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之一)

    第五章
    —有你们在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明天有没有想到哪里去走走？」陆竞宸问道，公司上了轨道，也在下个礼拜决定好要搭飞机前往日本，这几天他让所有员工放个假，弥补大家不停熬夜加班的辛劳。
    言唯曦想了想说道：「嗯，做便当公园赏花怎么样，最近天气不错，公园的红叶开的很漂亮，还没有机会好好欣赏。」
    「我知道了，那你们要去吗？」陆竞宸问一旁埋首于公务的两人。
    「好啊，要不顺便问问薛慕声他们？」
    「那我打电话问问。」
    陆竞宸也传了封讯息给季脩嵐，最近收到了瓶好酒，边赏花边喝酒是不错的选择。
    隔没多久，季脩嵐也回传了封讯息，表示自己会到。
    回到家里后，陆竞宸和言唯曦到超市买要做便当的食材，陆竞宸突出的外表，引来了不小的骚动，就连选个蔬菜都像一幅画，言唯曦无奈地叹了口气，为自己平凡无奇的外表感到悲哀。
    陆竞宸倒是不怎么在意四周的视线，像是已经十分习惯了，认真挑选的表情连言唯曦都觉得十分帅气。
    「想吃些什么？」
    「炸、炸猪排。」
    「好好。」
    周围的女性为陆竞宸对他宠溺的一笑倒吸了一口气，言唯曦有一种优越感，有个会做菜又温柔体贴的完美情人，足以让所有女性忌妒了。
    买了不少东西，陆竞宸也不让他拿重的，只把最轻的一袋交给他提着。
    「吶吶，下次也教我做菜好不好？」
    「怎么突然想做菜了？」
    「没为什么啊，我也想帮忙。」
    「那你来包饭糰吧，像上次你做给我吃的。」
    「你又取笑我。」
    「这是称讚。」
    上次那不成形的饭糰，再一次回忆起都让他无地自容。
    他真的没有做菜天份，煮泡麵或许还会好一点。
    陆竞宸煮完了晚餐后，和言唯曦一起准备明天要带的便当。
    有些菜得前一天做好，陆竞宸在煮菜的同时，把一些简单的工作交给言唯曦，例如：洗菜洗米之类的，以免他在一旁待着无聊。
    「野餐垫和杯子要记得收进包包里，点心和饮料你选个几样，明天放进保温袋里。」
    「了解。」
    看着言唯曦在冰箱前，犹豫着要带哪一项点心的苦恼表情，陆竞宸不自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本冷冰冰的房子里，多了温暖，空荡荡的屋里，多了笑声，虽然自己会做菜，却常吃便利商店的食品，自从认识了言唯曦之后，下厨的次数多了许多，手艺也越来越好，就只为了见言唯曦吃了他做的饭之后，露出满足的神情。
    很平凡的爱情，却让他觉得很舒服。
    有个人时时刻刻待在自己身旁，怎么看都不会腻，没见面时，却会格外想念，一点一滴，不知不觉渗入了自己的生命。
    「你在想什么？」言唯曦歪着头问道。
    「没事。」嘴角噙着笑意，摸了摸他的头，继续准备餐点。
    —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你们已经到了吗？好，我们也快到了。」言唯曦掛掉了电话。
    「他们已经佔好位置了。」
    「好。」
    这个赏花地点相当隐密，鲜少人知道，所以不会有人挤人的状况发生。
    「我们在这！」
    陆竞宸停好车后，和言唯曦将东西搬下车，就看见寒恋心在前方不远挥着手。
    「你们终于来了，所有人都到齐了。」
    「抱歉抱歉，我不小心睡过头了。」言唯曦因为前一天晚上太兴奋睡不着觉，导致隔天起不来。
    「好了，先把垫子拿出来吧！」
    把垫子铺在地上，大家就座后，打开了好几层的野餐盒。
    「好丰盛！」
    「老闆真是太厉害了。」
    满满不同种类的食物，让大家眼睛为之一亮。
    「欸，你会做菜？」季脩嵐一脸不可思议。
    「宸做的可好吃了，一定要试试。」言唯曦大力推荐。
    「小冰盒里面有饮料，你要喝的是这个吧！」陆竞宸拿出一瓶气泡酒，这是客户送的，拿来赏花野餐正合适。
    「你也要喝吗？」季脩嵐问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的柳亦灵。
    柳亦灵摇了摇头，「我喝汽水就好。」
    一阵大风吹来，树上的枫叶纷纷被吹落，地上叠满了橘红色的枫叶，像是被铺装过的大道，秋意浓厚，却没有萧瑟寂寥的感觉。
    「这个地方不错吧！」陆竞宸坐到了他旁边。
    「是啊，景色真的很美。」言唯曦看着漫天飞舞的枫叶说道。
    「在想什么？」
    「只是觉得此时此刻，我会在这个地方很不可思议，一年前，我什么都没有，没有朋友，没有情人，整天因为钱忙着打工，现在我却坐在这里，赏着花，所有人都在我身旁，让我觉得一年前的自己离现在很远很远。」
    言唯曦知道有现在的生活，大部分是因为陆竞宸的关係，如果一年前没有送他去医院，没有做他的秘书，现在的自己可能还是过着为钱工作的日子。
    两人也一起经歷了很多事，内心的空洞也因为陆竞宸而填满了，不会再为过去的伤感到难过，太过幸福，让他觉得像梦一样的不真实。
    「是啊，如果我没遇见你，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可能到现在还坐在办公室里。」
    陆竞宸也是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想宠着他，给他最好的，带他看遍不曾看过的风景，吃遍美食，只要给予一点点，就能收到满满的爱。
    仅仅是言唯曦待在他身旁，就连工作时都能够精神百倍，空虚的心灵变各式各样的情绪给填满，就像是黑白色的世界划进了一道彩虹，将所有的事物赋予了各自的色彩。
    「你们在聊什么啊？」薛慕声靠了过来。
    「没什么。」两人相视而笑。
    「你不会喝醉了吧？」季子衡皱着眉头问道。
    「这么点酒哪会醉啊！」薛慕声大声说道，但脸色已经微红，陆竞宸将他旁边的酒瓶拿过来，这根本就不是他带来的，酒精浓度也太高了吧！
    扫视了一圈，和季脩嵐对上了视线，他笑着拎了拎手中的瓶子，罪魁祸首出现了。
    季子衡无奈地把人拖到一旁，让他枕在膝上，一边听着薛慕声胡言乱语，想也知道因为和季脩嵐赌一口气，才喝那么多，他应该多多少少劝着的。
    「凉凉的，好舒服。」言唯曦舒服地瞇了眼，这种温度刚刚好，又有微风吹着，睡意渐渐涌了上来。
    「睡一下吧！」
    「好。」言唯曦靠在他身上，闻着熟悉的味道，沉沉睡了去。
    —另一边
    季脩嵐看着旁边吃的狼吞虎嚥的柳亦灵，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突然说道：「对了，你跟在我身旁也没什么能让你做的，想先让你……」
    柳亦灵一听，瞪大眼睛，打断了他的话。
    「大哥求你不要把我送走。」柳亦灵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我、我什么都会做的，不要把我卖掉。」
    季脩嵐无奈地扶额，小傢伙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
    「我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指，想先让你去念高中，你觉得怎么样？」季脩嵐问道。
    「可、可是……」柳亦灵显得有些为难。
    「怎么了，难道你不想上学？」
    柳亦灵立即摇了摇头，他很聪明，在班上的成绩都在前五名，但因为家里经济的考量，父母直接要他休学，如今，要回到学校，让他有点胆怯。
    「你不用担心其他事，要当我的部下至少也要有些资本，学校就选在我家附近的，你也比较方便。」
    「可、可是我没有钱……」
    老实说，钱财对他的影响很大，就是因为没有钱，所以总饿着肚子，因为没有钱，才会被父母亲卖掉。
    季脩嵐不在乎地说道：「学费就用你在我底下替我做事的工钱来抵。」
    「真的可以吗？」柳亦灵仍有些迟疑。
    「我说可以就可以。」
    柳亦灵整天跟在他身边东奔西跑，十六岁的年纪本应在高中念书的年纪，却已经打了不少工，心智也比其他同年龄的还要成熟，现在让他进高中念书或许在人际关係上会遇到些挫折，不过至少会比现在轻松些。
    柳亦灵眼角噙着泪，点了点头。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为他着想，每当在打工的时候，看见其他同年龄的孩子放学走出学校，他心底总有些羡慕，只有等没有打工的时候，到附近的图书馆借回来看。
    「你也别想太多，去试试看吧，我可是很注重成绩的。」季脩嵐半开玩笑地说道
    「是的。」柳亦灵认真地点了点头。
    季脩嵐摸了摸他的头，看来又多一个弟弟要照顾了，不过这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