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像其他天长日久下的似是而非自行顿悟,这次的标准答案是祖宗亲自给的。
初秋夜,UCI,大制作明星片,下映前午夜场好不容易赶上的。光影很美画面高级色调考究剧情大便。而那些灰白低饱和度的强光,在周遭深邃浓彻的对比下,把银亮透明的根根眉睫都映射至纤毫毕现。
臂肘架扶手,歪着头侧倚,镜托堪堪挂在鼻尖,两膝交迭腿翘着一点。没戴表,但袖内边有个不起眼的金属小扣,因抬手托腮的姿态折了星点光,亮晶晶的隐匿又夸张
——彼时就端着这么张似笑非笑似恼非恼的菩萨脸。呼吸喘气还是匀匀稳稳的,眼帘半闭不闭间或颤,全程情绪匮乏兴致恹恹,不知道是入定了还是魂出窍了,天知道是要坐化涅槃还是要羽落登仙。
强光下指示灯状态不确定,因此严谨检查确认过衣角裤缝和座椅间隙。术式还转着,祖宗也还醒着——
随即眼波一瞥,男人头一歪脸一侧,压着气音低沉沉对你,“不看了?电影。”
愣了半秒摇摇头,你凑近人耳边说不看了,演的什么鬼东西。
没出声笑了笑,眸光一抬一落,对面使了个眼色,“走?”
所以当即起身拖着手便偷偷摸摸提前退场跑回走了。好在是最后一排,好在也有意小心不闹出动静,大概不算太失礼。
回家挣扎着淋了个浴,这个人便一如巨型拼接积木成品被推翻了似的,往床上一倒瘫成一大滩。坐在旁边摸摸脑袋,你问悟也觉得电影不好看?箍着腰把你拖近,像要把脸都埋进人肚子里,他说没看,“累。”
累到屁都放不出来了干嘛还要半夜出来在都内乱窜呢。你搂着潮哄哄的大白猫一下一下捋。
大白猫说陪你。嘟囔完没一会姿态都没变就ぐうぐう起来了。
总之累惨了到极限了连装都没劲装时,会意外的直白坦诚。倒不是说平时满嘴谎,只是有人习惯于把一星半点的真意裹上弯弯绕绕层层迭迭令人眼花缭乱的屁,要么废话太多要么夸张到听着就不信,很笨蛋的。
当时稀里糊涂搂着就睡着,天刚亮就又迷迷瞪瞪开始做。梦里便被拎起只脚,你都没醒就被摆弄肢体抠挠性器激到人都跳。
要不是经历过几次还得以为祖宗是正梦游。像忘了睁,像没攒够力气抬睫帘,这个人闭着眼指奸你两下,闭着眼凑近舌尖顶着亲,闭着眼拉高屁股挺着鸡巴捅你。
半是叫床半是抱怨,你揪着枕头边呻吟边问又在发什么神经病。
卧室灰蒙蒙的,晨曦带着点青。眼帘堪堪眯了条缝,泻出一抹光,舌尖抵抵槽牙又舔舔嘴,他说硬了,操你。
所以还没缓过劲,到最后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干什么去了累成这个笨蛋德性。只好扭着叫着把头别到一边去,你喘了口气说“请”。
所以是没缓过劲,能猜到这次是因马不解鞍长途劳顿又执意往海边找累去。大概和你念什么内容当背景音没关系,这个人就是累了,身体窝在沙滩发呆,脑子空荡荡的正游离于海。
在相对放心的环境里倒还好,地方出张觉都睡不踏实,实在没法放任臭傻逼自生自灭自己扛。因此连着串的对着屏幕叫,变着花样冲着听筒嚎。
没两声就被听到了。向下瞥了眼,捞进手机举到面前。这便又歪着脑袋笑,他说还以为小朋友早挂断了呢,“‘亲爱的老公大人’?叫的这么好听呀……是不是又偷偷干什么坏事了,你。”
忍着心痛截图呢。你想。
“等着听众夸奖呢。”你说。
墨镜后眼睛转了一圈刚想起来。“哦——”了一声,男人把手机放在腿上当即开始假惺惺的表演鼓掌,满嘴跑屁“不愧是我老婆写得真棒”。
你板着脸问哪里“棒”。只见冲傻逼对镜头抛了个电眼,两指点头比了个手势潇洒致意,坦荡荡披着人皮不说人话这就气死你,“完、全没听!!”
随后补充说不过刚刚看见个鸡鸡形状的贝壳,绝对给你揣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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