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烟问过自己,她爱逄经赋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一个任务目标,从她接近他那一刻开始注定不会产生爱意,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
    做暗探五年,如果每一个目标她都会产生感情,那证明她不适合这行,不如去夜场里当个情种见一个爱一个。
    在逄经赋看来,田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但她却做不到将朋友置于死地的地步。
    生孩子对田烟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她亲眼见证过父亲的背叛,和母亲过得一团糟糕的生活,婚姻对她来讲如同坟墓,她不会跟逄经赋结婚,当然也不会跟任何人结婚。
    在母亲陷入抑郁的那段时间,田烟曾无比地厌恶自己为什么要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母亲的自焚,在她看来正是因为自己。
    有段时间,田烟曾试图惩罚自己,不吃饭,不睡觉,妄想让自己以死解脱,可她临走前总想报复一些人,于是当有人向她抛出橄榄枝,田烟毫不犹豫加入了团队,走上卧底这条路。
    在看到不断有卧底死亡后,她变得消极、焦虑,面对生命的可贵,报复父亲的想法也逐渐打消。
    后来是谭孙巡的加入,引导着她走上了正确的生活道路,可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家庭导致,至此她恐惧婚姻,厌恶婚姻。
    以前田烟想过,如果今后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结婚的地步,那她就去死,宁可死亡,也绝不向世俗投降。
    但当真的来到如今这种地步,田烟却笑自己没那个勇气。
    如果她死了,她的朋友和外婆也没了,她背着那么多条人命,就算是死亡也不会让她解脱。
    绝望的境地让田烟哭笑不得,现在的她,哪怕是死都不能如愿。
    在她看来逄经赋是何等的聪明,她装得再好,他也不会相信她口中每一句爱他的话,就算她真的生出孩子,今后他也依然会用孩子来威胁她听话、顺从。
    在这美丽的囚笼中,一辈子成为他的笼中之鸟。
    田烟知道自己惹错人了,哪怕是干一辈子九死一生的卧底,她也不该招惹上逄经赋。
    欢爱结束。
    田烟躺在凌乱的床上喘息,仰望着天花板温馨的吊灯,惘然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看到人生尽头的绝望。
    逄经赋俯身亲她,从她的眼睛吻到鼻尖、颧骨、再到嘴巴。
    宽大的舌头粗暴地侵犯起来,他以压倒性,胜利的姿态趴在她的身上,即便有手臂支撑,那股重量却还是压得田烟喘不过气。
    舌头搅拌得凶猛,她完全是被带动,口腔里处于一潭泥烂的状态,熟悉的亲吻方式,不断往她嘴里渡入口水,就像在她体内射精一样,将他的东西强行塞入她的身体。
    “咽下去。”逄经赋喘息着,在无法自控的情欲里,依然容不得她反抗。他在她唇上亲吻着,发出清脆的“啾叽”声。
    田烟抬起脖子,用力吞咽下嘴里不属于自己的唾液。
    逄经赋又将舌头再次伸进来,妄想用胡搅蛮缠的方式,让她感受到他疯狂的爱意。
    唇舌缠绕,细小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卧室,滚烫的唇带着热浪,唾液一次次流进她的喉管,舌头强行往里压着,具有侵略性的吻技,同时咬着她的唇瓣厮磨,让她无处可退。
    吻到他满意为止,田烟的唇已经肿了。
    逄经赋高大的身体从她身上起身,一瞬间田烟的视线都豁然开朗了许多。
    他穿上睡袍,走进浴室,里面响起了水声。
    田烟脸色依旧麻木,除了方才窒息的亲吻,让她脸颊染着一层酡色的醉意,眼睛无神的状态像是一个吊线木偶。
    她感觉到阴道里的精液正在往外流出,打湿身下的床单,黏腻的湿润感蔓延至臀沟,整个下体都宛如泡在沼泽中,令她难受又痛苦。
    浴室的水声停止。
    逄经赋拿着一条被温水浸泡过的毛巾出来,跪在她分开的两腿中间,为她擦拭着流出的黏液。
    一只手从她的腰后穿过,轻松把她整个人往上抬起,细心地擦过流进臀缝里的精液。
    田烟睡着后,逄经赋来到客厅。
    被关在客厅里的Cur一见到他就爬起来,围着脚边兴奋打转。
    逄经赋倚着吧台,给刘横溢打去电话。
    “老板。”
    “把谭孙巡放了。”
    谭孙巡和齐胜吏都是刘横溢亲自抓的,自从调查出来田烟在哪后,他们就顺水推舟地查出了这两个人的下落。
    至于齐胜吏的外甥女林伢,属于是意外收获,逮捕齐胜吏的时候一同抓过来,逼他交代团队下落。
    “那剩下两个?”
    “关着。”
    “是。”
    逄经赋可以确认的是,田烟打消离开他的念头了。所以放走谭孙巡,是给她的“奖励”。
    只有当她露出这副绝望的表情时,才证明她是真的自愿留在他身边了,但同时也说明了一件事。
    田烟根本不爱他。
    逄经赋压低眉峰,阴郁的眼中挤压着怒欲,他端起手边的酒杯,试图让自己冷静。
    Cur冲着他大声吠叫,逄经赋警告着瞪它:“闭嘴!”
    它瞬间蔫下,蜜色的瞳孔露出胆怯,怯懦地哼唧着,缩着脖子乖乖趴在了他的脚边。
    看着它的样子逄经赋莫名想到田烟,也是得用点手段才能变得听话一些。
    可惜,她没有它那么忠心。
    Cur竖起耳朵,像是听到了什么,突然朝着大门跑去。
    门铃响起。
    而这一次它没有主动去开门,而是坐在玄关前紧盯着。
    逄经赋放下酒杯走去,打开墙壁上的可视电话。
    门外的男人一身轻便舒适的白色运动衣,看向摄像头,眯着眼,浓黑的睫毛搭在漆黑的眼瞳上,笑容深情,凌厉的视线透过高清摄像头,笔直地侵入逄经赋战栗扩张的瞳孔。
    他用标准的中文说道:
    “我来找我的学生,可以麻烦你开一下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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