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正常男人。”他抬起眼皮子:“而且是一个对你很有兴趣的正常男人。”
陆梨一时没想出反驳的理由,模样呆呆地钻进被窝。
“你不喜欢吗?”他问。
当然不是。她对他也充满欲望,但比起放肆激烈的性,她更喜欢拥抱和亲吻,细水长流,可以把人融化的温存。
而霍旭西在这方面开放的程度远远超过她,每次都在突破羞耻的底线,她希望循序渐进,可他偏偏疯癫似狗。
两人对性的需求有点错位,不在同一个进度条。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霍旭西对她的纠结感到费解,尽管自己主动且迫切,但陆梨也没好到哪儿去,她根本经不起撩拨,身体反应来得迅速又热烈,稍微碰两下就软倒在他怀里。
所以她在烦恼什么呢。
“这样吧,我们做一个测试。”
“嗯?”
霍旭西悠然道:“禁欲几天,看看到底谁先忍不住。”
陆梨觉得新奇,眨眨眼:“好啊。”
他抓起枕头起身:“我去沙发睡。”
“不行!”陆梨几乎下意识扑上前抱住他的腰:“睡沙发算什么挑战?你给我待在这儿。”
霍旭西不上当:“那先说清楚,怎么界定禁欲的范围,不插进去就行了吗?”
“啊!!”陆梨捂住耳朵,用力闭眼。
他发出轻声嗤笑。
她咬牙:“自己动手也不行!”
“哦,好啊,那么亲亲抱抱也不行,你别对我动手动脚。”
他说完放下枕头,翻身背对:“麻烦关灯。”
陆梨气得头疼,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她刚睡饱没多久,现在头脑清醒,半分困意也无。
熄了灯,房间漆黑,新换的床单枕套散发幽微香气,温热的身体在被窝里寂寞孤立。
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一对正常的情侣要搞禁欲?禁哪门子欲?真见鬼了。
不过她懒得多想,反正绝对不能输给他。
陆梨抱着被角翻过身,暗做深呼吸,双腿拧成麻花,脚趾头不安拨动。
等了会儿,猜测霍旭西已经睡着,她忍不住挪过去,额头轻轻贴着他的后背,舒服了,满足地闭上眼。
作者有话说:
明天双更
第40章 做我侄子吧
昨晚刚放了狠话要保持距离的两个人, 不知什么时候搂在一起,像绕着花架攀爬的藤本植物。
窗外是凛冽寒冬,霍旭西看着臂弯里熟睡的陆梨,白净的一张脸, 气息清浅, 毫无防备。
乌黑长发铺散在他手臂上, 有点痒,他闻着洗发水的香气, 莫名其妙地撑起帐篷。
靠, 不会吧?
愣怔片刻,心里也觉得好笑, 捉弄的心思随之即起,轻车熟路而下。
陆梨眉尖微蹙, 酣梦中浑浑噩噩,随着怪异的感觉屏住呼吸, 片刻后缓慢放松。
霍旭西嗤笑:“你倒会享受。”
这种时候她会梦见什么呢?还会嫌他欲念太强吗?姐姐啊姐姐, 是不是以为男人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克制得住的叫绅士?放屁, 那叫阳痿。
要说都怪辜清彦那种表面云淡风轻的斯文败类给人君子的错觉, 实际没几个男人不热衷床上那点事儿, 都是衣冠禽兽,装什么无欲无求?当然, 古代人搞不好真的阳痿, 谁知道呢。
霍旭西没擦手,起身下床去浴室收拾。
陆梨连着几天作息混乱, 补觉补得脑袋迟钝, 缓好久才恢复精神。
不似二十岁左右耐耗了, 以前熬大夜, 随便休息几个钟头就能生龙活虎,哪像现在……霍旭西比她年轻,精力更比她旺盛,想想真令人气愤。
姐弟恋,滋味儿终究不太一样。
中午,陆梨回家陪外婆吃饭。
老太太貌似无意地问:“你和小霍过日子,平常怎么吃饭?”
“有时叫外卖,有时他做饭。”
“他做?那你呢?”
“我洗碗。”陆梨说着停顿片刻,想起一件事:“不过上周他买了台洗碗机。”
外婆啧两声:“所以生活上谁照顾谁多点儿?”
“我们又没缺胳膊少腿,不需要对方照顾。”
“那要是闹矛盾吵架,谁先让步呢?”
陆梨思忖半晌,实在比较不出来。
外婆说:“他是弟弟,你是姐姐,男人通常成熟得比较晚,而且又是你去他家住,寄人篱下,他有没有把家务活推给你呀?”
陆梨拧眉好笑道:“没有,什么寄人篱下,我又不靠他吃饭。”
“那就好。”外婆这才放心:“你不知道,我见过很多女大男小的夫妻,跟养儿子似的,女方操持一切,男方心安理得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这种相处模式女方多累啊。”
陆梨回:“我觉得跟年龄没关系,男大女小也好不到哪儿去,关键还是看人。”
“找个好老公可不容易,你爸那样的已经绝种了,小霍还是靠谱的,我就希望你别吃亏,也别欺负人家。”
陆梨轻轻“嗯”了声。
午饭吃完,老太太和她的夕阳恋牌搭子打麻将去,陆梨收拾桌子,倒掉剩菜,把餐具拿进厨房。
她懒啊,不耐烦干这些洗洗刷刷的活儿,想起霍旭西买的洗碗机,端详厨房空间,考虑往家里也进购一台。
正想着,霍旭西来电。
她把手机搁在水槽边,开免提。
“水蜜桃,”他惯会给她起外号,且叫得随意:“下午没事过来玩呗。”
时近春节,洗车店放假,今天最后一天营业。
陆梨说:“春节流量那么大,有钱不赚,你舍得关门呀?”
霍旭西轻笑:“你当我周扒皮呢。刚发了奖金,那群狂蜂浪蝶已经憋不住要出去撒欢了。”
就像学生时代遇到寒暑假一样的心情。
陆梨答应晚点儿过去。
霍旭西挂了电话,发现龚蒲假装擦前台,欲言又止。
“干嘛,有屁就放。”
“跟你说件事儿,那个,甄真要回北都了,之后可能会和杨洛结婚,在北都定居。”
“她不是签了这边的舞团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她回舒城过年,想叫我们几个老朋友吃顿饭,聚一聚。”
闻言霍旭西默然片刻,点头道:“行,你们聚吧。”
“少装傻。”龚蒲笑骂:“不就吃个饭么,你避什么嫌,怕陆梨不高兴?”
他没有正面回答:“春节一堆事儿呢。”
龚蒲轻叹:“我听甄真的语气,要是去北都,兴许以后就不回来了,所以想和大家道个别。你说她怎么搞的,突然走得这么绝。”
霍旭西猜测大概和她父母有关。
龚蒲又说:“你得参与啊,别扫大家兴。”
“待会儿陆老师来,你问问,看她批不批准。”
“……我靠。”
龚蒲知难而退,不想沾这种得罪人的事,但不妨碍他觉得霍旭西恶毒。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恋爱脑的毒蜘蛛!没救了,你被陆梨那个女魔头给夺魂啦!”
“陆老师不是女魔头。”霍旭西慢悠悠道:“她是我的心肝宝贝儿。”
“操。”龚蒲五官拧成一团,忍无可忍地跑出去狂呕。
——
陆梨做完卫生,到阳台看了看,用纸箱子把两盆月季打包,带回霍旭西的住所,放在阳台光照最好的位置。
“我的心”长到半人高,还没开花,“你的眼睛”浑身红刺,最近长红蜘蛛,病害严重,叶子都给薅秃了,用过药,但愿能缓过来。
陆梨在心里默念一遍:你的眼睛是我的心。
狗崽子没文化,但还是有些土了吧唧的浪漫在身上。
刚好她很吃这一套。
下午三点过,搭车去白塔路。
洗车店搞大扫除,音响开得震耳欲聋,放《梦伴》,今天今天星闪闪。
霍旭西叼着烟,正在洗自个儿那辆suv。
陆梨看两眼,放下包上前:“我帮你,怎么用,教我。”
其实他已经清洁得差不多了。
“想玩高压水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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