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七

    时间快速来到一月中旬，无情的冬天让许多学生们围起了围巾，在此同时期末考週也即将到来，学生们的哀嚎充满了整间教室，当然也包括了正为数学苦恼的宇辰。
    中午，郁凡去福利社热完便当回教室后理所当然的在宇辰身旁坐下，其他同学几乎都放弃了继续和作业卷奋斗，吃饭皇帝大，跟考卷比起来当然是吃饭比较重要，但只有宇辰还埋头苦干着。
    「只穿这样不冷吗？」郁凡拉了拉宇辰单薄的长袖制服，其他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包得跟大亨堡一样，这人到了这么冷的天气都还只穿着一件制服，真是脑袋破洞了。
    「还好啦，教室比外面温暖很多。」宇辰笑了笑说。「而且这样的温度对我来说还算可以接受。」
    「这么铁齿，到时候感冒我可不管你。」郁凡没好气地回，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拉出一段围在宇辰脖子上。
    两人的距离又在此刻化为零，郁凡像是无视眾人般的把脸往宇辰肩膀上靠，发现宇辰身体暖得像暖暖包以后就又更肆无忌惮地抱住大狗狗替自己取暖。
    「冬天有你真好。」宇辰的温暖让郁凡舒服地瞇起眼，整个懒性都起来了，好想就这么瘫在宇辰身上睡一觉。
    「唔！」而被当作抱枕的宇辰此刻脸红得像快烧坏的关公，努力克服害羞的伸手回抱住郁凡。「郁凡....」
    「嗯...？」往宇辰脖子上蹭了几下，还真的有几分睡意。
    「先吃饭吧！下午还有室外课，不吃饱会很难熬的哟！」
    宇辰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桌上收拾乾净，小跑步的去拿了便当回来一起和郁凡享用午餐。
    郁凡的便当是她母亲特地为她做的，难得自己在家能有空间时间好好休息，想想自己和丈夫因为长期在外忙公事没什么照顾到姊妹俩，于是就起了大早替她们做了便当。
    自动把青椒往宇辰便当盒里放，郁凡若无其事地说：「宇辰，下礼拜就要考试了，书还没读完吗？」
    「嗯....就是有几个题目一直搞不懂。」宇辰汗顏地说，把被嫌弃的青椒当作郁凡的爱，心里淌泪的吃了下去。
    唉，每天这样东餵一些西餵一些，迟早会被郁凡养胖的吧？
    「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像是遇见救星般的，宇辰两眼都亮了。
    捏了捏宇辰软嫩的脸颊，她失笑，「当然是真的，今天放学就留下来吧，我好好帮你恶补一下。」
    「太好了，郁凡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宇辰戏剧化地握住郁凡的手，两眼闪着感动的泪光说。
    「噗！」往她头上敲了一下，郁凡无奈地笑着，「你这又太夸张了！」
    小条独自一人在体育馆内练球，空荡荡的室内环绕着篮球撞地的声音，在剧烈运动下逼出的汗水就这么附在皮肤上和寒冷的天气叫嚣，对于小条来说，只要上了球场摸了球，再冷的寒冬她都不放在眼里，反正动一动就热了嘛！
    在即将投出手中的球时眼角瞥见一抹娇小身影，让她停下动作抱着球跑向场边。
    「小芳，放学了怎么还不回家？」
    「我去你们班上没看到你，社长说你应该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小芳拿出预备好的毛巾给小条擦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厚外套和围巾，再看看小条一身球衣，她发了个冷颤皱眉说：「学姐，你不冷吗？」
    「冷？」小条得意的大笑几声说：「这种天气对我来说还像在泡三温暖呢！」
    小芳听了这话突然垂下眉眼，小条还在困惑时就听见她说：「好吧，那看来你是用不着这个了...」
    小条这时才注意到小芳手上还有另一个袋子，袋口用纸胶带封了起来看不清里头是什么，不过小芳的失落让小条顿时慌了手脚。「怎、怎么了吗？」
    「没有...」小芳笑着摇了摇头，「学姐，你继续练球吧，我先走了。」说完一个转身就用着极快的速度朝大门走去，小条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就看见她失望的背影，带着疑惑地追了上去。
    「嘿！等等！！」小条很快就追上学妹的脚步并且张开双臂挡去小芳的去路，她现在一心只想弄清学妹为何突然的难过，难道是跟袋子里的东西有关吗？「小芳，那是要给我的吗？」
    「嗯...」
    「那...让我看看吧？」小条一边伸手，一边用眼神寻求小芳的同意，在看见小芳带点犹豫的点了点头后她拿过她手上的袋子，拆开胶带一探其中的物品。
    是一条红色围巾。
    小芳突然用双手把脸遮了起来，「啊....好丢脸。」
    「咦？」小条这倒是不解了。「丢脸什么？」
    「我应该先问过你的喜好的，结果这下挑错礼物了。」小芳依旧遮着脸不敢对上小条的脸，而这可爱的反应让小条笑了出来。
    「这是你织的？」小条把围巾拿在手里看了看，手工围巾和外头市售的很容易就能看出差别，而且学妹还在角落织了一个t字，一看就知道是织给小条的。
    「嗯...」小芳点了点头，心里还是很在意小条方才说的话。
    不过小条的反应却是出乎她意料的，不但没有嫌弃，还露出灿烂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头说：「谢谢你，我超喜欢的！」
    「可是学姐你不是不怕冷吗？」小芳偏头问。
    「是啊，但你送的围巾我一定会围着的。」小条笑着把围巾收回了袋子里，现在满身汗可不是围围巾的好时机。
    看见小条因收到围巾而笑开怀的小芳也跟着笑了出来，先前的担心都烟消云散了。
    「听说今天晚上气温会遽降耶！不如我趁现在送你回家吧？」小条迅速收好自己的背包跟篮球后回到小芳身旁说。
    「学姐你用这种穿着说这句话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耶！」小芳呵呵笑了几声，右手颇自然地勾上了小条的手臂。
    「会嘛？」
    「嗯！」
    「应该还好吧.....」
    「哪有，你看.....」
    在体育馆熄灯前留在馆内的，是两个女孩开朗的笑声。
    「这题就是这样解的，懂了吗？」原子笔尖点了点写满公式的计算纸，郁凡用几个点点结束了今天的教学。
    「嗯，懂了！」终于解开题目的宇辰开心的笑了，这道题目困扰了她好久，如今解开了它就如同放下心中大石一般。
    「以后每天都留下来吧，帮你补习的同时我也可以复习一下。」郁凡边说着将笔收进笔袋里，数学还有一部分的进度宇辰是落后的，都拜之前的比赛所赐。
    「当然好，有了你我想这一次的进度我一定能跟上！」宇辰笑得灿烂，如果不是郁凡替她恶补功课的话那么自己在期末考肯定只能用眼泪写考卷了吧？
    「笨蛋，自己平时也要用功，不要被小条学姐和社长她们带坏了！」郁凡往她头上敲了一下，有时候还真受不了那两个不管做什么事都喜欢找上宇辰的学姐。
    「唔...但学姐她们都是好人。」
    「这我当然知道，但期末考快到了总该收敛一点，不要整天都跑去练球不然就是跑去玩。」郁凡双手环胸格外严肃地说，颇有在教训小孩的感觉。
    「知道了...」宇辰点点头回，郁凡的话她哪敢不听呢？
    此时音乐声从宇辰外套口袋里传了出来，看见是宇乔打来的宇辰二话不说的接了起来。
    「...」另一头只传来宇乔略微粗重的鼻息，就连傻呆傻呆的宇辰都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对劲。
    「宇乔？」宇辰怯怯地出了声。
    「你又和陈郁凡在一起了是不是？」宇乔口气并不好，正确来说应该是糟透了。
    「嗯，有些习题请她教我，现在还在教室呢。」宇辰照实回答了，但却没想到自己的诚实会让宇乔心中的火越烧越旺。
    「那些东西明明我也可以教你！」宇乔气炸了，以前教宇辰功课的人一直都是她，现在也只能是她！这个陈郁凡到底凭什么？
    「宇乔....我只是想说你还有社团的展览作品要交，怕打扰你才...」宇辰为难地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宇乔的气消一些。
    「哼！」宇乔怒地哼了一声后就掛了电话。
    郁凡摸了摸宇辰的头，有些担心地问：「还好吗？」
    「还好....回去后我会好好安抚她的。」宇辰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告诉郁凡不需操心在她们姊妹俩的事情上。
    看宇辰收起电话后还依然气馁的神情郁凡就知道刚才姊妹俩的对谈结果很糟糕，宇乔看她不顺眼的事情郁凡是知情的，也许是觉得自己抢了和她感情最好也最亲密的姊姊吧....
    不过宇乔这么激烈的反应是正常的吗...？
    甩了甩头，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郁凡转头看着窗外，天色已黑，现在教室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人，而冷冷的风不断从门缝中窜进来，让她冷得直发抖。
    宇辰将参考书都收进书包后伸了个懒腰，在看见冷得发抖的郁凡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小傢伙今天这么热情？」宇辰的主动让郁凡惊讶地抬起头。
    宇辰红着脸回：「因为郁凡你不是说我都没有情趣吗...」
    「哦？」原来宇辰是这么地在乎她之前说过的话。「其实不管是怎么样的你我都喜欢....」郁凡说到这宠溺地拧了拧宇辰的鼻子。「当然有时候再更主动点会更好。」
    「什么时候？」宇辰呆呆地眨了眨眼。
    「像是...」郁凡一手向后环住了宇辰的脖子，双眼在一瞬间变得迷濛。
    宇辰被这曖昧的气息感染到，看着郁凡那像是有魔力般的双唇，无法控制自己的向她靠近。
    当双唇接触的那一刻两人胸口皆是一紧，能感受到的除了对方唇上的温热和柔软之外再无其他，两人的唇贴合了好久好久，当郁凡挺起身子和她对望时不得不承认她们都想要更多。
    于是她再一次吻了上去，含着宇辰的下唇用舌头轻轻地划过，撑在宇辰肩上的手感觉到了她一瞬的僵硬和抽动，接着是她温柔的回吻。
    对于亲吻，两人都是第一次经验，但不熟练又如何呢？在这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她们有的是时间摸索，每一次的摩娑都让她们心中的悸动更加明显，也更想要贴近对方。
    最后她们喘着气分开，郁凡轻抚着宇辰热烫的脸庞，眼里充满爱恋与不捨的说：「我们该回家了。」
    「嗯。」宇辰害羞地搔了搔头发。
    又在宇辰嘴上留下蜻蜓点水的吻后郁凡露出微笑，和宇辰一起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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