惊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她是风凝国的嬪妃……」
闻言,凯尔斯也愣了。
一国嬪妃落难,这件事情非常严重!
白悠凝视全身湿漉漉且伤重昏迷的女人,当下作出判断:「趁她还有气息,快点将她带回皇宫诊治吧!」
「我知道了。」
回到皇宫后,白悠横抱虚弱的她进了他的寝宫,吩咐凯尔斯通知芬德志的国王──馗瑾。
已有年迈且身形魁武高大的馗瑾听到这件事情,马上来到寝房,紧蹙花白的眉头:「你说她是风凝国的嬪妃?」
白悠开始为女人处理伤口,神色凝重:「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馗瑾感到困扰,无奈地瞅了凯尔斯一眼:「你还真是给我捡了个麻烦回来。」
凯尔斯发起脾气起来:「喂,你说什么?是你要我行侠救义,不准我见死不救!」
「别吵了。」
白悠的声音虽然温和,听进耳里却让人忍不住发寒,两个人马上停止争吵。
凯尔斯瞟了神色痛苦的女人一眼:「所以,她还有救吗?」
「我会尽力。」
听到白悠这么说,馗瑾和凯尔斯不约而同地心一沉。
连芬德志医术最好的男人说出这种话,代表病情比他们想像得还要严重!
当白悠正在医治女人时,馗瑾和凯尔斯退出寝房,移驾到书房讨论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馗瑾揉着太阳穴:「万一那个女人是风凝国的嬪妃,事情就不好办了。」
凯尔斯倒是认为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把她还回风凝国,不就得了?」
「问题是她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什么意思?」
「若是风凝国的皇上有意杀害她,那么我们把她还回风凝国,只会让她的生命再度陷入危机,更重要的是打坏了两国的和谐。」
凯尔斯嘀咕道:「有那么严重吗?」
馗瑾白了凯尔斯一眼:「若是,她是被其他人所伤,将她还回风凝国,会让两国之间的交流更加频繁,这对芬德志是件好事。」
凯尔斯实在不懂这些迂回叵测的事,他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所以呢?」
「只好等那个女孩醒来再说了。」
凯尔斯冏了,那你他的娘的叫他来书房做什么?
女人经过白悠的抢救,伤口暂时没有大碍,却依旧昏迷不醒。
「她还好吧?」
今天,凯尔斯间来无事,不忘来到白悠的寝宫探望女人。
「过不久就会醒。」
凯尔斯看到白悠眼皮下的黑眼圈:「这种照顾人的工作交代给下人不就好了?」
「我想亲自照顾她。」
「你认识这个女的?」
白悠微笑:「假如她真的是风凝国的嬪妃,那算是有一面之缘。」
「是喔。」
沉默了一会儿,白悠说道:「我居然看不到她的未来。」
凯尔斯愣了,随后能理解地说道:「你能力退步了?嗯,我知道,巫师这种职位是挺辛苦的!」
白悠的语气温和地说道:「不介意的话,我马上请人将你撵出我的寝宫。」
凯尔斯没趣地停止话题,专注地凝视女人的睡顏,盯了许久,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几下。
用手指了指床上的女人,凯尔斯不冷不热地说道:「她要醒来了。」
白悠看到女人慢慢地睁开眼帘,松了一口气。
「你还好吗?」
只见女人的双瞳清澈茫然,看向白悠时充满迷茫。
「你是红铃娘娘吧?」
面对白悠的话,床上的女人根本无法理解,想要开口说话,声音却无法发出。
凯尔斯发现异状,提醒道:「她好像有点怪怪的。」
白悠也注意到了,神情凝重地看向女人的喉咙:「看来,受伤的地方不只被弓箭射中的地方。」
凯尔斯不耐烦地说道:「真麻烦。」
白悠凝视女人:「面对我接下来的问题,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好了。」
只见对方更加茫然。
凯尔斯冷静地分析问道:「我说,她会不会撞到头壳坏掉了?」
白悠睨了凯尔斯一眼:「你的头壳才撞坏了。」
「我一直认为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对我说话挺不客气的。」
白悠一边检查她的喉咙一边说道:「对你说话应该不用客气吧?」
「喂!」
「你去找馗瑾过来。」
凯尔斯瞪了白悠一眼,又看向女人茫然的视线:「我知道了啦!」
早知道他见死不救就好了,真麻烦。
馗瑾听到凯尔斯的话后,马上动身来到白悠的寝宫。
没想到凯尔斯捡了个小麻烦回来,他询问白悠:「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白悠的脸色凝重,趁着凯尔斯离去时,他对眼前的女人说了许多话,问了许多事情,她总是茫然,没有反应。
「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失去记忆了。」
「那她到底是不是风凝国的嬪妃?」
白悠沉重地凝视女人:「是。」
「那么,她到底是被谁所害?」
「她的伤势还没治好,你会不会太急点?」凯尔斯睨了馗瑾一眼:「不管如何,她是我捡回来的,我会好好的看住她。」
听到这番话,馗瑾和白悠都傻了。
这种稳重的话,居然是出自于凯尔斯的口中?
馗瑾忍不住问道:「白悠,今天有没有下红雨?」
「可能快了。」
凯尔斯可不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喂。」
只见馗瑾笑得爽朗快活,整间寝房环绕他浑厚的笑声,他重重地拍了拍凯尔斯的肩膀:「那么这个小女孩就交给你了!」
凯尔斯认真地凝视女人,正经八百地说道:「别给我添麻烦。」
馗瑾和白悠不约而同地想着:「会添麻烦的人是你吧……」
跟女人交代完之后,凯尔斯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双手放在后脑勺,凝视女人:「所以,她什么都忘记了吗?」
白悠一边餵她吃东西一边回答凯尔斯的问题:「嗯,大概再也没办法恢復记忆了。」
「话说你怎么这么知道她是风凝国的嬪妃?」
「因为我看不到她的未来。」
「说不定是你的能力退步了。」
「但是我看得到你失败的未来。」
凯尔斯没趣地停止话题,倒是眼神一直紧盯着女人不放:「喂,她叫什么名字?」
「红铃。」
「哦,是吗?」
站在一旁的馗瑾凝视她的模样,替她心疼道:「看来也受了不少苦。」
白悠微蹙眉宇:「我记得风凝国的皇上对她疼爱有加。」
馗瑾的声音像是喟叹:「风凝国的那个男人,总是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连看过许多世面的他,面对燄玥,总得更加花心思揣摩他的意思,深怕好战的燄玥一不顺心,说要切磋精进两国的武艺。
这一切磋、这一精进,无非伤得芬德志兵力大损。
馗瑾摸了摸她的头,沉重地说道:「总之,现在将她带回来了,只希望风凝国的皇上不会追究。」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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