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进到病房时,眼前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顿时有些尷尬地不知道该走该留。
张璐见林池来了,低头看了眼手錶,发现这一闹腾,居然也快到查房时间了。
她怕继续留在病房里,会让认识的人逮个正着,于是只和易安辰说了声「好好休息」,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刚离开病房,张璐在走廊上远远地就瞧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正朝这里走过来,她心一急,扭头就想往反方向离开,但对方似乎已经发现她了,迈开长腿,两三步便来到她面前。
「张璐!」
听见对方喊了自己的名字,张璐只觉得头皮发麻,定了几秒,尷尬地回过头打招呼,「早呀,何叡学长。」
何叡是张璐在川霖大学医学院的学长,比她还要大四岁。
他原本读的是商学院的企管系,因为读得不是非常顺心,才决定考转系考进医学系。
虽然张璐和他不同系,但同为医学院的学生,很容易在选修课上遇见。
那一年张璐才大一,何叡已经大五了,他们在一门生物科技的选修课上认识,本来只是点头之交,没想到两人下学期又巧妙地选到了同一门课程,才渐渐熟识起来。
即使两年后何叡就毕业了,但他们仍保持联络,后来更是前后进了川霖医院工作。
何叡自从看见张璐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你怎么在这?」
「我?我随便晃晃,一会儿要回单位了。」站在易安辰的病房前聊天,张璐完全无法放松,却仍是不失礼貌地问:「学长呢?」
「我刚开完会,正准备查房。」何叡指着病房,朝张璐挤眉弄眼,「昨天住进一个大明星,我可不能怠慢了。」
易安辰就这么刚好在川霖医院旁边拍戏,又这么刚好受伤住进了川霖医院,还这么刚好主治医生是何叡?
而她,好死不死是他的隐婚妻子,又好死不死在川霖医院工作,还好死不死是和何叡关係不错的学妹。
张璐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自己成了整件事当中的倒霉蛋。
唯一不幸中的万幸是她早一步从易安辰的病房里出来了。
当张璐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剧场时,何叡又开啟了另一个话题。
「对了,我看见你也报名了週五的缓和医疗照护研讨会,是吧?」
张璐此时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却还是勉强地问了一句,「学长也报名了吗?」
「对啊,这次研讨会地点有点远,要不我们……」
话还没说完,何叡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打断了谈话。
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似乎是紧急状况,掛上电话之后,朝张璐抱歉地笑了笑,「我该走了,忙完再给你传讯息。」
「啊?喔、好!」张璐一时也没察觉哪里怪异,只随意地应了几句,就见何叡快步离开了。
她瞬间松了一口气,感觉背后都湿了一片。
门内,易安辰正靠在门边,清楚地听见外头两人的谈话,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忙完给她传讯息?这句话是不是太曖昧了点?
张璐转头时,就看见病房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而易安辰双手抱胸靠在门边,朝她扫过一丝哀怨的目光。
少年伸手想把她拉进病房,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后,心虚地左顾右盼,就怕被人发现。
趁着她视线不在自己身上,少年再次伸出手,把她扯进怀里,顺手关上了门,所有动作一气喝成。
下一秒,少年把头埋在她的肩窝,撒娇似的磨蹭着。
细软的碎发散落在她的颈间,搔得她有点痒。
张璐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彷彿能感受到他正委屈巴巴地装可怜。
也不知是因为受伤的关係想撒娇,还是单纯想为刚才骗她的事认错。
「那是谁?」
「什么谁?」张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扭过头去看他。
易安辰除了酸还是酸,声音闷闷地回答:「刚才那个医生。」
「他是我学长啊。」
易安辰听完默不作声,而张璐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醋意,一瞬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学长……
那是他无法参与到的一段时光——张璐的学生时代。
他紧紧抿着唇,内心不平衡。
松开抱着她的手,少年垂眸轻叹,「他喜欢你?」
「他没有喜欢我啊,我说了他只是一个学长。」
「就是因为是学长才危险……」
他嘀咕着,声音不大,落入她耳里时,她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浑身散发着酸味,福至心灵明白他这是吃醋了。
「你怎么这么紧张?」张璐看着闷闷不乐的少年,不由得弯起嘴角。
「当然紧张了。」
「为什么?」
「你们医院里的同事各个比我有能力,我怕你被抢走了。」
听见他是在担心这个,张璐眼中的笑意更是止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你不比他们差,怎么这么没自信?」
「怎么可能有自信??他们年纪比我大,工作还比我稳定??」
随着张璐的轻抚,少年原本躁动的情绪渐渐平復下来,最终酸意转化为苦涩。
他微微皱着眉头,低声道:「我怕我哪天不红了,养不起你。」
张璐伸手捂着他的嘴,不想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虽然她觉得少年吃醋的模样可爱得紧,但做妻子的还是得好好哄一哄,给他安全感。
于是,她半开玩笑、半真诚道:「怕什么?姐姐养你不就行了?」
据说那天,易安辰在自己的私人帐号上发了一条只有四个字的贴文。
——我爱姐姐。
而在一旁看着少年演完一齣八点档的林池,在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
年仅二十初头,娱乐圈内的顶流,身价早已破亿,近几年常驻富人榜前十。
这小祖宗还怕养不起自家老婆吗?
睁眼说瞎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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