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照着。
吐玩后倚着屋外砖墙的我,不时被带着沙子的风打着。
墙壁背后传来那婆婆与老头他们讨论事情的声音。
声音有些模糊听不清楚。
但我不想再进去了。
要是有事的话,应该会再把我叫进去吧?
就这样静静的靠着墙,直到讲话的声音渐渐移到了大厅。
他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并对我招着手。
老头没什么表情,倒是周叔一直上下打量着我,问我有没有事。
而蔡先生则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样子。
对我招手的是那婆婆。
-「让你遇到这种事情,婆婆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那剩下的几颗黄牙裂着笑着,但脸上堆着些抱歉。
我有些傻愣的点着头。
「就当我鸡婆点,提醒你件事。」
她说着,并又对我招了招手。
弯身的我把耳凑到她嘴前。
「里面那位说,叫你别去碰不关你的事。」
凑到我耳边的那句话是这么说的。
在车上的我有些恍神。
可能是刚刚的那幕有些无法接受吧?
当时正想回问婆婆是谁说时,还弯着腰的我,眼角的馀光瞥见门的内侧。
那刚刚进去时空着的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四个人。
背对着我的那位有些肥壮,穿着黑色像马褂的服装,光着头。
而面对门外方向那位被光头大汉挡住了,但有看到那头蓬松头发。
右侧坐着身穿灰色布袍的傢伙,上半身长的夸张,脸色蜡黄,而嘴里嚷嚷着什么的。
是男是女就不知道了。
左侧的是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他面色惨白的盯着桌子。
还有旁边靠墙的椅子凳子,上头七横八躺着好几个古怪的傢伙。
而可能是运气好。
当时没有半位视线是对过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被吓傻的我,婆婆的身影接着挡住了那画面。
回过神后,我继续着原本的动作,而到口的问题则是吞了回去。
总感觉这个问题也不重要了。
再望那屋内一眼,依旧是沉寂般的灰色调。
我失业了。
回去后的当天下午,老头就说要歇业一阵子,去处理蔡先生的事情。
如果能顺利的把事情处理掉后,应该就结束了吧?
帮不上忙的我,开始在这村庄中努力找寻些有趣的东西。
就这样悠哉的过了几天。
下午时依照惯例,跟那群野孩子在附近钓鱼。
现在想想当时跟他们混熟的我,也快变野孩子王了。
一样熟悉的夕阳,一样红通通的海岸。
茫然的望着眼前那团火球,有股不知名的情绪在胸前绕着。
或许茫然的一直是人生的这条路吧。
直到那有些耳熟的引擎声出现。
说真的,当时是听到引擎声后才注意到他们来了。
或者是闻到了什么才发现的,也记不清楚了。
很自然的就回了头。
那台骄傲的车子,一如往常的停在店门口附近。
下车的依旧是那两个身影。
他们上次被拒绝后,又来了两次。
真的很有耐心。
但老头倒是挺不耐烦的,有次他们来时周叔刚好在店里,等他们离开后,老头还特别叮嚀热心的周叔别去管他们。
而这次真惨,他们连人都碰不到了。
好心的我走向前去。
「小兄弟你好。」
越来越有礼貌的,那胖的有些可爱的大叔先打了招呼。
而美腿姐今天则是穿了牛仔裤,线条依旧很完美,但似乎缺少了什么。
当然,如正人君子的我,是不可能把视线往那摆太久的。
「他外出哦!最近几天都会不在。」
开门见山的,我直接回答着。
虽然脸上是掛着礼貌的微笑,但讲出来的话应该很残酷吧!
理所当然的,那两位马上堆起了失望的表情。
「那个…小兄弟。」
思考了几秒后,那成吨的身躯往我靠了过来。
「方便在先生回来后…帮我们讲讲好话吗?」
意外的,那有些憔悴的肥壮脸庞,露出了些快哭出来的表情。
或许被逼急了吧。
「你也知道,老先生对我们的印象,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好。」
那悲悽的面容实在不像在演戏。
「还是小兄弟,你有没有知道什么方法,或能指点我们些什么吗?」
我望着眼前无助的这位。
还有那夕阳的黄昏。
海浪声。
对眼前那哀求的眼神,残酷的摇了摇头。
我只是个普通人,哪里会有什么办法?
那两个绝望的身影,在说了声谢谢后便上了车。
而,
可能是小时候卡通片看太多,又可能是学校课本太洗脑。
从小就被教导着要当正义的使者,不能见死不救。
一直到他们引擎发动后,我才想起了另一个可能。
以为找到了答案的我敲了敲他们的车窗。
告诉了他们在不远处,有位雕刻着木雕的婆婆的故事。
或许是联想力太丰富了。
回忆当时时,总会想起两件事。
当时在等红绿灯时,那味道彷彿还夹杂着些许烧焦味似的。
还有当初离开婆婆家时,厅内那男子口中喃喃着的几个字…
我知道我不可能听的到。
但当内心无端想起「生死有命。」这四个字时。
就会想起那不断,像颤抖似的…
那不断重复的唇口。
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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