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端来药,时烟不肯喝。
把装着药的碗挥手打翻,碗掉在毛毯上没碎,药汁飞溅的四处都是。
许漠生一进来房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他眉头下意识轻皱,走进看到歪倒在床边的药碗,而时烟闭着眼睛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他道:“再去拿一碗。”
时烟听到他的声音,身体打着冷颤,想到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整个人的情绪突然变得失控,神色恐惧地躲进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捂在里面。
好像看不到他就会很安全,可被窝下的身体却止不住地发抖。
许漠生站在床边,看着那团不停抖动的被褥,叫她,“时烟。”
“不要过来…不要…”
女孩声音充满畏怯,说话断断续续的。
随着她话落,那团被子挪到了床边,她在里面看不见外面的情况,险些就要掉到地上。
被许漠生一把抓住捞了回来,扯开被褥,“躲什么?”
女孩脸上满是惧怕神色。
她不说话,就是不停地抖。
他看着不免又有些生气,怕他就怕成这样?
“喝药!”
捏着时烟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端起药碗贴着唇角,也不管她喝不喝得下,直接强行往里灌。
时烟不肯,身体不停扭动,大半碗汤药都被她洒了出去,药汁顺着她嘴角缓缓流入衣领,不止身上沾染上了,就连床单上也沾了不少,屋内瞬间弥漫着一股苦涩的中药味。
许漠生看着冲保姆挥手,她又再次拿了碗汤药进来,他伸手接过,语气充满威胁,“以为林逸回了林家我就拿他没办法了?这碗再敢给我洒了试试?”
可是这次的威胁却没有让时烟安静下来,像被触发开关一样,反而像头发疯的野兽,嘴里呜呜咽咽,神色带着癫狂。
伸手抓着他的手臂,低头狠狠咬在他端着碗的手腕上,顷刻间一股撕裂般的痛感传来。
许漠生低头,看着女孩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牙齿深深陷进他的肉里,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滴落在地毯上,米色的地毯霎时被染红一小块。
剧痛让他拧眉,他来不及多想,用力扣着她的嘴唇强迫她松口。
一道血牙印十分清晰地印在他手腕上。
她还在发疯,一会哭一会笑,看着有些疯疯癫癫。
力到大的他都要花不少力气才能把她按住,可看到她眼底的涣散,他才察觉不对劲。
随后让人打了镇定剂。
短短几个小时,医生再次上门。
许漠生走出去问医生,“她怎么回事?”
“时小姐之前受了很大的刺激,需要静心修养,最好…”
“最好什么?”
“最好让心理医生给时小姐看看。”
许漠生蹙眉,“什么意思?”
“时小姐求生欲不强,可能存在心理上一些问题,不排除有一定地自杀倾向。”
男人眉头紧皱,自杀?
医生对他有所忌惮,但出于对病人的负责和考虑,还是大着胆子说:“您最好暂时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以免再度引起她的恐慌,导致精神问题更加严重。”
心理医生每天按时上门为她诊治。
多数时候她都是保持沉默,有时候整天一句话不说,就坐在阳台发呆。
许漠生这些日子没再来过这里,但她也出不去。
被关在这。
像是怕她会跳楼自杀,窗户被链条绑住,连草坪都铺上了地毯。
房间里的尖锐物品全部被收走。
她的活动范围只在这个小院子,她只要出房间保姆就会一直跟着她,生怕她干什么,久而久之她也就待在房间不出去。
好在房间里还有个阳台,虽然被困在里面,但太阳依旧能照射进来。
她每天都在这里看太阳。
时烟没想寻死,但想活的意愿也不强。
每天饭就吃一两口,药也不喝,人日渐消瘦,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保姆看着没法子又怕到时候出事怪罪下来,只能硬着头皮给许漠生打电话。
男人听了沉默许久,丢下一句:随她,不用管,死了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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