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姒松了口气, 看着男人搔挠着三花猫的下巴, 三花猫不止不抗拒男人的靠近,反而微眯着眼睛,极为享受且慵懒的伸展肢体。
团子流浪过很长一段时间,对人一直抱有很强的警惕性, 所以那个时候会愿意主动靠近她, 已经是莫大的意外了。
如今瞧着团子对男人极为熟稔地模样, 便知道团子在这里过得很好, 它很信任谢权。
“醒了”男人眉目未动,指尖勾着三花猫的下巴,顺着挠了两下,三花猫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蒋姒有很多事想问,团子怎么会在他这里?他怎么知道它叫团子?
疑问太多,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她起身,闷闷地“嗯”了声。
风吹竹林响,竹影斑驳落在屋内,更衬得一室清寂雅致。
男人倚着床阑,眉眼清润,嗓音温和带着冷玉般的质感:“饿不饿?”
肚子咕噜噜叫了声,比团子的呼吸声还要响。
蒋姒不太好意思地抿着唇角说:“有一点。”
蒋姒等谢权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他们祖孙聊得很久,她也等了很久,等着等着,就困了。
她现在才知道,先前谢老爷子差人来请他们过去主厅一起用餐,不过她睡了,谢老爷子只好让吴管家将晚膳送到这里来。
谢家家教极好,似乎有寝不语食不言的规矩,用餐的时候,谢权基本上不会说话,动静也很小。
节目组聚餐那天晚上也是,包厢烟雾缭绕,你一言我一语的,随声附和此起彼伏,调笑声不断。
但他始终容色清淡,旁人阿谀奉承的做派,似乎根本影响不了他。
蒋姒挑眸打量,他用餐也很规矩,一举一动都像是规训好的,温雅得体。
偌大的房间,只有勺碟筷箸轻碰的声音。
小厨房送过来的饭菜都还温热着,口味清淡,倒是很合蒋姒胃口。
炖盅的汤冒着热气,舀汤的时候,男人握着勺柄的手微顿。
蒋姒疑惑:“怎么了?”
男人神色莫名,眉眼被热雾氤氲得有些模糊。
“没事”
蒋姒哦了声,见他放下了勺柄,更觉得奇怪:“你不喝汤吗?吴管家不是说这汤是特地炖给你温补的?”
吴管家将饭菜送过来的时候,特地叮嘱了一句,说这汤是温补之物,这大冷天最适合饮用,对谢权的身体尤其好。
蒋姒想了想,站起身握着勺柄盛了碗汤端给他:“既然是对你好的,你还是喝点吧,别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一片心意。
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底染上惺忪笑意,清雅淡漠的眉眼勾出几分旖艳风华。
“谢太太,你知道这是什么汤吗?”
蒋姒不明所以,她疑惑地望向谢权,美眸流露出不解。
“鹿鞭汤”
鹿鞭汤是壮阳汤,难怪吴管家端过来的时候特地说这个汤对男人比较好,让他一定要喝下去。
“谢太太”谢权淡笑,“你确定还要我喝吗?”
“……”
蒋姒脸颊瞬间闷红,握着勺柄的手微微颤了下,勺子磕在炖盅上,发出清脆声响。
团子似乎是被这声音惊醒,从男人怀里探起头,又很敏捷地跳到了蒋姒腿上。
蒋姒垂眸抚摸着团子柔软的皮毛,皮毛柔亮,看起来也胖了点,说明在这里的日子比在梁家更好。
三花猫很是乖巧,懂得讨人欢心。
小脑袋止不住地往她手心蹭,毛绒绒的触感叫人爱不释手。
蒋姒心底柔软一片,她低声道:“谢谢。”
不管团子是怎么到他手里的,她很感激谢权能收养团子,让她还有机会见到团子。
“只是谢谢?”
“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能给你的”
蒋姒声音很低。
她拥有的东西不多,而那些恰好都是谢权不需要的。
而他给的又太多,她失去的、从未拥有过的东西一点点被他填补完整。
“既然如此”谢权眸色温淡,隐含着笑意,“谢太太不妨勉为其难地用接下来的几十年时间,慢慢偿还。”
院子里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走路声,随后是热热闹闹说话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院子才慢慢安静下来。
蒋姒抱着猫推开窗,倚着窗阑眺目远观。
原本静谧的竹林张灯结彩,串起来的灯带格外漂亮,像是明亮闪烁的星星,在静谧黑夜里格外耀目。
肩上忽地一沉。
谢权给她披了件狐裘披风,温声询问:“谢太太,愿意赏脸跟我去个地方吗?”
蒋姒点头,手被男人牵着,很温暖。
院子里到处都是暖色的灯带,越过侧门的小桥,一路前行,雪白的披风划破夜色,她跟着上了楼梯,登上了先前来过的小阁楼。
小阁楼没什么变化,沉香木书架陈列着满满当当的书籍。
绕过书架,推开了北面的小窗,能将整个谢家的景色揽入眼底。
灯火通明的主宅,还有灯带闪烁的竹园。
蒋姒疑惑地回头看了男人一眼,“你要带我来这里看什么?”
话音刚落,静谧深夜里传来一阵嗡鸣声。
蒋姒愣了下,循声抬头。
夜幕深深,被乌云遮盖看不见一丝亮色的天际,忽地被一片斑斓的色彩遮盖。
训练有素的无人机在空中变幻莫测,不断更替。
谢权眸色清淡,温声解释:“京城禁燃禁烟火,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替你庆祝。”
“谢太太,岁岁平安”
蒋姒眸光浮动,眼底溢出水色。
“谢太太”谢权无奈低语,温柔地替她拂过不小心滑落眼眶的泪水,“你这么爱哭,以后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蒋姒摇头,“我不是哭,我只是……太开心了。”
她的存在,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负累。
好像,从来没有人欢迎过她的到来。
这么多年来,只有养母给她过了一次生日。
不会有人这么费心替她筹划生日,只为了送她一个惊喜。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她都没有体会过生日的快乐,也不敢对自己的将来奢望太多,期待落空的感觉,不好受。
“可是我都没有给你准备很好的生日礼物”蒋姒很愧疚,“对不起。”
今天同样是谢权生日,她的礼物还放在储藏室,也羞于拿出来让他知道。
“礼物不分贵重轻贱,只要是你送的”谢权眉眼带笑,“我都喜欢。”
“何况——”
“我已经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礼物。”
谢权没将话说完,眸光垂敛着,漆黑深邃的眸底清晰印刻着女孩漂亮妍丽的眉眼。
恍惚间,同样穿着严严实实的冬衣,裹着狐裘披风的小姑娘踩着风雪而来,温软的小手牵着他,糯声糯气地说:“哥哥不怕喔,姒姒带你回家。”
漫漫冬夜里,那道火红色的身影几乎成了雪夜里的唯一一道亮色,也深深烙印在他心间。
……
蒋姒疑惑不解,只怔怔地看着他。
眼睛忽地被盖住,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男人似无奈地轻声叹息:“谢太太,别这么看我,我的自制力没这么好。
温暖干燥的手掌覆在眼睛上,没有任何的不适。
卷翘的眼睫微微颤抖,像片轻柔的羽毛在男人掌心搔挠。
她沉吟了片刻,拽了拽男人捂着眼睛的手,嗓音软绵绵的,嗫嚅着出声:“那就不要忍了。”
黑暗放大了感知,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男人嘴唇的温度,清冽的气息满满覆盖下来,不费吹灰之力地撬开了微合的牙关。
唇齿消融的温度滚烫,气息湿热又灼人,身体软绵无力,抵着窗阑,冬夜的寒风拂过,垂落的狐裘披风被吹得发出飒飒轻响。
疯狂颤动的眼睫被呵出的热气染得湿润润的,唇瓣微微发麻,被吮得有点疼。
她呜呜喘了声,男人不紧不慢地微微撤开,一双幽深黑眸愈发深邃,锁着她,额头相抵,彼此呼出的气息紊乱交织。
少女眸底清透,眼睫湿润,鼻尖泛红,整张脸都被藏在雪白宽大的狐裘兜帽里,漂亮精致的脸颊泛着淡淡嫣红,像是雪夜绽放的细蕊梅花。
她意犹未尽地抿着唇瓣,眼角眉梢浸染了一片盎然春意,比春日盛开枝头的灼灼桃花还要明灿艳丽。
少女害羞带怯地垂着小脑袋,带粉的雪腮深深藏进兜帽里,藏得严严实实的,细白的手指勾了勾男人紧扣的皮带,扣弄着金属扣冰冷的边缘。
用最羞赫的少女姿态,做着最大胆撩人的事。
蒋姒脸颊红润润的,说话嗓音软软糯糯,浸着点勾人的甜腻:“谢先生,我有点想要你。”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温热的气息侵拂过耳畔敏感的肌肤,她怕痒,缩着脖子躲了躲,细瘦盈白的双腿凌空悬吊着,脚背弓紧,脚趾难耐地蜷缩起来,抓挠着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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