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面前的她弱弱的说,皱起的眉宇彷彿毛毛虫。
「没干嘛,想知道叶玉庭怎么了吗?」我像鬼打墙的说。
「想。」她坚定的说,跟刚刚受惊的她,完全不一样,口气还夹杂着一丝的不悦。
我却变了主意,将放在口袋有段时间的手机抽出,而眼前她的神情,跟我预料的一样,我不禁失笑。
「我的手机?」她狐疑的说,脸色更是惊讶许多。
「还你,可我真的想说,真是台破手机。」我酸了她这句,却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啪。
霎时,脸庞涌上一股热腾腾的气息,没错,这女的甩了我一巴掌,还打的不轻,我诧异的瞪着她,久久无法开口,她也气愤的将手机抢回,没想到那句话她会如此的在乎呢。
被甩了一耳光的我并不生气,只是傻愣愣的盯着她,她的眼眶泛起泪光,却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你……?」过了许久,我才吐出这简单的字词,她却早已泪流满面,虽然那是无声无息的哭泣。
「我不懂你为何说要跟我说叶玉庭的事情,也不懂你为何出现在我家外,更不懂你为何把我带来这,还拿着我爸送我的手机骂它是破手机,够了!你不说也罢!只是我想告诉你,」她对我哭吼,那吼声几乎逼近尖叫声。
「不准批评我家人送我的东西!」她像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跑了,阳光穿越伞下佇立在坟前的我,却无法穿透进内心的痛楚。
心疼的症状无尽的折磨我,我单跪在坟前,呼吸变的紧促,彷彿身边的空气都像被抽走般。我满头大汗,一手轻压心脏,令一手则撑在施佩恩的墓碑上。
心脏的跳动变得不稳,像要迸出来一样,我无法克制。
想起她的泪、她的话、她的身影,就令我像要被撕裂一样的疼痛。
那时我才深深的体悟到,她跟张宓霓太不一样了,我只是一直存活在张宓霓的缩影下。痛苦、懊悔的折磨自己。
我强忍身体的不适,走回停车场。心脏这时才不这么疼痛了,但呼吸还是一样难受。
我想好好休息一会,今晚噩梦绝对会在找上我,我冷静的面对事实,不多做任何挣扎,轰轰的引擎声顿时让我清醒了。
我板起平常的面容,驶车离去。
在回程的路上,心的另一头依然牵掛着倪以荷。
我在人行道上看见倪以荷瘫坐在那,车缓缓的停靠在人行道旁,我深吸一口气后,便走向她,一走进我就清楚的听见那颤抖的哭声,我揽了揽倪以荷。
那时,我好像了解了什么叫「心碎」那碎掉的声音听不见,摸不着,就像没有知觉一般,只是觉得心里空虚的如黑洞,好像根本没有底,就这么冷清。
她的泪水打在我的肩上,我不知道肩上到底积了多少泪水,但听见她痛哭的嗓音,令我心中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那涟漪正在折磨我,一次又一次。
我半搀扶她坐入车内,她就像个娃娃般,一动也不动,任由我随意碰她,抱她。她的双眼既湿润又红肿。
送她离去后,内心还是存活在一片灰暗里,任谁也带不走,就因为倪以荷,因为我最恨的女人。
过了几天后,我拨了通电话给叶玉庭,是想寻求和解,不是忘不掉她,更不是爱她,而是因为倪以荷。我霎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为何总忘不掉她那时出现在我眼前的软弱呢?
「喂?干吗?」那口气是愤怒的,可见真的很在意那时我所说的话。
「喂?」我平静的说,好像根本就不像是我在与叶玉庭说话。
「不要在那边一直喂啦,有话快说。」我听见她高昂的嗓音中混杂些微的喜悦。
「我们,和好吧。」冷淡的字句缓缓吐出,由话筒的这方传给叶玉庭。
「以为能这么快就和好吗?」叶玉庭赌气的说,但我知道她比谁都还想和好,只是拉不下脸罢了,我使出激将法。
「哦?好吧,那算了。」正准备掛掉电话时,我听见电话另一头的喊叫声,我浅浅一笑,因为激将法的结果。
「喂!喂!喂!好啦,和好就和好。」她不悦的说,却还是无可奈何我。
「是吗?我有个想法。」我言简意賅,她则好奇的说:「什么想法?」我笑得更深邃了。
「我们,去动物园吧,顺便约一下你最好的朋友,最好姓倪。」怎么?我说的够明白吧?我不在乎叶玉庭会怎么想,因为我只有这方法能在跟倪以荷见面。
「姓倪?最好的朋友?」叶玉庭思考了一下,马上说出这熟悉的名子:「倪以荷?」
「再见。」我没回答她所说的那名子,只是索性的掛断电话。
又过了几天,那天是礼拜五,听说倪以荷她们学校期末考结束了,便考虑在隔天约叶玉庭出来。
「喂?」又是那尖锐的嗓音。
「明天,早上九点,动物园。」最后的那三个字,我特别加重语调,像是再三叮嚀她般。
「好。」这次是她抢先掛断通话内容,我又笑了,笑容灿烂的有如冬日里的阳光。
隔天,我心情愉悦的去接了叶玉庭,便快速的往倪以荷家开去,叶玉庭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她家?」
「我会通灵。」我半开玩笑的说,脸上更是泛起灿烂的笑容。
她沉默许久,来到倪以荷家的公寓外前时,她打了通电话给倪以荷。
「喂?你在哪阿,我在你家门口。」叶玉庭用她尖锐的声音说,连在一旁听她说话的我都觉得有点吵。
「哦。那快下来吧,我跟我男朋友等很久欸。」没过多久她又说了下一句话,这句话充满抱怨的意味。
也在这句话说完后就掛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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