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 作者: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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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抱她单薄的身子,低声道:“别怕。”
她简单的“嗯”了一声。
式薄松开她,两手握着她的肩头,瞧了她须臾,最后一次确认她的心意,这才松开自己的手,朝医生示意了一眼,离开了这间房。
门“嗑哒”一声合上,周围寂静下来,女医生的声音在这样的氛围中显得异常凌厉:“我们开始吧。”
她木讷地上了那张床,分开自己的双腿,护士上前将她的脚踝固定在床上不容她逃跑挣扎,她虚无地瞧了眼这两个嘴巴被口罩掩着只露出眼睛的女人,眼角余光瞥见了盘子里一堆泛着银光的器皿工具,心也跟着凉了一分……
一切都还没开始,她怎么就开始痛了呢?
她将手搁在肚子上,最后一次抚摸这个可怜的孩子。
宝宝,对不起。
斗转星移,岁月浮光。我最不愿失去的就是你……
61.堕胎
皮皮赶到的时候,医生们正在撤离。
他一下就懵了。
待医生们上了车子离开,他才愣愣地回过神。他再后知后觉,也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医生缘何会出现。
六爷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人,那张威严的脸孔没有丝毫表情上的变化,但他知道,已经不能再让这少年进这家门了。
皮皮看着六爷横亘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不禁悲从中来,眼睛一红。
他高大削瘦的身子,在这短短的几天里,竟然又消失了一半。
六爷是刽子手六爷,他的声音天生没有悲天悯人这种特质,“没用了,你走吧。”
皮皮吸了吸鼻子,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幢房子,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他双手捂住自己痛苦的脸,呜咽一声,双腿一软,双膝跪倒在地。
少年悲怆的哭声从指缝间流泻而出,六爷高高在上的看着地上的少年仿佛野兽一样哭泣,心下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实属多余。
很快,式薄出来了。
他冷漠地看了眼捶地捶得关节出血的皮皮,再看六爷,问:“是你把人带来的?”
六爷沉默地低下头去。
式薄冷笑一声,“把他赶出去,别让我再见到这个人。”
“是。”
式薄得了应承当即要走,左脚却被什么东西死死绊住,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脖子被皮皮给抱住了。
皮皮哭得毫无章法,到底年轻,心智归心智,但欠缺的何止是磨练。
他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儿,寻常人又能摊上几回?他找不到可参照的案例,自然就慌了。
没人告诉他在这个节骨眼该怎么做,要不要哭……
“松开!”式薄低喝,这小子往昔惦记着他的妹妹,对他多有承让,眼神也是敬畏的,真就把他当大舅子那样看待。
然而现下,式薄实在没心情念旧情,他也有他的烦躁,只希望这小子不要再来招惹他妹妹。
皮皮不仅不松,反而更紧地箍着式薄的腿,抖着声音求饶:“求你了,哥,求你……让我见见她吧……”
虽然什么忙也帮不上,可是,他心里大概隐约知道,现在要是见不到蓝蓝,恐怕以后……以后都难了……
轻仇的人必寡恩,而蓝蓝那样的人,爱的若深,恨得必透……
他一时被人攻破了防线,才对她说了那样的话,说完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心里却抱着一丝侥幸,以为她还有迟疑的时间,没想到那一刀,来得竟那么快,他何止被杀了个戳手不及,简直心都快被戳烂了!
说到底,都是他对不住她……
她那样的利落,只是教他知道了何谓“成全”……
而他,竟错得那样厉害!!!
她会打掉孩子,只因为他皮政轼说“这个孩子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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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薄如如不动,仿若石像一般,任由眼下这个失控的孩子抱着自己的腿委屈地痛哭着。
那哭声,未必不惹人动容,然而却一丝也不能渗透这个男人的心。
也对,他决定了的事,何尝见过他动了心更改的?
盛宠人到的时候,皮皮仍然苦求着式薄,她亦十分痛心,自己骄傲的弟弟,这一刻仿佛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一样求着人家。
做错了事固然要跪求原谅,可是轮到自己家里人,她却只能护短。
皮皮见姐姐来了,呜咽着擦着满脸的眼泪,“姐,你帮我说说好话,行不行?让我见见蓝蓝吧……远远地……看一眼也成啊……”
盛宠痛苦的别过头去,勉力不去看毫无章法的皮皮,吸了吸鼻子,眼泪已经先落下了。
式薄看着她,她状似也是听闻了消息赶过来的,身上还穿着练功的连体袜,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呢子外套,长长的颈子露在风里,头发紧贴着头皮捆成一束,在头顶心扎成一个髻,悲伤的神情无处躲藏。
式薄长久地看着她,看得自己眼睛也红了,最后听她抖着嗓音求了他一声:“你就……让他见蓝蓝一面吧……”像是生怕被他拒绝似的,她把后半句说得飞快,却没半点底气。
等了半天,式薄都没有声儿,皮皮期待地望着他,眼见着他朝六爷竖起两根手指。
六爷等人迅速退开,见状皮皮大喜,立即挣扎想起来,却不料之前在太爷爷书房跪了好几晚,膝盖落了病根,这会儿险些给摔趴下。
幸而盛宠在边上搭了把手,扶起他往屋内走去,管家早就让人准备在那里,洗脸洗手的热帕子一熏,皮皮这才觉得鼻子通了,他可以呼吸了。
而庭院里,盛宠正眼看这男人,这家她不是头一回来,却是头一回觉得难堪。
式薄太了解她的倔强,因而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肩头,了一句:“别给冻着了。”
她觑了他一眼,拢了拢暖和的领口,羽毛似地回了一句:“谢谢了。”
进了屋子,管家要招待她,她却坐不住,趁管家离开的一会儿,猫似的上了楼。
蓝蓝的房间半开着,小姑娘被折腾坏了,正在睡觉。皮皮就那样坐在她床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仿佛他一眨眼,蓝蓝就会不见了一样。
大概是血缘的羁绊吧,瞧那屋里两个人,她只觉得胸口闷得慌,揪心地厉害。
她也不知道自个儿是心疼蓝蓝,还是心疼皮皮,又或者是觉得他俩都可怜,总归眼泪就那么下来了。
这时过来一个人,手搭在门把上,轻轻的替里面两个人关上了门,又对她说:“好了,别哭了,伤身子的。”
她胸闷地厉害,正愁无处撒气,这人自动送上门来,恼得她也不顾忌了,伸手就是一拳落在他胸口。
式薄任她将自己的胸膛当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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