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闻远捞起手机一瞧,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但随即这抹情绪便被压下。
他捞起手机踱步至窗边,瞧着手机上的那个备注,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手指不自觉地轻颤,身体的温度达到一个新高度,喉咙被灼热的温度烧的有些干哑,喉结上下滑动,将其微微润湿。
手指轻轻滑动屏幕,将手机贴在耳边,炽热的呼吸喷薄而出。
电流声滋滋作响,那头传来的只有微微起伏的呼吸声。
谁都没有说话。
梁闻远听着那有规律的呼吸声,不自觉地心安下来。
电话那头一阵轻响,时文茵嘤咛一声:“怎么那么晚给我发消息?”
声音里满是困倦,似是在唇边轻哼出来。
“没什么。”梁闻远眼窝凹陷,双眸更显深邃,“打扰你睡觉了?”
“嗯……还好。”声音渐远又忽近,“那会儿口渴起来喝水,看到了。”
“嗯,接着睡吧。”
梁闻远不自觉地挂上笑。
他忽然想起,时文茵是有这个习惯的,往常都是他替她准备好,免得让她起来找水喝。
“你要在外边待几天?”时文茵忽然这样问。
“现在不好说,怎么了?”
时文茵声音断断续续,似是扭捏,“就……就是……等你回来再说吧。”
梁闻远这还是第一次碰见时文茵那么扭捏的不肯说。
他没追问,“嗯,等我回去说。”
“姐姐没为难你吧?”这一天都没来得及关心,希望此刻没太晚。
“嗯?”时文茵有些懵,想了好半天才回:“没,姐姐让我今天陪她逛街了。”
梁闻远无声点点头,瞭望远处灯塔,那一束光攸地扫了过来,将他照了个透亮。
“嗯,好好睡觉,等我回家。”梁闻远最后柔声道。
电话挂断,眼底的柔声蜜意全被掩盖,他又换上一副生人不可近的神态。
又回到他此刻厌烦至极的人群内,扮演着梁老板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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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文茵第二天一早便被床边坐着的人惊到。
那人白裙黑发静静地坐在床边,听见身侧人微动便扭头,眼睫弯弯:“醒啦,茵茵。”
时文茵支起上半身,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坐在床边的人是左夏。
时文茵拿手背将额头上惊出的细汗略过,半坐在床上有些无奈。
“你来了怎么不喊醒我?”
左夏挪挪地方,离时文茵近了一些,她撇撇嘴:“让你多睡一会儿不好吗?我这叫体贴。”
时文茵不欲搭理她,起身便往浴室走。
“啧,茵茵,你怎么是这个态度啊?”左夏不太满意时文茵。
时文茵把牙膏挤在牙刷上,吐出嘴里的水塞进去,边刷边说:“谢谢夏夏,不过,你怎么来我家了?”
时文茵说话含混不清,左夏听得难受,她抬起一只手紧忙制止她。
“好几天没见你,这不是想你了。”
时文茵看她一眼,俯身将嘴里的泡沫吐掉,“说吧,想去哪儿玩。”
左夏笑的灿烂,一副被猜透心思的模样搂住时文茵的胳膊:“唉,说出来干嘛呀。”
指关节剐蹭左夏的鼻尖,一抹水痕落在她高挺的鼻梁上,她耸耸鼻尖瞧时文茵。
也不怪时文茵猜得准,每次想去哪儿玩左夏总是会第一个想到她,美其名曰带她玩,实际上就是拉个朋友出去,以免挨家里骂。
时文茵弯腰冲着脸上的泡沫,左夏在一旁站着看她动作:“其实也不是别的地方,就是明天晚上的时候,有一家民宿办了一个什么跨年篝火晚会,我想去瞧瞧。”
时文茵拽过一张洗脸巾擦着脸上的水痕,动作一顿,雾蒙蒙的一双眼瞧着左夏。
左夏疑惑:“怎么了?”
时文茵眨眨眼,将洗脸巾仍在垃圾桶里,她忽然觉得左夏说的这个地方似乎自己看到过。
“你说的这个地方是不是叫“挽月”?”时文茵小心翼翼地开口。
左夏眼底霎时升腾起一片亮光:“你也知道!这不正好?!”
时文茵点点头:“嗯,前几天刷到过这家店的广告。”
猛一想起这件事,时文茵竟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没过太久,但去一个地方的理由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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