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缤纷的蜡笔,画着长耳朵兔子的简笔画,干净整洁的桌椅,午后阳光中飘舞的空气颗粒,一切都很和谐。
除了男人压抑的粗喘,他西装革履,从没有褶皱的衣衫和一尘不染的皮鞋,可以看出男人被女人细心打理的痕迹,这个女人无非是妻子或是家政阿姨。头发用发胶固定,面目俊朗,看得出来自生活品质很高的阶层。
不过他西装裤的拉链被拉开,一个女人跪在地上,卖力吞吐着阴茎,做出谄媚柔顺的表情,渴望获得男人的垂青。
“好姑娘。”男人抚摸她的头,闭眼赞扬。
办公桌后,一个小女孩悠悠醒来,她从躺椅上坐起来,就看到眼前的画面。
爸爸,米娜老师,你们在干什么?佳音愣愣地看着,刚睡醒,她的脸颊还有躺椅印出的印记,但她的直觉让她不敢出声,他们肯定在做不好的事情。米娜老师脸上的表情,又痛苦又享受。
男人沙哑出声,握紧女人的头发,佳音赶快躺下身子,再次用办公桌遮住自己。
“这张信用卡你拿去用。”片刻,有女人的咳嗽声,纸巾擦拭和拉链拉起的声音,办公室门被打开又合上。
哒哒的高跟鞋声一步步逼近,女人和善的笑容不减,“Ari,我知道你醒了。”
装睡的佳音睁眼,女人正俯视她,眼睛里闪烁着恶魔般的得意与邪恶,她满意地看着女孩的脸上充满惊恐的表情,蹲下身,掏出一只口红,故意放慢动作,用女孩清澈的瞳孔做镜子,将自己的嘴唇涂红,然后将口红旋转回去,盖上盖子,向佳音伸手。
佳音的挣扎被女人按住,她用小拇指撑开女孩衣服前的小熊口袋,食指和大拇指间的口红滑落进去。女人又笑了,拍着佳音小小的腹部:“Ari,你平时最爱做游戏了是不是?老师知道你聪明,我们也玩个小小的游戏吧。”
“下午放学是你爸爸接你吧?你把这只口红,放在他的车里,或者他的外套里。不要让他发现。你妈妈问你爸爸时,你也什么都不用说,好不好?”
佳音点头。
“乖孩子,对了,刚刚你爸爸也在跟老师玩游戏。你爸爸很喜欢老师,你的小游戏做不好,不仅老师会生气,你爸爸也会生气的哦。”
一丝愤懑从米娜脸上一闪而过,她掩盖住,用长指甲掐着女孩的小脸蛋,“Ari,你长得真漂亮啊,真像迪士尼里的公主。哦不,你本来就是公主,住城堡那样大的房子,穿这么昂贵的衣服……老师也想做一个公主呢!”
佳音娇嫩的小脸传来刺痛,但她忍着,女人也不敢留下痕迹,很快松开手:“出去上课吧,别忘了老师的任务。”
佳音心神不宁地上着算数课,第一次算错了一道公式,眼眶就这么慢慢红了。大胡子肖恩老师看她泪眼汪汪的,还以为她受到了打击,连忙安慰她,拿出水果糖哄她,同学们也都纷纷鼓励她。
终于到了放学,佳宥良如往常一样等在学校门口,等女儿放学。好不容易看到小姑娘的身影,他迎上去,“音音,今天在学校里学到了什么呀?”
佳音慢吞吞抬头看了一眼父亲,没说话。佳宥良有些奇怪,“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佳音摇头,拉了拉爸爸的衣服下摆,“我想回家……”
佳宥良皱眉,开快车带孩子回家,路上电话妻子早点回家,音音今天有点反常。
他没想到米娜会摆他一道。佳宥良和妻子裴叶相识于西大,两人都名列前茅,一起来到了纽约,他运气好,加上脑子活络,在律所晋升很快,妻子在大学做老师,温柔贤惠,一家生活很稳定。
他很喜欢佳音这个女儿,活泼伶俐,也心疼妻子对家庭的付出,所以经常承担参加学校亲子活动的责任。佳音的美术老师,米娜,将目光放在这位风度翩翩的亚裔律师身上。他很不亚裔,没有口音,没有矮短的身材和厚重的眼镜,没有唯唯诺诺的气质和外乡者的小心翼翼,家庭报表上他的年薪是她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她为什么不拼一把呢?
佳宥良没拒绝这个曾经是啦啦队长的女人,但是他很小心,每次结束都会检查全身,确保没有留下过不该有的证据。有一次,她试探性地在他的脖子留下一道抓痕,被他冷冰冰地警告,婊子就该有婊子的样,下不为例。然后他陪佳音去公园喂猫,假装成猫抓伤的伤疤。之后的几次亲子活动,都是裴叶来的。
米娜看着那个优雅的女子,被金钱和爱意包裹的女子,心生恨意。她卑微地跟佳宥良反复认错,用身体留住他。佳宥良将一些不能用在妻子身上的花样,用在她身上,毫不心疼。
傍晚,裴叶急匆匆回到家,佳音一下子嚎啕大哭,缩在母亲怀里。
“怎么了音音?”裴叶轻轻抱着女儿,“为什么难过呀?”
佳音抽抽嗒嗒:“今天,我体育课不太舒服,就在办公室睡觉。醒来时看见爸爸跟米娜老师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裴叶像被雷劈一般,直直地看着丈夫,这个男人也一动不动,脸色铁青。
“米娜老师还掐我的脸,让我把她的口红放在爸爸口袋里,叫我不能告诉你们……”佳音掏出口红。
裴叶摸摸女儿的脸,抱着女孩上楼回到房间,打开电视机,调大音量:“音音,先自己看会儿动画片。这件事妈妈会解决。”
她颤抖着下楼,将手中的口红用力砸向佳宥良:“佳宥良,你还是人吗?你就是个畜生!”她愤怒到不知道怎么办,佳音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她当然知道。
“你出轨了!出轨孩子的老师!”她浑身都在抖,“你还让音音看到你们苟且的样子,她才八岁啊!她才八岁!”
裴叶像只失去幼崽的雌狮子,扑上去揪住丈夫的衣领:“还有那个女人,她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要是音音不跟我说,她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这样会毁了她!你知不知道!”她崩溃捶打着这个男人,这个在大学校园给她戴上易拉罐拉环当作戒指的男人,这个让她毫不犹豫愿意来到异国他乡的男人。
佳宥良站着任她捶打,他也恨,恨不得将米娜碎尸万段。但他确实做错了,他没什么好辩解的。
等裴叶冷静下来,她不顾佳宥良的哀求,提出离婚。
佳宥良是律师,裴叶这婚离得不容易,是祁钧帮了她一把。根据美国的法律,裴叶分走了佳宥良一大半身家,在佳音成年之前,他每年还得掏一笔不菲的抚养费。佳宥良没有异议。
从纽约到西城的飞机直飞要十三小时,裴音躺在座椅里昏昏欲睡,裴叶合上故事书,温柔笑了:“睡吧,睡醒就到了。”
女人红色的长指甲掐住脸蛋,指尖用力,笑容狰狞。裴音惊醒,发现自己在熟悉的房间,才冷静下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米娜了。
不用怕,我现在十八岁了,不是八岁,我不用害怕任何人。裴音安慰自己。
她洗漱后,司机将她送到首大。恍惚地上了一节课,她很少走神,但今天真的是频频出错,出教室后,手中的书没拿稳,散落一地。
一只干净的、指甲修剪整齐的手,递来两本课本。
“谢谢。”裴音低声道谢,抬头看见眼前人的面孔,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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