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走过来,把碎银子塞在她的领子下。就算是先付帐了。(09)
许爸从来不曾色迷迷的看她。
他总是用寂静的眼光看向远方,却也容受了她,和她的一切。他静静的看着阳光在叶丛里颤动,看了很久很久,脸上生出永恆的喜意来。再回来明丽丽的看着她,看得她一丝不掛的,如同一颗熟透的ホ瓜吊在高枝上,为天帝之所欣赏和羡慕!那样的,那样的,一再的缷下她所有的装备。
从小到大,妈妈总是想尽办法保护她。她给她穿男装,当然另一方面是想招个弟弟来?无奈此计失败,母亲接连又生下两个女生。听说她小时候有一个毛病,一直想诱惑父亲,一直抱着不放,并且鄙视母亲,敌视母亲。好像是一个花痴病的小孩?母亲教她色身是脏的,女祸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罪源,每一个女体皆是恶魔会集的地方。
显然母亲在说慌,父亲是一个好色的男人,二三天就要,在厨房,浴室,工作室,沙发上,上她的母亲。最后母亲都不抗拒且发出快乐的呻吟。那年她才七岁,母亲不肯在餐桌就范,父亲笑着说:你不要!我去找你女儿,你跟契兄生的。话一说:母亲颓然放手,任凭他侵犯!她虽然才七岁却记得清清楚楚的。显然她是妈妈跟人家生的私生子,难怪高中学歷的母亲?竟然下嫁一个她父亲工场里的黑手师,连小学都没毕业的工人。
反抗母亲,躲着父亲的岁月,使她感到十分的痛苦!她尤其痛恨自己是一个女生!一直处理不好女生的月事?在念国中的岁月里。
——「田小姐,我当然知道这里是田继谦最爱的地方,我从小学一直到中学,哪个暑假没陪他在这里打蚊子、数星星?」我说。
「您是许世忠许老伯?嘻,不早讲?差点落整车三重埔的人来剿您!」
一隻大手就自我的肩上打下来。伞,也收了,人半跪在我前面。亳不畏怯的看着我,是一张,清清秀秀的脸,右边,眼到颊间,有一俱细细的伤痕,刀疤?啊!那不是梦中见到的马的眼睛吗?
「你叫小芬?」
「你怎么知道?」小芬笑着说:「我爸昨夜叫我一大早来接你,不要让邻居知道?接您回家,关起来,再说!嘻嘻嘻!」
当完兵就跟田大少南辕北辙的各自奔波,很少来往?
他吊死在山上也是看报才知道的!
我也没有来送行?
「快走快走!」
「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我把一迭卫生纸塞入股间,手就沾到了黏黏热热的精液。
「好了没?」
「好了!」
「快走,低下头,戴上这个。」是一顶女人的大草帽。
「穿上这件外衣,」又是女人的花上衣。有钮釦,珍珠釦子,尤有馀香,
「闻什么?香水很便宜,懒骨头,香水喷一喷!」她又说:
「不用洗澡?也不用洗衣服!」
这浓烈的香水味正好盖住我内裤的腥味。
第五章:痛苦还没结束呢
「回来了,家里还好吗?」小芬问刚回来的莉莉!
「又能怎么样?妈好像得知患了癌症,一下子没办法接受事实,过一阵就好了!」
「老爸还好吗?」小芬问。
「平静多了,」莉莉:「每天晚上到小学的操场去走五圈才回家。」
「只是没人教我们怎么因应才对?最大的利益原则在哪?找不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最好的亲戚朋友现在都成了敌人。」
「不知怎么做才对?」莉莉说个没完?
「东西丢了,人还在就好了,钱慢慢赚就有了,人总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小芬安慰她。
事情不知道会坏到什么程度?
走出去的路又在哪里?
要怎么活下去?怎么与命运纒斗?
今年的雨季很长,山台整天沉寂在雨声之中,到处淅沥沥的,水溶溶的。妹妹变胖了,好心情的模样,给一家人带来喜意。莉莉却有一点忧心忡忡的,她找过书来看,腊肠狗的生育不成功的机率很高,小狗往往不能存活下来?她为妹妹担心,她不知道是否承受得了丧子之痛?
不久莉莉辞去ヱ作,改当一家麵包店的店长,这样可以领比较高的薪水。她也怂恿小芬过来帮忙。
——长久没上阵的老枪头,一走路,磨着卫生纸,竟產生,说不出的娇嫩和滋润,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快感,以及深沉的罪恶感!
「哼!」女人突然哼了一声,所有的男人,大概都害怕女人凶,女人凶起来,的确非常的可怕。小芬竟停下了脚步,凶狠的望着我。
「什么事?」这时候男人就要小心温柔一点。
「到我伞下来,走路小步小小步,才像我妈,」
走近她,果然充满了香水味,那个含意是:这女人昨天忘了沐浴,她里面的香肉是臭的。
比我高一些些的小芬,抬头挺胸的走着,不时可以感觉到乳房所带来的颤动,好像有着一种无形的旋律?十分有趣,也十分可爱,我禁不住斜眼过去瞧瞧,胸臆被一层又一层的衣物包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黑衣在细细密密的颤动着,老人只是爱看,并非有什么邪念?
「您为什么要躲在那儿?杀人了!」小芬问。
「我像吗?」
「有点像演武侠片的狄龙?靠过来,雨大了!矮狄龙!嘻嘻嘻,我妈说:不可以当面侮辱男人?否则男人会杀了你?我妈常侮辱我爸,我爸也没宰了她?」
「嗯,」我懒得去回答这个问题?
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爱怎么疼怎么骂都可以。
「现在!要杀老伯先杀我小芬。换我保护你!」
「等一等?你好像对我很清楚?」
「那当然!许淑英是我老婆,我的室友,忠孝东路的室友!」
「你是?」我乱了?说不下去!
淑英是我二女儿。在台北工作。我一脸狐疑?
「她在我家!」
天呀!这世界真的太小了!我还逃什么?简直白费力气!
走上小山台,两旁的长草,半人高,野风从山上吹下来,带来一种植物早醒的味道,香香浓浓的,吸饱了氧气罢?
空旷的山谷,过去ヌ是山吧?有几间瑠璃瓦屋,隐藏在高高的檳榔树下,檳榔树旁是一些龙眼树和荔枝,一丛竹林座落在桥头,开了满枝子的花,竹子半枯,夏天里有着冬天苦寒的味道。阴阴凉凉的!
天尚未亮,一片糢糊,前方沉浸在雨雾之中,看不清楚?隐隐约约的。
走着走着,老二又硬起来,磨擦生热的缘故,我下意识的看了小芬一眼,她回我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又拉我近她些:
「别淋到雨了,嗯,」
那嗯噯声发自女体的胸臆里,由丹田上来,经过喉咙,震动兰花胸,何等柔软?何等美妙?何等温存?这野蹄子,总算有点女人味道了?在幽明交错的黎明时分,老人家几十年来熟悉的晨间性慾,ヌ蠢蠢蠢欲动起来!就是一觉醒来,精力充?,立刻翻身压在旁边女人的身上不等她醒来就进去,通常女人就如一汪潭水的任你摆布了,这样女人就可以睡到午后。乖乖的,
「听老婆说,你最喜欢吃鹅肝。」小芬瞄我一眼,坦然的笑开来了:「有准备!」小芬猛力拍了一下我的背,嘻嘻嘻,笑个不停?
又看到那青春的颈部。跟梦中所见没有两样?心真的可以跑到虚空中?梦里正在进行某些事?谁在看,谁在看这个梦?用什么去看?
在一簇房舍间,一间柴房般的矮屋里,女儿淑英等在那里,一进门,女儿哭奔向我而来,
我俩紧紧的抱住,痛哭失声,恍若在战乱中离散终于见面的亲人?就是那种,恍若离世之感!
好久,好久,女儿抬起泪眼看我,她说:「我还来不及回家?家就毁了,全毁了!」
「是的!原谅我原谅老爸吧?」我说,就悲从中来!
「不是您的错,您尽力了!」女儿说。
小芬靠过来,指着我说:「老人家要听年轻人的安排,不要耍宝?像我爸一样,上吊?多难看!女儿怎么做人?怎么做人嘛?」
「小芬,你就少说几句!」女儿哀求着。
「好,好,老爸一来,就不甩我了?哼!」小芬忿忿的说。
下着雨,天阴阴的,听说晚上这里要举行一场演唱会,许爸在那里收集素材,他看天看云,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很仔细的视查一番,频频写笔记。小芬今天休假,莉莉要她带许爸到图书舘去,她去借书,他则在写稿。他们在那里用餐,便宜又有好吃的东西。她很喜欢!他工作起来,六亲不认?一付旁若无人的架势,她也懒得理他,直到他说:今天到此为止,收工了!
他一付轻松模样,文文静静的,和蔼的看着她。好像她是他的?十分安全的属于他的!
她也就乖巧起来,好性情起来,心如柔情之水了。
好像可以容受一切似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突然的软弱起来?
她不理他,坐在椅子上,看台上工作人员在忙着架线?调整音量。却又觉得这个男人是她的!谁也别想佔有?当然也别想欺负他?
他是她的!
她得意的坐在那儿,享受着自已生出来的念头!
像是一方霸主。
远远的,看着她的宠物!
福至心灵了!
两个东西,放在一起,长时期的挨在一起,必然產生相及相入的现象,物有互摄互入的微细交流的现象。
——我们彷彿走过一条黑幽幽的黄泉路,和小芬回到人间小屋。
这里有灯光,亲人,有我爱吃的东西,麵条、鸭肝、油炸花生、以及甜花豆。
吃过!
去洗个澡!
小芬在外面叫:「衣服丢出来洗。」
我跟小芬真的犯冲,内裤那么脏,怎好意思?黏满精液呢?
「洗完澡,您去睡个回笼觉,中午再起来吃饭。等您精神恢復我们再长谈,我心中自有打算,老爸,别怕!」莉莉说。
女儿的真心令我感动,一感动就禁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
女儿只好陪我哭,雨突然以惊人的雨量,倾盆而下。
吃过中饭。淑英说:
「我和小芬决定不再让你出去找ヱ作,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先休养一阵子,再看看,要到台北去?还是住在这里?」
二十五岁的女儿儼然是一家之主。
「不要咎责太深!事业垮了?天并没有塌下来?努力了一辈子至今一无所有,您也该休息休息了。」又说:「错,大家都有错,时代变了,泡沫经济!吹了。无论如何?人总要活下去!」
「我知道!我心里难过!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这个家!也对不起我的亲朋好友!有时候,我实在不想活!」我说。
「不想活?你不要活?试看看!」
小芬从餐桌跳起来,指着我骂!我真被吓到,因此一直发抖!就把装沙士的杯杯子碰翻,咖啡色的泡泡,流满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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