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审问

    公主与惠萍两人走过一大堆不知名的弯道和楼梯，到达地底囚室的大门前，刚好碰到正要离开的大祭司。
    「大祭司竟然会出现在地底囚室，真是稀客。」公主惊讶大祭司亲自来到囚室，心想应该审问过这两人没多久。
    「那维婭公主，这里是不见天日的地底囚室，不宜久留。」大祭司做出「请回」的手势，公主装作没看见。
    「真是可笑，我看你来了也有一段时间，希望大祭司身体健康。」
    「公主请回。」
    「我只是要见一个人，你认为你能阻止本公主？」那维婭铁了心要弄清楚发生了甚么事情，没有人能阻止。
    「原平不敢。」大祭司说。
    「既然不敢，那就不要阻止我，你应该记得你前任的下场？」公主笑着说这句话，但是惠萍看了都有不寒而慄的感觉，更别说面对公主的大祭司了。
    果然，大祭司看到公主的脾气一上来，就马上离开地底囚室。
    「这就是你的朋友？」公主问惠萍，惠萍点头作实。
    「好吧，你们告诉我你们的名字，以及进入黄金屋后发生了甚么事情，好让我能从父皇那边劝说一下。」那维婭焦急地说。
    「父皇？」文迪讶异她的身份。
    「你是……」阿文搞不懂发生甚么事情。
    「我是那维婭公主，意外救了你们的朋友……」那维婭和三人交换了自己知道的一切资料，心中已有盘算，只等国王和大祭司审理此案。
    翌日，那维婭早早起床出门去神殿，又在中午前赶回来审问殿，推开殿外想要围观的人群。
    「你们是在审问犯人吗？」那维婭问大祭司。
    「公主，你误会了……」大祭司想要解释，却被公主打断。
    「我没有误会，你就是在审问他们两个！他们有甚么开罪你们的地方？」那维婭大声吼出心中所想，围观民眾纷纷点头。
    「那维婭，够了！给我出去！」国王坐在殿上命令公主。
    但是公主非但不走，还继续争辩：「你是国王，你告诉我，他们犯了甚么错要公审？」
    「他们闯入黄金屋！」祭司抢先说话。
    「但是他们的目的不是要偷黄金，更非有意闯入，你们就一定要这样逼他们说『我做错了』？这就是你们认为的『公义』？」
    「……」眾人一时语塞。
    「我昨天已了解过整件事情，如果他们所言非虚，那么就一定不是故意进入，依例可判无罪。」
    「简直荒谬！一派胡言！」大祭司反对：「自祖先在很多万年前建国以来，『不是故意进入』的情况都是轻轻推开一下大门，或者飞船失控撞上去，像他们这种，根本不是属于可判无罪的情况！」
    「他们的确带来最先进的科技產品，你是要反对这个吗？」
    「我……那又怎样，那不代表甚么，很多科技我们也有！」
    「你到底有没有看过他们的背包都有些甚么？两个人只用一个背包在绿洲和沙漠之间旅行？」
    「他们是间谍，所以故意挑无人地带去做事！」大祭司已经接近语无伦次的境界。
    「间谍会找个这么容易送命的地方？」那维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里有食人族，有丘尼亚，你确定间谍会想要去白白送死？」
    「食人族和丘尼亚都是传说，没人见过。」
    「那是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公主的气不打一处来：「如果大祭司想去见识见识，我不介意你去跟传说中的生物谈恋爱。」
    「甚么？」
    「跟牠们谈恋爱吧，你这个白痴！」
    「你们有完没完？」看着快要失控的场面，国王不得不叫停他们无谓的争执：「那维婭，我大概也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不要担心；原平，那维婭说的不无道理，他们确实不是故意闯入，最大的证据就是事前完全没有计划如何离开黄金屋，这点你应该同意吧？」
    大祭司「哼」了一声，双手交叉在胸前，故作冷漠的样子。
    「那维婭，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公审他们，但是我只想了解清楚发生了甚么事情，以免重蹈覆辙。你明白吗？」
    「明白。」那维婭低下头虚应着，心不在焉。
    国王又问公主：「所以你旁边的那个女子已经知道黄金屋下面的是甚么？」
    「不，她不知道，我还没跟她说。」
    所有在场人仕，包括围观的民眾都倒抽一口凉气，只有文迪、惠萍和阿文三人是例外。
    国王转过头去问惠萍：「我问你一个问题。」
    「国王请问。」
    「如果你知道一个宝藏要经过很多危险的地方才能去到，基本是必死无疑，你会不会去？」
    「不去。」惠萍坚决的语气和眼神，几乎连大祭司也开始相信她的话是真的。
    「为甚么不去？」大祭司仍不放过惠萍。
    「因为我杨惠萍不是一个贪钱的人。」惠萍的答案出乎大祭司的意料之外，使他无话可说。
    国王也趁此大好机会结束这场闹剧：「事情已经有结果，他们是无心之失，依例判处无罪，并且我方需为他们的损伤负责直至康復为止。你们三人在宫中好好休息，住处暂时由那维婭负责。」
    大祭司黑着脸走出审问殿，穿过人群并撞倒几个看热闹的人，挥袖而去。
    国王、那维婭、文迪、惠萍和阿文一起坐飞车回到宫中。国王拉着阿文谈话，趁机多了解未来的世界，两人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各项话题当中，国王对球类运动最有兴趣，于是阿文把毛球介绍给国王。
    「原本毛球的技术早已失传，后来有富翁拿出一本家传的古籍出版『毛球打法』一书，加上他成功说服政府广建毛球场，结果成为公元3000年最多人参与的运动，而参加的成本比古代还要低许多许多倍，在我们的国家几乎每个人都会打一手不错的毛球。」阿文说。
    「真有意思，回去马上教我打！」国王兴致勃勃地说。
    在飞车的另一个角落，惠萍趁机向那维婭公主打听黄金屋的下面是甚么，文迪是对食人族和丘尼亚感兴趣，两人都在不停向那维婭问东问西。
    「惠萍、文迪，在我解答你们的问题之前，我想先说一个故事给你们听。要听吗？」
    惠萍和文迪异口同声地回答：「要！」，公主便开始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
    那维婭回忆故事的内容：「很多很多年前，在沙漠还没有开始形成的时候，整个利莫里亚平原都是绿洲。据说最早的时候利莫里亚平原并没有人类居住。后来我们的祖先来到此地生活，再后来人数越来越多，开始伐树建屋，建造自己的社区，把很多树木都砍光来建屋，导致土地没有植被，时间久了就变成了一片片的荒漠和沙漠。起初沙漠的面积极为细小，对人类活动毫无影响，没有人认为那是一个大问题。但是后来有人发觉沙漠的面积每年都在变大，人们开始发觉情况不妙，打算派人去沙漠重新种植一些树木，这才有了现在的绿洲。」
    「这么辛苦的任务，似乎不会有人愿意去做，你们的祖先派了谁去？」文迪问。
    「问得好。这是其中一个重点——当时的利莫里亚正值强盛扩张的时期，连年战争几无败仗，为了战俘的问题极为头痛的时任国王埃里克决定派遣战俘去沙漠种树。不仅如此，战俘们每天要完成指定的份頟，否则不给水喝。后来据不完全统计有高达80%的战俘因此而死在沙漠，连骸骨都不全。」
    「还有剩下的20%战俘呢？」惠萍问。
    「他们成为了今日的食人族土着帕依卡族。另一方面，派人去种树始终难以阻挡沙漠的侵袭，而且战俘也用得差不多了，总不可能派自己人去送死吧？于是埃里克下令在沙漠的中央建造黄金屋，一方面抵挡沙漠的不断扩张，另一方面就算不成功，黄金屋也能作为中途休息的据点。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黄金屋建成后，沙漠就突然毫无预兆的停止扩张，黄金屋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逐渐变成一个废都。父皇上任后，为免浪费，将黄金屋作为仓库之用存放贵重物品，所以才有那么强的安全措施。」
    「所以，绕了半天，你还是没告诉我黄金屋的下面是甚么？」惠萍追问。
    那维婭倒吸一口气：「那是一个电网，碰到的人会全身被电。」
    「甚么？我的手伤了原来是因为……」
    「对，绝对是被电网击中的痕跡。因为黄金屋当时还在移动中，很有可能你只是一隻手碰到一下电网，就被拋到黄金屋外墙旁边的沙漠。否则，你要是全身躺上去，绝对必死无疑。」
    「那丘尼亚又是甚么？」文迪转移话题。
    「丘尼亚另一种传说中的怪物，只在沙漠中出现。没有人知道它来自哪里或甚么时候开始在利莫里亚活动，只知道它超巨型，有一个人那么高，而且失去了两隻蟹手。」
    这时飞车已经到达皇宫，国王希望三人留下陪他打毛球，三人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