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上一任院长白濯正在办公室里,与新任院长相意无进行最后的交接。
从二十一岁开始,白濯挂任研究院院长将近十年的时间,眼下准备和女朋友路露一起回到枫叶国。
学校里多年熬不出头来的各位教授副教授,闻此佳讯纷纷摩拳擦掌,蠢蠢欲动,明里暗里找校领导疏通工作。
更是拍着胸脯毛遂自荐,豪言壮语一定能够从白院长手中接过研究院的火炬,将研究院的精神继续发扬光大。
学校里人际关系复杂,有靠真才实干工作的,也有靠家世背景划水摸鱼的裙带之臣。
校领导被扰得一个头两个大,手心手背都是肉,得罪了谁都不妥当。
最后干脆心一横,秉持着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听从了白濯的建议,由他举荐塔国的后起之秀相意无来接任院长。
这个消息一被放出来,沸腾不熄的火焰终于平息了。
都发钱等于都不发钱,都没前途等于都有前途,都不能上位等于公平竞争。
至少从履历上看,相意无也是不亚于白濯的青年才俊,他们又还能说些什么呢?
白濯也与相意无熟识了好些年,此前他在塔国游学时遇到相意无,二人颇有气性相近之处。
日常工作也无非就是那些事务,他同相意无闲聊着:“之前我与路露闹了一点小矛盾,她辞职的时候我给了她15万。后来她听别人的建议,要求回到我身边就得给她人才引进费,于是我又给了她15万”。
虽然30万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却教给了他一条十分重要的人生准则——“千万不要虐妻,损失都是自己的。”
相意无颔首一笑:“我没有妻,也不知道虐妻会是什么滋味。”
“大概是一时间的酸爽,以及……长久的拉锯撕扯式的折磨。”
当然,第二条人生准则是从路露的朋友,兼研究院的员工欧野泥身上吸取到的教训。因为那位给路露建议的“别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野泥。
“会咬人的狗不叫,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白濯前脚刚走,欧野泥和阮帆后脚就来到了相意无的办公室。
欧野泥认出了相意无是下午在河边见义勇为却不留名的英雄好汉,换过了衣服的他坐在白濯以前那把交椅上,神态静谧,散发出一种慈眉善目的安然佛性。
相意无也认出了欧野泥是用手机闪光灯叁短叁长向外发布SOS求救信号的女孩。她个头娇小身形瘦弱,背着一个双肩包,婴儿肥饱满的瓜子脸,圆圆的眼睛和嘴唇散发出容易受人欺负的孩童样迟钝感。
两个人从财务那儿拿到了一张额度为叁万的支票,等着他落署签章后生效。
笔和印章都在相意无的手旁,作为研究院的现任负责人,他少不得还是要问一问:“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提前支取生活津贴?”
理论上生活津贴如同工资,在未履行工作前提下不应一次性支取。
阮帆神色窘迫难以启齿,欧野泥目光焊死在相意无手中的那张支票上,言简意赅地代为回答:“恋爱分手,费用清算,债务交割。”
原来是小伙子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看来这年头在汉国不管是男是女,想要端好一碗软饭都不容易。
相意无心下了然,微微点一点头,也不再询问,在支票上落署了签章。
支票在阮帆手上捂热不到叁秒,就被欧野泥轻快地抽走,放进了自己的背包中。阮帆的眼神追随着那笔昙花一现又转瞬即逝的巨款,充满了恋恋不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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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根据各位男主角准则,一位男主角避开其他男主角前车之鉴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0。
人们从历史中所吸取的唯一教训,就是永远也不会吸取任何教训。
白濯和路露请见《帝君真香打脸日常番外篇》之现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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