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李穆掛上跟莫萧的电话后，便急匆匆的赶到楚楠家里，用自己捨不得还给莫萧的钥匙开了门，房里一片漆黑，李穆开了灯，躡手躡脚地走进楚楠房里。
    楚楠依然躺在床上，发出平稳的鼾声，李穆探着楚楠的额头，发现楚楠又烧了。
    李穆到厨房熬了一碗粥，倒了一杯水及药包，进了房间叫醒楚楠。
    「小楠，起来吃药了。」
    楚楠微瞇起双眼，看见眼前的人是李穆，一脸痴呆的问：「我是在作梦吗？」
    李穆听了，揉着楚楠的头，扶起楚楠靠着床头坐好，一汤匙一汤匙的餵粥给楚楠。
    「这应该是梦吧？」楚楠虚弱地问，李穆餵完粥以后递水给他。
    「为甚么要走？」楚楠倚着枕头，微微仰起直视着李穆。
    「想换到离学校比较近的地方。」李穆回答，拿药给楚楠。
    「骗子。」楚楠接过药配水吞下，李穆扶着楚楠让他躺下，打算把东西端出去时，楚楠伸手拉住李穆的衣角。
    「李穆，你的选择，不一定对我来说是好的。」楚楠松手，翻过身便继续睡，李穆叹了一口气，便出了房间，等晚一点，莫萧回来了，看见李穆在客厅里睡着。
    莫萧进了房间拿一件薄被替李穆盖上，李穆便醒了过来。
    「回来了？」
    「嗯，小楠怎样？」
    「退了又烧，吃完药后又睡了。」
    「流感就这样，让他多休息吧。」莫萧脱下外套，进了厨房，「吃了吗？」
    「没。」
    莫萧煮了泡麵，两个大男人便在客厅吃起泡麵。
    沉默了许久，李穆终于开口道：「可以问你吗？」
    「怎么？」莫萧勾起嘴角，玩味的看着李穆。
    「你怎么留下来？」
    「这话我曾经问过你，不走吗？然后你跟我说那傻瓜会回来。」莫萧啟口，放下了筷子，「所以我留下了。」
    「刚开始……我单纯看楚楠这傢伙单纯，有意思，还有跟他上床时真的很爽。」莫萧痞痞的笑着，向沙发椅上靠，整个人显得没心没肺的。
    「接着我拚了命也想待在这家里，想陪在他身边，想跟他上床，就算跟人共享他也没关係。」莫萧顿了顿，抬头蔑了一眼李穆，「就算我讨厌死那个人了。」
    「那你怎还忍受跟他在一起？」李穆知道莫萧在说自己，翻了一个白眼问道。
    「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楚楠了，所以我只有接受他喜欢的人，才能待在他身边。」莫萧拿起筷子，继续吃着泡麵，李穆听了沉默半响，接着问：「那你现在呢？那个人你还讨厌吗？」
    莫萧放下筷子，看着李穆，接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呢？」
    李穆听了嘴角愉快地扬起，莫萧接着说：「回来吧，小楠很难过，他很自责，因为他选不出来。」
    「莫萧，你怎么感觉懂得比我们多？」
    莫萧痞痞的笑着，对着李穆比了个ya，接着说：「我是洋货。」
    李穆默默吃着泡麵，不太想理他，接着房门被打开，楚楠穿着睡袍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