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黑球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璃真给泽北打了个电话，又没接。给他打电话，十次能接到两次就不错了。她想了想，又给dean拨去了电话，这次倒是很快就接通。
    “怎么了璃真小姐？”dean身旁很嘈杂。
    “dean，请问你知道荣治在哪里吗？我有事找他。”璃真开门见山地说。
    “downtown，8miles。”dean迅速报出一个地址，是市中心的一个酒吧。“我现在也在，你可以过来。”
    大白天就去酒吧，换做之前的璃真肯定觉得不可思议，但现在她决得没有荣治做不出来的事情。她开车来到那个酒吧，说是酒吧，外表上看起来就像个体育馆，进去以后安安静静的，只有一个酒保懒懒地在吧台擦杯子。
    “你好，我是来找泽北荣治的。”璃真向酒保说明来意。
    酒保看了她一眼，朝着通往地下室楼梯的方向努了努嘴，然后便又低头干活。
    璃真会意，转身朝地下室走去，地下室尽头处是一个带密码锁的门，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黑人保镖，dean已经等在入口处了，他解释说：“这里没有朋友介绍是不给进的，所以只能我来接你。”璃真向他道了谢，二人进了里间。
    门一打开，喧嚣和嘈杂就和潮水一样涌了出来，璃真不由得皱了皱眉，里面的烟味熏得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dean凑在她耳边大声说：“现在中场休息，你找个位置坐下，一会就开始了。”
    璃真看着场中央的篮球场，明白过来这就是荣治打黑球的地方。周围的音乐震耳欲聋，她扯着嗓子问dean?：“这样可以赚很多钱吗？”她特意隐去了主语荣治，不过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不一定，得看大家的下注。不过保底一晚上也能有2000美金，一般一周打三场就差不多了。”
    所以荣治一个月光这里就能赚两三万刀，却还是需要再找其他的工作才能应付barbara的需求么，璃真心想着。想到泽北夫妇恩爱温馨的画面，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现在过得是这样的日子，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所以她不能再放任荣治再这样下去了。她招呼来侍应生，开了一间最前排的vip卡座坐下静静等开场，dean则是离开去了他朋友所在的位置。
    等了约莫15分钟，吵闹的音乐停止，场内灯光暗了下来，唯有篮球场上开启了强光灯，璃真知道这是要开始了。
    今天的比赛是1on1，也就是一对一，和荣治对阵的是号称东欧巨兽的来自捷克斯洛伐克的尤里乌斯。此人在业内声名狼藉，球品奇差，也正是如此，这场比赛聚集了比以往更多的观众，大家都想看看这条疯狗和东亚篮球新星的对决，璃真看了一眼计分牌，15-17，荣治领先一球。
    首先出场的就是尤里乌斯，他一头卷曲的金发，身材是异于常人的壮硕，站上台后他一声怒吼，似乎胸中有无穷的怒火。
    荣治随后披着毛巾上了台，他脸上还是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是了，璃真就是爱荣治这种目空一切的样子。
    这时身边的侍应生拿着下注单走了过来，“你们和球员之间分成多少。”璃真问侍应生。
    “一般球员是三七，像eiji这样的人气球员是五五分。”侍应生毕恭毕敬地说。
    璃真思索了一下，选择了赔率1:1500的35:37，泽北荣治输，下注金额1万美金，侍应生眼前一亮，兴奋地说：“女士，投注2万美金以上，赛后可以和球员见面，聊得好的话可以进一步交流。”说完意味深长地笑着看着璃真。
    “那我再加4万，一共5万美金，但前提是这笔钱eiji要拿到60%。”璃真说
    “这……我得和我们老板商量，酒水饮料等下送到，请您先欣赏比赛。”说罢鞠躬行礼退下了。
    不一会，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来，弓身弯腰凑在璃真耳边说：“女士您好，我们和老板汇报了，他同意您的要求，请您移步楼上包间观看比赛。”说罢对璃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璃真跟着那人上了二楼，vip包厢装修豪华，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楼下比赛的画面。包厢内沙发，洗手间，床铺一应俱全，一看就不是干好事的地方，璃真心想。虽然她没有参与过类似的活动，但不意味着她不懂。生于巨富家庭，从青春期开始璃真周围就不断有各类诱惑，尤其是来了美国，各色捞男更是花样百出。真理子总骂她不开窍，她只说了句：“我怕我开窍了没人hold得住”。
    要是真理子看见现在璃真坐在酒吧的vip包间喝着轩尼诗干邑，身边坐着三个精壮的美男的画面（没错，他们是不请自来到璃真包间的）恐怕下巴会惊到地上。没错，璃真准备开窍了——既然为了荣治做了那么多，那不如就开诚布公，主动出击。
    三位美男不约而同地将上衣扣子解到第三个，露出结实的胸肌，有意无意地往璃真身上贴，璃真借机问：“泽北荣治来你们这多久了？”
    “不久，几个月吧。老板是对他有意思？”其中一人回答道。
    “他经常被叫到包厢来么？”璃真没有回答，又问。
    “偶尔，有时候还是男客人，但陪不陪睡………”那人讳莫如深。
    “呵呵”璃真冷笑“那你呢，你陪么。”她伸手抚摸那人的脸颊，那人顿时双颊绯红，主动将身子更靠近了璃真一些“我没有，我很干净。”说罢充满期待地看了璃真一样。
    说话间场下的比赛已经进行到了28-30，泽北领先，离结束还有10分钟，璃真叫来了侍应生，递过去一张黑卡：“没有密码，先刷5万下注金，另外再刷1万，算是你们四个的小费。”说完用手指了指侍应生和在座的三位男公关。
    侍应生惊喜的接过璃真递过去的黑卡，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凑在她耳边说：“LIMA小姐，比赛结束后我们会安排泽北荣治到您的包厢来，到时候一切都会准备就绪，您只管享受就好。”说罢向璃真身旁的三位男公关使了个眼色，他们三个立马会意，忙说：“LIMA小姐，有我们在，今晚绝对令你难忘。”
    璃真呷了一口杯中的洋酒，淡淡地说：“不需要那么多人，等他来了，你们就可以去休息了。”
    三人互相对了一眼，有些尴尬。为首的一人说道：“Lima?小姐，我们都是专业培训过的，您试试好不好。”
    璃真失笑：“你们这行也有岗前培训吗？那行吧，留下一个，等下给我们边上助兴就行。”
    那人忙不迭答应：“没问题Lima?小姐，对了，这是我名片，有需要请一定找我。”说完他递上了喷着迪奥旷野的名片，Jonathan，很普通的名字，璃真笑了一下就随手丢在桌上。
    楼下的比赛还差最后1分钟，璃真举起酒杯走到了落地窗边上，32-33，仍旧是荣治领先，荣治一定会赢的，所以璃真才故意买他输，赌球就是这样。只见他游刃有余的一个假动作过了尤里乌斯，一个后仰跳投，球进了。比赛也随之结束，停留在了32比35。
    尤里乌斯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他撕扯掉自己身上的球衣，跪在地上开始大力捶地板。泽北荣治那边则是拿过助手递来的毛巾慢条斯理的擦汗，游刃有余的样子似乎这场比赛对他来说只是热身，他脸上甚至还挂着天真而又残忍的微笑。尤里乌斯看着他的样子火冒三丈，站起来揪住了泽北的衣领怒骂他什么意思，泽北摊开双手无奈地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这一举动更刺激了尤里乌斯，他将拳头握的咯吱作响，眼看就要望荣治脸上招呼过去，这时酒吧的打手一拥而上拉住了他，荣治挑了挑眉，挥手向他招了招，然后一转身跳下了球场，越过了欢呼的人群走进了后台休息室。
    “Sawakita先生，楼上808房间有一个预约需要您去一下。”助理Adam轻声在他耳边说。
    “不去，我晚上还有事。”荣治一边脱衣服一边回复“我现在要洗澡，你出去吧。”
    “对方给出了5万美金，且要求老板分您60%。”助手补充道。
    “哦？”荣治惊讶地挑了下眉，寺田说想要一个限量款香奈儿，自己正好还差2万多，去一下的话说不定还能有额外的小费，想到这他说“行，不过我只去坐一会。”
    “当然，一切都按您意思来。”助手一口答应了下来。“那您先准备，我去楼上和客人说一下。”
    璃真这里听到经理的答复后，挥退了其余两个男公关，只留下了最会来事的那个。她用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说：“今晚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你坏了我的事，你自己好自为之。“那个男公关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过了约莫40分钟，璃真包厢的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