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入职,月底时,陈今领到了出狱以来的第一份工资,发工资的那天,他刚好在总公司组织的每月一次的文化例会,手机连着震动两声,他点开查看,是银行发来的入账提示。
扣除五险一金后剩下1900块,他收起手机,目光重新看向培训的ppt,心里盘算着这个周末带她们两去玩。
中午那会太yan光很足,他只穿了件长袖过来,外套丢在了山澜庭,出来时是傍晚,太yan早已不见踪影,萧瑟的风吹得他整个人哆嗦了两下。
“走吧,司机在停车场等了,回去打卡下班。”
他们是乘坐公司的班车来的,车子会把他们送回各自服务的小区。
陈今搓了搓手臂上冻出来的j皮疙瘩,点了点头,跟在同事后面往停车场走。
去山澜庭的是一辆七座的面包车,一群汉子排队上车,陈今在最后面,眼睛漫无目的的乱瞟,散漫的眼神忽然顿住,定定地望着四五十米外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其中一个是他们公司的老总。
另一个是封霖。
总经理笑容满面地把封霖送上车后,目送着他的缓缓驶出停车场,转过身来见自家公司的员工还没走,又往他们这边走过来,关切的询问新入职员工是否适应公司的工作节奏,有没有遇到的工作难题,众人受宠若惊,纷纷说很好、没有。
对方腆着微微鼓起的啤酒肚,笑眯眯的:“有也没关系,有意见才有改进,希望你们进来后,能把公司当自己家哈。”
其他人接连表话:“谢谢总经理关心。”
他看了看手表,“行吧,也不耽误你们,早点回去早点下班陪陪家人。”
交代完这句后,他便离开。
陈今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怀疑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方才聊天是,对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瞟过来。
“阿今,上车了。”
司机师傅催促,陈今才注意到只有他一个人还站在车外,应了声赶紧上车。
陈今坐在副驾驶,状似无意的开口:“林哥,刚才老总送的那男的是谁啊?”
司机林师傅是老总的远房亲戚,已经在物业公司g了七八年,号称公司的百事通,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掌握了整个公司的大小八卦。
闻言,他一边倒车出库一边回答:“哦,天元封家的老二,好像是叫封霖。”
“他跟我们总经理很熟吗?”
“没吧,以前没见来过,这段时间才过来的,估计是谈业务吧。”
“之前老总的司机请假嘛,我去顶班,老总说又拿了几个新项目,明年初还要在招一批人。”
“就是天元的几个楼盘,物业好像都签给了我们来做,嗯……,就你们几个呆的山澜庭,不也是天元的吗?”
“山澜庭开发商不是君澜吗?”
“明面上是君澜,最大的gu东其实是天元,因为天元主业不做房地产,就交给了业内b较有名气的君澜c盘。”
结合目前这份工作从面试到录取都如此顺利,他再是榆木脑袋,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周六那天,恰逢陈今轮休,一家三口便把出游的日子定在了周六,项目是爬城郊的紫枫山。
陈今许久没睡懒觉,周六的早上,人还在睡梦中,洗漱完的陈桐风风火火推门而入,对他又是推又是喊,在他耳朵边叽叽喳喳地吵,他没得法,只得起床。
不怪陈桐这般激动,因为各种原因,孟皎皎没带她爬过山,这是陈桐第一次秋游爬山,还有亲ai的爸爸妈妈陪伴,她从昨夜就按耐不住激扬的心情,终于盼到了天亮。
就连刷牙洗脸时,都围着他转,蹦蹦跳跳,催他快点快点。
活泼可ai,朝气蓬b0的,是生命最美好的样子,像春夏季的青草,葳蕤生长。
他心里满足极了,笑着笑着,眼眶一酸,正巧孟皎皎喊他们去吃早餐,他低下头,掬一捧冷水冲脸。
在榕城这样一个群山环绕的城市,紫枫山并不算高,甚至可以说矮,山顶的海拔也才500米,也因为不高,才适宜家庭或学校组织踏青游玩。
出发前做过攻略,半山腰有一块平整的草地,他们便带了野餐垫,孟皎皎又起早做了寿司,加上之前泡的一些小菜,在这样天高云淡的日子,来场室外的野餐正好。
他们出门时八点多,再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五点,陈桐玩的愉快,但也累得jing疲力尽,一下山坐上出景区的车就睡着了,进了屋里,陈今背着她进了卧室放床上,再出来时,孟皎皎斜靠着沙发,胳膊肘倚在扶手上,面se有五六分明显的倦意。
怕她再忙活,他便提议道:“晚饭订外卖吧,桐桐不是想吃披萨吗?”
她点头:“好的。”
很久没运动,一下走那么多的路,两条腿酸得不像自己的,她也不想动了。
她休息时,大脑放空,表情愣愣的,就显得有点呆,陈今笑了笑,在她一旁坐下,拿来一旁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屏幕一亮,放的正是个ga0笑的综艺节目,她的神思回来两分,跟着节目里的现场观众笑了两声,吩咐陈今:“声音调低点,桐桐在睡觉呢。”
他依言调低了两度,把遥控器交给她,低头拨弄着手机订外卖。
“孟孟,今天开心吗?”
“嗯,当然了。”
他心想,开心就好。
开心就好了。
还能更开心,更幸福。
他又喊了声孟孟,后者的注意力大部分在电视上,没留意他的神se,应了句嗯。
“孟孟,下周一,送完桐桐上学,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悦耳的低笑声戛然而止,她缓缓转过脸来,嘴巴还微张开着,一时愣怔地看他。三щ.んǎIτǎnɡsんù ω ù.℃哦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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