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着又是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许四打了个寒战醒过来,睁开有些迷糊的双眼,看见那日本军官正在将白手套摘下来,露出一双五指修长的手。
“象个娘们的手。”许四感觉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那双手的主人脸上立马变了颜色,一拳打在他的左腮上,象铁锤一样!
嘴里象开了个调味铺,酸的咸的苦的辣的什么滋味都有,左面那一排牙齿也变地松动起来,左耳里也象针扎的一样痛,一股热呼呼的东西顺着耳道流出来,又顺着下巴滴到地上,天地方仿佛响起了时而清脆时而尖锐的喊叫,不管面前日本军官怎样大声吼叫,许四耳中满是嗡嗡的一片。
许四不由的想起小时候爷爷牵他的手到中村集上看哑剧的时候,台下没有锣鼓,台上没有唱腔,几个人散在台上不发一言,夸张的动作和诙谐的表情却让围观的人如痴如醉,笑的死去活来,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日本军官,许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比起他们,你还差的远!
许四脸上的笑大大激怒了那名日本人,他夺过一根长鞭“刷”的一声抽在许四身上,那是用六根生牛皮辫成的鞭子,棱角处便如刀子一般锋利,一鞭下去便皮开肉绽,一鞭下去许四的身子便痉挛一下子,十几鞭下去,许四的身上已找不出一点好地方。
但许四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刚开始那几鞭的确痛,撕心裂肺的痛,但到了后来便开始不觉得疼,只不过身体没来由的痉挛几下子,看着满头大汗淋漓的日本军官,许四竟有些同情他,挨打的遭罪,打人的又岂是在享受?
正在这时,门开了,有个日本兵探进头喊了一句什么,日本军官扔下鞭子便往外走,走到门口忽然回过身喊了一句什么,然后风一样的带着一屋子人跑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昏昏沉沉的许四和先前假扮共产党的那个人,那么在墙根的角落里找了一会,捡起一根改锥走到许四面前,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拎起一桶凉水从许四的脑袋上当头浇下。
“痛快!”许四打了一个寒战,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但能看见那人一脸坏笑,眼珠在眼眶里溜溜直转,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骂自己,他的嘴大开大合,吐沫四溅,指手划脚,忘乎所以。
“狗!”许四骂了一句闭上眼睛,实在不想看他那畜牲嘴脸。
腿上钻心的痛了一下,他猛的睁开眼,发现那人手中的改锥正刺在自己大腿上,一拃多长的改锥刺进了一多半儿,那人的手正握在改锥柄上拼命的转动,每转动一下,许四的身上便出一层汗,许四一张嘴,护一口连血带痰的吐液啐在他脸上,那吓了一跳,向后一步没站稳,一个腚墩摔的嗞牙咧嘴。
许四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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