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重生日快乐。” 临走前,谢观南特意感谢她。
十周岁零一天,他们在废弃工厂重新获得存活于世的资格,从此处世规则多了一条弱肉强食。
闻言,她端起喝了一半的果汁,“敬重生。”
关门的同一时间,室内的人剧烈干呕。
纯白地毯上多了一团脏污,鲜红的番茄汁异常狰狞。
天旋地转,上半身倒在沙发,长颈到锁骨间弧度流畅,紧绷的皮肤渗出一层汗液,她撑起来缓了缓喉间的不适,抹掉眼边的生理性泪水。
房间残留的气味肖似铁锈,她爬起来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终于得以恢复正常呼吸。
绳子绷断的瞬间,神经得到短暂放松。
“哥哥,快走。”小女孩兴奋地跑到门口,被电子锁打败。
谢观南试点几下,突然“嘀嘀”声以后终于开了。
可惜,门外还有个铁栅栏,配的是金属锁,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工厂外的景象清晰可见,雨后的荒郊野岭,到处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前路没有尽头。
“逃不了,我们力量太小了。”男童皮鞋踩在残留的脚印上。多出的部分抵得上他另一只脚。
显然,他陷入一座难逃的“五指山”。
昭昭慌张回头,“那怎么办。”
男孩异常镇静,“昭昭,你相信我吗?”
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嗯,你是我哥。”虽然很不对付,但无可否认,他们读书生活几乎相依为伴。
他说出一个事实,“我们想要活,他们就得死。”
“你说什么!怎么能……”她如同听到天方夜谭,无力看着自己的手掌,“我们太小了。”掌心、大拇指和食指关节都是暗红与鲜红层迭的割伤,裙子的装饰合金划的。
同样大不了多少的手牵起她的,两人走回前一道门,脱离暴露区域,门合上的一瞬,电子锁的“嘀嘀”声让她心慌。
他走过简陋的木床,在废旧的金属堆挑挑拣拣,“高个很快就会回来找你。”
肮脏的目光不用多想,也能明白背后的不怀好意,她开始瑟缩:“他……摸我。”
“继续卖乖装傻,我会帮你。”掀翻的金属哗啦作响,他依旧冷静快速地交代能想到的一切,“脖子大动脉、心脏、脑后干都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不对,他太高了,肚子偏上的两侧是肝和脾,就是储血的地方。”
他转过来,比划着大概的位置,然后将手里的东西给她,“这些你拿着。”
交接的瞬间,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哥哥也在颤抖,“这……”五金压板足以让她握住,边缘尖锐。
到底才十岁,他已经嘴唇泛白,满头大汗,“我们没有选择了。”细碎的零件依个放进西装的口袋,“像我这样,藏好。”
“这是以暴制暴,我害怕……” 她穿的裙子,只有一个暗口袋,剩下的只能藏进两边长袜。
眼神中的狠厉已经超出一般孩童,“老师不常说,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后来才发现,甚至不用那么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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