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高......
泪子停止叫喊后就紧紧抱着困曼的肩膀,骑在这么窄小的大针筒上,虽然是比扫把宽一点,但是也很窄,跟自行车的后座差不多。过一会儿泪子觉得适应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周围都是云雾一样的气体,气温有那么点低。
困曼的体温,也不是很高。
“怎么样?比龙那个安全多了吧?”
安全?哪个都不安全......
周围听到的是风呼呼的声音,同时能听见有什么生物的嚎叫声,好像是龙,他在呼唤。泪子只是把头搭在困曼肩膀上,并抱紧了他,反正困曼也是性别不明,抱着也没有特别害羞的感觉。
对了,如果到了就要发生战争,那时候可能就没有时间了。
泪子尝试地放下一隻手,从肚子前面的口袋里,小心谨慎地拿出两个眼珠子,生怕掉下去就找不到了。
“困曼,这个,拜託了......你不是会治疗吗?”
困曼接到这两个眼珠,扫了一眼,不爽地嘟噥一句:
“为什么给那个畜生......不过,既然是你的要求......”
龙在嚎叫着,风在呼啸着,能听到的,除了这些,还有困曼的脉搏跳动的声音。
原来他也是有心脏的啊......
困曼突然降低了飞行高度,就像飞机突然下降,让泪子一惊。
“有一些生物已经赶过来,龙,那个畜生想当人肉砲弹吗?”
龙......在哪里?
泪子急忙睁开眼,看向飞行的前方,因为有风吹打眼睛,所以也不敢全部睁开,只是看见远远的前方,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往城堡方向飞去。
“忍着点,我要加到最快速度了......”
困曼突然右手把泪子的头按在他锁骨的地方,之后的泪子只能感觉到风击打后背,以及耳朵里面一股鼓膜想要抨击而出的感觉,在龙的后背上也能感觉到,但是大多数的风被龙挡住了,现在却是完全暴露在外面。
忍一会儿,也许就结束了......其实自己和困曼可以从蜂窝那里走,也不对,要是龙真的打算撞城堡,可就不好说了。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自己,从来只在歷史书上才看见过革命和战争这个两个词汇的。
我会死吗?会阵亡吗?会牺牲吗?会被抓住折磨致死吗?会......后悔吗?当初为什么愿意做这种事的?为了帮助这里的生物吗?
自己付出会有回报吗?现在的泪子已经麻木不仁了,本身也并不是圣贤这样的存在,如果没有这样的信心,还是不要勇往直前衝上前阵。
......
他们不一样。
他们对我......好吗?
我的世界是不是也会是这样子?
刚开始过着痛苦的生活,之后大家会慢慢变的?会认识会对我好的人?
发现我在公交车上出了事故,父母亲和老师同学会不会看望我的遗体?
会吗?要是这么想,是不是要恳求独它带自己回去呢?
他们会这么做吗?要是会这样岂不是早就对我好了?
还是说活着不会珍惜,死了才见棺材掉泪。
泪子抱着困曼的肩膀,好像又流泪了,应该也增加了这里的杂草数量了。
眼泪随着风,飞的远远的,被困曼操纵的针筒,快速地甩到了宽广的莎士汀森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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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是出尔反尔的骯脏女人......!”
斯派帝夫使劲挣扎,两个魔女用藤蔓封住了斯派帝夫的动作,第三个魔女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大小的锯子,抓住了斯派帝夫的后右臂。
“果然不该相信你们......”
“你就为我们工作到死吧,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工作服务到变成渣为止......”
斯派帝夫还是不肯地挣脱出魔法拉回自己的右臂,他一直在等着,等着那个说会来救自己的人类小女孩。发现对方要挣脱,气愤的魔女直接回扇他一个耳光。
“马上要死了还折腾什么!你们索性直接给他弄晕好了!”
三个魔女互相看了一眼,两个离得较远的女人直接朝着蜘蛛人走过来。此时,墙壁突然裂开,一个黑色的,庞大的东西直接衝过来,坐在地上的斯派帝夫眼疾手快地护住头部缩在地上。在轰隆一声之后,不少石块掉下来,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还有一个什么软的东西也搭在斯派帝夫腰部。
烟雾散去大多数的时候,男子睁开眼睛,并爬起来,身上落了一层灰。
刚才怎么了?
斯派帝夫看了下四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所看见的东西,是城堡的外面,第一眼就是乌云密布的天空,然后是墨绿色的垂帘树林,发觉有人盯着他们看的垂帘树,赶紧用枝叶挡住了露出心脏的位置。所有蘑菇也四处乱看,最后目光放在了黑色的龙的巨大身体上。
斯派帝夫看到搭在自己身上较软的东西-那个魔女的腿,她趴在地上,头部到左肩膀到整个左臂都没有了只剩下右胳臂和净是划伤的身体,断口处还流出了血和内脏,在她右手,还拿着那手术刀大小的锯子。城堡的另外一端也被撞成了残垣断壁,一个魔女的下半个身体坐在墙边,腰部的断处掛着肠子。最幸运的那个魔女好像只是昏过去了,满身灰尘地躺在地上,帽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应该说幸亏自己眼疾手快躲在音乐台的下面,不然也死得很惨。
“我的弟弟啊!”
一个眼熟的身影突然从黑色的龙身上跳到墙上,随即爬下来,蹦到了斯派帝夫的身旁,用六个手臂熊抱的方式,把斯派帝夫紧紧地抱进怀里。
“斯派帝尔?”
“斯派帝夫,好久不见了啊,你怎么样了......你的左眼是怎么回事啊?你的手臂呢?啊,可恶的魔女,我非杀了他们不可!斯派帝夫我对不起你,我失去记忆了......我......“
斯派帝夫突然伸出一隻手,在斯派帝尔的脸上狠狠抹了一下。
“你哭了。”
“?”
斯派帝夫的手上,蹭着蓝色的液体。
“我知道了,有你这些话我就满足了。魔女把我的脚和石头用魔法固定在一起,现在的我没法走动。等一切结束之后,再慢慢说吧......啊,这个手臂,好像是我的......“
斯派帝夫突然看见斯派帝尔的左臂最下面一个,当长有眼睛的黝黑色手臂看见斯派帝夫之后,一副含泪的样子直接往斯派帝夫肩膀上飞奔。
龙皮肤的黑色突然开始收拢,红色血肉开始暴露在外面,当皮肤全部集合于翅膀部位的时候,露出的红色的肌肉变成了他的衣服,随即,那个人影从墙壁上脱出,后背着地重重地摔倒在墙边的残垣上。
“我头部是不是流血了?啊,疼......你竟然没跳下去?”
“谁知道你真的往城堡墙根撞啊?要是撞到地面怎么办?”
斯派帝尔一边拽着自己兴奋过度的手臂,一边斥责龙。刚才在蚂蚱少年告诉他准确的城堡位置的时候,竟然加速衝到城堡处,也是因为认识有误差,才没撞到顶部,而是撞上城堡的中下部,一直掏进这个半地下的监狱似的地方。也是因为是俯衝下来,所以撞进来得又深,但是城堡并没有全部倒塌,不过看上去,确实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在干什么?龙?”
“真是个没用的畜生......进入叛逆期了怎么的?”
眾多魔女突然从城堡里飞出来,看见那些死去的魔女时候停顿了一下。
“喂喂餵!快看是蜘蛛人耶!又增加了一个,是打算给我们更多惊喜吗?”
“是,真的吶,还是六只手臂的......穿着制服,是额外惊喜!”
几个魔女高兴到翻天了,连死去的同类的尸体看也不看。周围一片风起,气流都有了变化。她们降落在地上,一副豹子看见猎物的飢饿眼神就朝着蜘蛛人兄弟俩就走过去了。
“餵,不行......”
龙一手扶着头一边爬起来,话还没说完,就被捆缚的透明韁绳绑了个严严实实的。
“破坏城堡的事情,再找你算账......”
“啊没关係,姐姐,反正多了一个蜘蛛人,龙他自然就失宠了,当然伤心了啊哈哈哈哈!”
“啊,又有新玩具可以玩了好开心。”
周围的魔女们开始大笑,吵吵嚷嚷的。龙和斯派帝夫脸色变得十分差,他们讨厌被魔女们说成是玩具,陪着她们做不同的游戏。一个有着暗棕色的皮肤,彷彿拉丁美洲女人的魔女,第一个走向蜘蛛人兄弟。此时,突然一个不大的身影冲向那个魔女,一下子抱住她的头,双腿也缠住她的腹部。还没有人反应过来,那魔女突然颈部喷血,最后脖子断成一半掉在地上,死的时候是一脸惊恐。
“哎,真抱歉我不太擅长攻击的......这把刀我借一下......”
那个穿着一身蓝色的古代唐服,袖子上面溅着血的女孩子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上面还刻着巴可耶娃酒馆。
“独它......那是切果子的那个......”
斯派帝夫虽然有点心疼,但是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魔女们看见拿着刀的独它,都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跟在独它后面的蚂蚱少年,只是躲在树后面,连站都不敢站起来地,看着四周的情况他们在龙撞上城堡之前,就跳进垂帘树林里-其实是独它拽着蚂蚱下去的,蚂蚱因为抓着没有四肢的鱼人,所以鱼人也下去了,五足猫看见鱼下去了所以也就跟着跳下去,反正猫是不怕摔的。
“那个巫医......没想到还能有脸过来......”
“索性让她和她的亲朋好友相聚好了......一个人,孤独吧?”
一个用魔法捆绑住龙的魔女,嘴上十分毒舌地说道,眉毛也较有兴趣地抬起。手上的魔法同时用力起来,几乎要压断龙的肋骨。斯派帝夫也稍微坐起一点儿,看着被龙的袭击时候有点歪的音乐台子,和正在把脸摀住蜷缩成一个球的兔子。
“要不要靠过去......还是不要的好,作为朋友需要帮忙,独它都过去了。可是我这么弱会给他们添麻烦的。哎,但是他们都过去了我们怎么可以躲在树林里......可是过去是失败了被当成是魔女的'艺术品'怎么办......要是泪子他们知道我们临时退缩......“
“你知道吗?你挺烦的......”
五足猫戳戳躲在树后嘮嘮叨叨的蚂蚱人,并指指东北方向的天空:
“你不是眼神挺好的么?看看困曼他们到没到啊?”
蚂蚱少年刚一回头,一股风突然袭来,骑着针筒的身影迅速地从垂帘树林上方飞过,急剎车一般地停在城堡前面,整个身影都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在地上掀起一股沙尘。
“......啊,到了......”
“用你废话?”
五足猫用爪子在蚂蚱人的昆虫腹部上狠狠抓了一把旁边的树林子里,传出长长的一声“吱-”。的惨叫困曼放下抱着他脖子的泪子,脸上掛着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们到了......”
眾多魔女面面相覷,实在搞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餵!惊喜是不是太多了点儿?一个接着一个的,连那个婊子生的人妖杂种怎么都来了?过来给我们开party吗?”
那个毒舌的,捆缚住龙的魔女,嘴上依然不饶人地说。困曼斜眼看了一下被困得肋骨要断掉的龙,嘴上不爽地嘖了一声就朝着他走去。
“啊?过来打算给姐姐我下跪吗?你他妈的快点儿把裙子掀起来让我看看你个人妖下面是什么结构的,说不定做我们的玩具还有新的玩法呢啊哈哈哈......咕......“
在大家还没看清楚什么的时候,那个魔女突然从嘴的地方被切分了,倒下的身体上,可以看见她下牙齿和舌头,被切掉的上半个头部,跌落在困曼脚下。穿着白色魔女服的困曼不屑地踩在那上半个头上,脚上一用力,头部被踩得稀烂,一个完整的眼珠子也随着头部的碎裂迸溅出来,照理来说,人的头骨很坚硬无法踩碎,但是他们算不算人类还很难说。
“嘴张得太大了......”
整个魔女群突然吵闹起来,全部都是对困曼的咒骂。泪子看着那些群骂的女人们,头疼地摀住耳朵,如果有哪个地方可以坐下,她绝对会使劲地前后摆腿。没一会儿,树林外面突然传出一些动物的叫声,魔女们的咒骂声音也小了。
“擒贼先擒王。一会儿再陪你们......所有人,一块走吧!”
泪子突然被困曼抱起来,他骑上针筒就飞了起来,泪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抱着她的困曼突然手持看不见的魔法的什么东西,直接朝着城堡的墙上打,随即墙上出来一个大洞,跟着两个人就进入城堡,伴随着打击石灰墙的烟雾落在身上。
泪子摀住头部,在进去之后才敢睁开眼睛,眼前是那个教堂一样的地方,墙上有着各种动物结合体的雕塑,教堂懺悔的椅子,最前面是那个台子,台子上面的花纹,是一个老人的脸。之前被带到过这里面,这里是他们审判自己的地方。
懺悔的长椅上,坐着不少魔女,听到墙壁被破坏的声音,都站起来回头看。泪子看见,最前面的那个是叫做丽莎的黑肌魔女,当她看见自己的时候,那表情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木材桌子就是他们的'神父',我最想灭了的,就是丫的。虽然满嘴正义实际上是藉着正义之名除掉自己不想看的东西,全是藉口和理由,甚至多重标准。因为这里是魔女审判和祷告的地方,不允许打架,所以周围有魔法的一种网,可以降低魔女的魔法,所以我可能无法充分保护你,你用你那个不知哪里学来的风的能力保护你自己吧,如果那些人能来帮我更好。“
看见困曼的一瞬间,所有魔女都摆出一种准备攻击的架势,这里的魔女也有男性,穿着那次看见的西服不西服,魔法服不魔法服的衣服。不过这里的女性魔女,穿的衣服和外面那些魔女不太一样,下摆好像更长,但是开叉却比较高,衣服也不是纯黑而是透出一点紫色。
“啊!是那个女孩!杀了圣兽的那个婊子!”
一个离得近的魔女突然指着泪子说道,她有着很高的个子,但是脖子上有明显的一块疤痕,好像是战斗中留下的。远处的神父台子,上面的木质花纹突然开始动了,是那个老人脸。
“罪人都集中了吗?那就一起审判,一起灭亡吧。”
讲桌上木质花纹组成的脸,扭曲着表情,说着有点神神叨叨的话,说不上来的什么感觉,这个讲桌神父,也许就是这个宗教的话语吧?
“逆天而生的怪胎,杀戮圣物的刽子手,扰乱我等清净之地的罪人们,由神的指示,抓住他们,欧门(omen)......”
困曼突然放下泪子,做出攻击的架势,诸多魔女也把手放在胸前,接着也是做好攻击的姿势。外面突然传来惨叫,有女人的,也有动物的吼叫。泪子突然意识到,战争开始了!她悄然回头,看见外面的空中飘浮着一隻长着翼龙翅膀,却有着狗一般身体的怪人,张开血盆大口,把一个被拍掉半个脑袋的魔女的身体,塞进嘴里大快朵颐地啃着,下一秒,几个魔女突然出现,用一个钢丝一般的东西缠住那动物的翅膀的腰部,紧接着拉紧钢丝,紧到它的腰部都喷出了血红的液体,翅膀也随即割断。
它坠落下去了但是泪子不敢往下看,不知道再往下看会是什么。-也许是血海,淹没了整个城堡在泪子看向外面时,一个心脏带着浓稠的血浆,从下面飞上来,“啪-”地掉到自己所跪坐的地上,因为掛不住,又掉出去了。
泪子觉得精神有点崩溃,但是不这样做又不知道魔女会残害多少生物,看看那一屋子装在瓶子里的器官就知道了。
“杀戮的刽子手?明明杀害生物最多的,是你们魔女城堡养出来的畜生。你这个神父怎么当的?被淫贱的魔女们蒙蔽了眼睛吗?”
困曼这样说道,也同时朝前走去,泪子知道他手上已经开始准备攻击了,同时泪子自己也尝试着放空思想,变成风。
......
意识无法放空?
泪子试了试,身体好像如同瞌睡一般,彻底放空也放不了,只是像个早晨刚刚甦醒的懒惰汉子,睡也睡不着,但是用力也无法用力。
现在身体变不成风了?是困曼说的那个限制魔法的吗?这个对变成风的这个类似能力的也会影响?
“去死吧!怪胎!”
那个高个子魔女突然冲向困曼,白色的身影急忙回击,虽然看不清什么,但是那个高个子魔女被困曼打飞了,撞在左边的祷告的椅子上,力量之大把椅子撞成了碎片,几个碎片飞过来,泪子很想站起来,但手只是撑着地面,站起来很难。
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过身体了。
泪子看向旁边,是飞过来的木头碎片,好似身体是气态一样穿过去掉在地面上。再看看躯体好像穿过几个小洞,接下来它们又慢腾腾地癒合了。
是说还有变成风的这个能力,但是因为魔法限制的缘故变成跟烟雾一样,能穿过能透过,无法砍断,却没办法自由行动吗?
那真是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了。
正在泪子这样想的时候,身体里面突然有什么大的东西穿过去了,全身无力的泪子只是看了看洞旁边,是被打伤的困曼,他扶着地面爬起来,再次擦擦嘴边的血准备攻击过去。
......
困曼说,最想弄死的,就是那个讲台木材花纹脸的那个“神父”,那么,是不是杀了那个桌子,困曼的痛楚就会消失呢?泪子扶着地面,下意识地朝着那个讲桌爬去。
意识依然放空的泪子,现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朝着教堂内前方的讲台桌子行进,彷彿一切全部按照本能去走,速度也提不起来,就像殭尸一般,爬行在祷告的椅子中间的走廊。在和困曼战斗的其中一个梳着马尾的捲发魔女发现了她,立即用束缚用的韁绳打算抓住泪子,但是飞出去的透明韁绳只是穿过了泪子的身体,抓住了椅子腿,而泪子的身体,还是像一团烟雾似的,再次集合在一起,无意识地朝前爬着。
“哎?怎么会?啊......”
捲发的魔女被困曼一脚踢飞到教堂的墙上,把蜥蜴身体的猫的雕塑的腹部砸出一个大坑。
“不会让你对她做什么手脚的!”
捲发马尾的魔女从凹进去的大坑里再次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哈?你要保护那个小玩意儿吗?她是人类吗?哪里是人类啊,分明就是是怪物嘛!别开这么离奇的玩笑行不行?死人妖!”
正在困曼打算下一步了结她的时候,他们进来的那个大洞那边突然传来轰隆声,墙被打裂开了,龙变成原先的样子,用身体撞开城堡的墙,掉下的石块四处飞溅,穿过了泪子的身体。
龙突然俯身,独它和抱着鱼人的蚂蚱他们都从龙的脖子上跳下来,看着独自在中间爬得很慢的泪子,跟梦游似的,但是魔女打架时的四处乱飞的东西,掉落在她身上,也跟穿过空气似的。
“泪子!”
“嗷!”
周围响起的叫声,跟风似的,混杂着困曼打架时的声音,刮过泪子的耳边,也没听进去。
“这里的魔女好像是小队长级别的......都小心点儿。”
独它提醒大家的时候,龙突然抬起头,张大了嘴巴,一团火突然出现,几个魔女们发现之后,急忙集体飞过来,用魔法的韁绳拴住龙的脖子。
呼......
虽然没想到会被拴住脖子,龙还是吐出火焰来,整个火焰烧了教堂内很高的顶部,没一会儿,一股烤焦肉块的味道突然传过来。
“你个小逆种,结束之后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几个魔女就像驯兽师一般,死死拉住龙的脖子,但是龙不停挣扎,嘴里也传出反抗的嘶吼声。
所有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传到泪子那边,她就像睡着了一样地爬行,若不是及其刺耳震人心脾的声音,彷彿是不会叫醒她的。
一个冰晶似的东西突然从插着困曼坐席的大针筒的地面冒出来,把空中的几个魔女冻结在冰里面,然后如同彩虹一般地,恰好落在站在一旁地面上的困曼手上,他往地上一放,延长的冰就坠落在地上。困曼赶忙拉下绑住头发的绳子,将地上的冰和椅子腿绑在一起。
原先被绑住脖子的龙顺势一拉,魔法的韁绳碎掉了,但是挣扎得太过了,力气都用完了,黑色的身体也慢慢变成红色,缩小成穿着军服的男人的样子,无力地坐在地上,下一秒就躺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刚才是魔女拉住脖子了吧?
麻痺的疼......
一如既往地这么粗暴......
臭三八们......
眼前还是一片的黑暗,早已经习惯很久了,但是还要拖着这个身体去参加战斗。不过他本人并不后悔,毕竟受侮辱这么久,早晚也会爆发的。
不自由,毋寧死。
不管输赢,一定要把眼睛拿回来。
要是输了,也许什么都没有了。
“真没用。”
肚子上突然传来压迫感,还很重。
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那个死人妖,他......
是不是坐在我肚子上了?
头发被粗鲁地拽起来,坐在龙肚子上的困曼伸出左手,扒开龙的眼皮,把什么东西塞进去了。随即把他的头再次按在地上,手上在用什么魔法。
“这个魔法,是你自己创造的吧?真厉害。”
有点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她走到困曼的大针筒那边,一脚踹飞了那个针,大针筒掉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梦游一样走路的泪子后面几步之遥。
“……丽莎……?嘿嘿嘿……”
困曼突然笑得有点奇怪。
“这个原本是禁錮敌人用的,需要拿两个锥子,然后传唤出铁网,只要弄坏一个锥子,铁网就会有缝隙。你倒好,直接有能用来做锥子的东西,还传唤冰。是在我踢飞你的'锥子'之后,还会有一些融化的时间可以争取。魔女们打算灭掉你,真是这里的遗憾。”
丽莎……是那个给我一拳又过来给我治疗的魔女。
龙突然回忆到这个,就有点不太想和丽莎交手。
“嘿嘿,这次可以打个够了?”
困曼的声音和平常有些不一样,声音有一点哑。
“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和你打架。”
丽莎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冷静的样子,她脚下已经有融化的血水了。
“你看不起我?”
困曼手上依然用着魔法,丽莎一动也不动,连说话都没有。几个穿着男性奇怪服装的人骑着扫把,一个监视着困曼的行动,另外两个用火给冰里的魔女们解冻。
“还是在争取时间?”
被解救出的一个魔女从空中摔到地上,嘴里一边咒骂着“孽子……”什么的,一边用魔法包裹自己的身子,好像在治疗,又好像在取暖。
丽莎仅是瞥了一样地上趴着的刚被救出来的魔女,再看旁边还没有任何动作的坐在龙肚子上,却扭着身子瞪着自己的困曼,这才开始说话:
“争取时间的好像不是我?是你在争取时间给龙治疗吧?”
这些话都被看不见但是听觉十分敏锐的龙听到了。
“不过,在我为给牲畜治疗而冻住那些破鞋们的时候,我也没想到有魔女没去束缚龙,尤其还包括你,你怎么不偷袭我?”
“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和你打架。”
困曼和丽莎再次陷入新的沉默里,困曼散开的头发几乎集中在耳朵后面,变成一捲捲的样子随意地搭在肩上,他,她?原本深血红的头发,在他之前流出血泪的时候,顏色好像变得浅了一点儿。当两个魔女互相瞪着的时候,又有两个敌人从冰里被救出来,摔在地上,彷彿新出生的婴儿。
治疗完毕的瞬间,困曼立即抽回右手,一秒都不多待地伸出手来,大型的针筒坐席跟被磁力吸引一样地飞到困曼旁边,跟骑上马似的,散开头发的困曼坐上针筒,全速地朝着一旁的丽莎飞去,速度快到周围的椅子都被他的风掀飞了!
“你明明就是看不起我!”
困曼在飞着的时候一脚蹬开大针筒,身体奔着丽莎就如同老虎一般地扑过去,丽莎好像意识到了,但是很奇怪没有躲开,而是生生拦下扑过来的困曼,他速度快到连帽子都飞走了。两个人顺着速度,直接撞上教堂的墙壁。
“你这个魔女,绝对是身份作为小队长连和我打架的功夫都懒得腾出来……”
丽莎连话都不说,直直地挡着困曼的手臂,他的长头发,都碰触到丽莎的脖子了。
“丽莎,我来帮你!”
之前那个靠自己治疗好了的魔女突然骑着扫把出现在困曼身后,手上形成魔法,正要朝着困曼的后背打去,突然一个身影从后面蹦出来,胳臂锁住她的双臂,硬生生地从几米高的半空中的扫把上,把那个魔女拽了下来,连两个紧贴的身躯加上扫把,全部朝着下面的祷告椅子上撞去。
轰——
两个人侧面着地。
“你们别小看蚂蚱的跳跃能力啊!”
蚂蚱人四个手臂紧紧锁住魔女的动作,强行地把她的脸朝向天空。五足猫也快速地跑过来,照着魔女的脖子就是深深地一口,随即像野兽一样地撕裂开她的喉咙,深红的血液像露口的压力水管一般四溅,伴随的是魔女疼痛的嘶吼,带着一股冒泡的声音,然后就低下去,像卡住的磁带似的,消失了。
“啾……干的不错喵,跳得挺高的,你蛮有能力的,别那么不自信喵。掛在树上也不代表腿脚就退化了喵……”
五足猫坐在地上开始用后腿抓自己的耳朵,抓住魔女尸体的蚂蚱还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其实刚才我很害怕,我一直觉得自己连爬都不会了,这次没想到还能跳起来……”
五足猫推开魔女的尸体,咬着蚂蚱的衬衫,把吓得已经四肢无力的他拉了出来。
“喵,人急了连树根都能拔出来,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喵。这边还有一堆敌人要处理呢!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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