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我左边坐着打了石膏的小哑巴,右边坐着衣服还没扣好的宋星尘。
我只好先和司机搭话:“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这么着急要接我回去?”
司机会意,按下开关把车后座的屏风缓缓升起。
……我不是因为有外人在不方便说话,是真的在问你问题!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目光放在小哑巴打了石膏的胳膊上:“怎么搞的?手怎么还伤得更重了?”
小哑巴顺从地把身子侧过来给我检查。
手指甲的伤确实好得差不多了,手臂处的骨折应该是前不久的新伤。我闻到了绷布里包裹着的药味,不由得想起之前看到的那狰狞伤口。
这次包得层数更多,更严实……该是伤得有多深啊。
“他前两天跟池家那小子打架,把手打骨折了。”宋星尘懒洋洋地开了口。
“你说池盛?”
“昂,那小子估计现在刚出ICU吧。”
“ICU?”
我有些诧异,这两人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闹翻得这么突然?
难道是贺家出手了?
宋星尘突然凑近我:“妹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大魅力吗?”
我脑海里浮现出池盛生日那天离去的背影。
原来是因为这个。
“别以为你在贺家那么多年,就真的能成为贺家人了。”
宋星尘突然的冷言冷语激得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是对小哑巴说的话。
小哑巴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把宋星尘不知道何时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推了下去。
但宋星尘不是池盛,他没有被激起星点怒火,只是用有些玩味的眼神游走在我和小哑巴之间。
“看够了没?”
“看不够,怎么也看不够。”宋星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吻住了我的唇,挑衅般地用力吸吮出“咂咂”的水声。
!
我想推开他,但他又用手扣住了我的后脑勺,不让我向小哑巴那边倒去。
慌乱间我摸到了一个硬物,便像救命稻草一般抓了过去,想稳定身体平衡,不料耳边却传来一声闷哼。
我目光下移,慌忙松手。
小哑巴是什么时候硬的?
宋星尘见好就收地放开了我,把自己本就凌乱不堪的领口敞得更大了:“有些身份装久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手了吧?时间越久,破绽越多。”
车缓缓驶进贺家大院。
“妹妹,我们到了。”
宋星尘牵起我的右手,小哑巴牵起我的左手。
他们俩同时拉开了车门。
*
进门后。
我习惯性地把衣服递给一旁的小哑巴。
“妹妹我来吧,他手……”
话音未落,小哑巴就已经帮我挂好衣服放好包,弯下腰给我换上了拖鞋。
宋星尘的表情更耐人寻味了。
客厅内,贺父正和贺臣交代着什么。他对我们微微点头示意了一番,带着保镖们准备出门。
宋星尘叫住了他:“伯父,不一起吃饭吗?”
“你们小年轻聊,我有事先走了。”
宋星尘看着贺父离去的身影:“哇,你们爸爸过年也这么忙?不吃一顿团圆饭再走?”
“今天过年?”
宋星尘:“……”
我缓过神来,算了算日子好像确实差不多。
“往年这会儿我都是和我哥呆在一起,他过年一直都在别的地方过。”
“昂,不会是给你们找了小妈吧?”宋星尘低声轻语道,“然后我们妹妹受欺负了觉得委屈,就跑到我家来住了。”
“你也挺有编剧天赋的,以后可以去写写八点档狗血家庭剧。”
“哈哈哈……”
“你们在聊什么?”贺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身后,“贺霏,过来。”
我僵了僵身子,久违被枷锁套住脖子的感觉涌入心头。
突然想起刚才收拾得太匆忙,腿间还有些残存的爱液泥泞没清理完。
不会被贺臣发现吧?
“今天她拍了一天戏,先让她去洗个澡吧。”宋星尘微笑着搂住了我的肩。
“不是拍的权谋剧么,怎么还有动作戏?”
我看了眼宋星尘:你是真敢编啊。
宋星尘偷偷给我抛了个媚眼,继续睁着眼说瞎话:“权谋剧里有动作戏很正常,有利益的地方少不了争斗嘛。”
贺臣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拉着我就要去浴室。
“妹妹都多大了还要你帮她洗呀?”宋星尘上前拦住了贺臣,“让她自己去呗,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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