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芙姝看着那几个人,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她说不上来。
不过很快,当芙姝得知这场祭奠要持续三天时,她直直被吓晕过去,也顾不上哪里不对了。
她捂着心口,一副喘不过气的羸弱模样:“快,扶我回扶玉崖,我还有救……”
“师妹,不允许中途离场的,咱们太清阁也死伤了几名弟子,一会儿我们还要去为他们祈福。”
芙姝只能麻木地点头。
三日后,芙姝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能熬,熬完三日后又要重复先前的日子,日日锻体,学习药理……
今日一早,仙螺就来消息了,说是太华宗开始募集弟子北上岐山雷泽,请雷公电母出山修复雷牢。
听说雷公电母特别喜欢养小孩子,而掌门们都是活了几千岁的老朽木,就算他们能力再强大,雷公电母也不会给朽木一个眼神。
本来芙姝是不在意这些事情的,但奈何它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报酬足有两千灵石,一般弟子下山杀个怪也就五十一百,他们可是给出了两千的价格!
芙姝头一次萌生出了赚钱的想法。
她来到无名洞窟,兴冲冲地跟荀卿说着,少年只是淡淡望着她。
“他们不会选你去的。”
“为什么?”
“你太弱了,而且若是你出了意外,你是帝姬,也是尊者的伴侣,他们得罪不起人皇与尊者。”
芙姝哑口无言。
隔了会儿,她才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就要去一类的话语。
荀卿闭目打坐,并不理她。
她又去太清阁找了谢然,结果谢然也一脸难言地看着她:“师妹,你刚入门应当好好修炼,这些一般都是大弟子才能去做的!”
“更何况下山真的很苦很累……”
“我能吃苦不怕累,而且身体也很结实,这也不行吗?”芙姝越说越失落。
谢然观察着芙姝的面色,她这几日确实学的很辛苦,而且也没有开口喊过一句苦一句累,是很难得的好苗子,未尝不可一试。
想罢,他摸摸芙姝的头:“师妹真的想去?”
“想去!”
“那些弟子们可不会留情,被揍了会很疼哦。”
芙姝脸上露出一个我很能抗的毅然表情,谢然一愣,随即无奈失笑:“被揍了可不要找师兄哭鼻子。”
她随着谢然来到选举场,已经有许多弟子聚集在此了。
“我们是医修,不用跟他们比武,不过首先也要身体素质过关,然后再分批进入模拟的岐山幻境中演练,说是选举场,不如说是做做任务,看谁做任务拿到的分值最多,谁就能去。”
“幻境中一切事物不受控制,太华山弟子三千,所有人都想争那一块大饼,但饼只有一块,不可能所有人都能拿得到,师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幻境中弟子之间是不禁止切磋的,若是死了便会传送出幻境,失去这个机会。”
“师兄也会去吗?”
谢然听到这句话,眼里的光暗了暗:“师兄……不去。”
太清阁式微,名额只有两个,阁里很多弟子都想去,虽然他也想去,但比起自己来说,他还是想让这些年轻的弟子去历练。
掌门还在闭关,他如今承担了掌门的指责,他要替她做好教习后辈的工作。
“师兄还要替你们看好太清阁,所以……”他温柔地笑着,似乎这个名额对他来说真的可有可无,“你们就要挣多些灵石回来振兴咱们太清阁。”
芙姝盯了他一瞬,唇角的笑意微敛:“好,我知道了师兄。”
见芙姝转身走去选拔场,他嘴角温柔的笑意也随之消失。
……
见到芙姝也来了,几位太华宗的女剑修眼里闪过惊奇。
凌微今日穿了身道袍,身姿修长飒爽,面色白皙,宛如太华山巅上的一抹雪:“小师妹,你也想去岐山呀?”
芙姝点点头,露出个灿烂无害的笑来:“嗯!”
凌微在芙姝见不到的暗处捏了个诀探查她的识海,见她识海里的灵力还是一如既往的薄弱,才放下心来。
几个剑修心里想着,这娇滴滴的小公主在人间被捧惯了,也不知是谁不知死活地撺掇了她两句,就屁颠屁颠地赶上来凑热闹,把下山游历当成微服出巡体察人间疾苦呢。
几人寒暄间,不知道从哪里望来道沉重的目光,芙姝抬眼望去,呆怔了片刻。
怎么哪里都有妙寂的?
他今日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眉头一直皱着,看着她的目光也十分复杂。
而妙寂根本没想到芙姝也要凑这个热闹,她身怀仙骨,今日这场考校最注重身骨素质,若今日恰好有邪祟伪装进来探查,那她站在场上,便宛如一块任人宰割的白嫩肥肉。
或者,被其他心怀鬼胎之人见到……
几乎是眨眼间,妙寂便来到了芙姝跟前。
他冷声道:“随我来。”
芙姝虽然心下疑惑,到底还是跟着他走了。
她伸手扯了扯身前的佛者:“哎,你要带我去哪里?”
佛者沉默,芙姝走在他身后,鼻尖只余清淡的莲香。见他走得那么快,芙姝便大剌剌地挽上他的手臂,前胸的肌肤就这样柔腻腻地与僧衣相贴。
他垂眸看她一眼,眼里并无过多情绪。
周围许多弟子窃窃私语说她想要走后门,芙姝便恶狠狠地呲牙咧嘴呲了回去。
她最讨厌没来由的恶意,便向那群弟子嚣张地喊话道:“我走后门又怎么样,我还说你们连后门都走不了呢!”
“你!”
芙姝成功地惹了众怒。
“你为何想去岐山?”他问。
“……”芙姝就爱那点可有可无的面子,支支吾吾不肯说,妙寂倒也没有再问。
两人来到太华山后山,芙姝偷偷观察着周遭,这里只有一处靠山,其他三面皆是悬崖,什么人来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捏了个手印,瞬间一层金光便笼罩在她头上,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芙姝期期艾艾地瞧着他:“光天化日之下,你作何要这样鬼鬼祟祟的?”
他站在芙姝面前,宽阔的胸膛能将她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
“莫非,你要与我在这里……”她弯起唇,手指从他的喉颈一路滑到胸膛,氤着水的双眸里含着一池春色。
“转身。”他不欲多说。
芙姝一惊,默默地转过身,将脸对着山壁。
一双温热的手抚上她的脊背,使她敏感地打了个激灵,耳根染上些热意。
这和尚一上来就玩这么花?
只见他欺身压上,浓密如藻的头发弯垂于在她的耳边,鼻息间全数被他的气息所覆盖,芙姝只觉得避无可避,也不知怎的,她还是头一次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一会儿就好了。”察觉到芙姝的轻颤,妙寂微微蹙眉,微热的拇指轻按上少女的脊背,打圈摩挲,又似乎像在确认什么位置……
芙姝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可是比起后入,芙姝更想看到他绝妙的眼。
“妙寂,我……!”
那手指微戳进脊柱,芙姝心神一震,紧接着便是滔天的异痛从脊背后方弥散开来。
她无力地伸出手扶攀着山壁,疼得几乎站不住,双腿颤颤巍巍地想蹲下,可是她的脊背根本不允许她弯曲!
旖旎气氛瞬间消散,她偏过头,后槽牙咬得死紧,紧得连声音都发颤:“你在对我做什么!?”
“我可曾对你说过,你有仙家血脉?”他的声音听在耳边模模糊糊,可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力,这模糊的声音却能直达她的识海。
他先前在她的仙骨上加诸了三道封印,如今只剩下一道,颇有些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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