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集团在京城几乎家喻户晓,即便不怎么关注金融经济类讯息的普通人,也不会对盛京感到陌生?
毕竟盛京早就已经渗透进了普通人的起居住行,医院、酒店、餐饮、银行甚至是通信工程。
私人医院比公立医院隐私性更强,加上这又是盛京旗下的医院,早就得到通知的院长亲自赶到医院来接待他们。
等进了医院大门,蒋姒仍旧不肯放开谢权,纤细笔直的双腿勾着男人劲瘦腰身,死死缠着不放,像只树袋熊一样,完全挂在了对方身上。
谢权控着她腰身,以免她突然失去力气摔下去,冷静地叮嘱:“先给她做血检。”
院长也是见多识广,没多问就先带着他们过去抽血。
由于谢权没同意给蒋姒注射镇定剂,所以给蒋姒抽血的时候,也不太顺利。
护士按着她乱动的手臂,冰凉针尖刺破皮肤的时候,她身体忽地颤了下,眉头紧紧蹙着,嘴里含糊地嘤咛出声:“疼……”
“忍一忍”男人眉眼依旧淡漠如常,语气却很温和。
抽血的那点疼痛,很快就被难耐的热意取代。
盈白细瘦的小腿蹭着男人的西装裤,原本笔挺齐整的衬衫已经被□□得不成样子,就连扣子都被她揪掉了几粒,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护士都按不住她。
她一扭身又缠上了谢权,脑袋埋在他颈窝,鼻子轻嗅着他身上的气味,淡淡的檀香,不难闻,反而有种舒缓神经的作用,胡乱挪动间,柔软的唇瓣不小心碰到男人凸起的喉结。
男人皱眉,“除了镇定剂,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迅速安静下来?”
“等她药劲散了就好了”院长也没办法,现在血检结果还没出来,市面上乱七八糟成分的药物实在太多,他们也不敢贸然给蒋姒注射镇定剂。
想了想,院长又说:“或者冲凉水,能让她尽快冷静下来。”
高级病房设备完善,就连洗手间都是干湿分离的,还带了按摩浴缸。
谢权将人抱到了洗手间的浴缸里,打开了莲蓬头,冷不丁被冰凉的水流刺激到,蒋姒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挣扎着要爬出来,只是浴缸湿滑,她连撑都撑不住。
谢权神色冷淡,修长的手指按着女人瘦弱的肩膀。
蒋姒被水流冲得有些睁不开眼,浑身都被打湿,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黏在皮肤上,汇聚的水流沿着脸颊滑落,长睫挂着水珠,黏着眼睑,身上单薄的黑色连衣裙早就被打湿贴着柔软的身体,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谢权也没好到哪儿去,衬衫被打湿,衣服贴着身体,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深色西裤也晕开了大片水渍。
或许是觉得冷了,女人挣扎的力道慢慢小了下来,瘦弱的肩膀缩着,原本还胡乱挥动的双手,这会儿紧紧抱着双膝缩成了一团坐在浴缸里,看着分外可怜。
蒋姒冷得牙齿打颤,那股莫名袭来的委屈迅速侵占了心尖,她小声地抽泣着:“冷……”
水流停了下来,莲蓬头渗出的水珠滑落进浴缸,发出滴答的声响。
谢权扯过浴巾,将她从浴缸里捞出来,抱着她顺势坐到了浴缸边上,浴巾包裹着柔软的身躯,也没有带来半分暖意。
蒋姒缩在他怀里,浑身上下被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她仰着头,漂亮的眼眸噙着水光,粉嫩的唇瓣因为凉水的刺激而失去了血色,微微泛白。
因为哭过,眼睫还是湿润的,鼻尖泛着红,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微弱的哭腔,神思混乱地指责他道:“你欺…欺负我……”
谢权抬手,修长的指尖拂过她细瘦的脸颊,撩开颊边湿漉漉的头发,低眸看着她道:“欺负?”
蒋姒意识还介于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的,只觉得眼前的人很凶,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放手。
“嗯”她疲倦地垂下卷翘的眼睫,温软的嗓音轻声控诉着他的暴行,“你按着我,还不让我动,按的我好痛。”
谢权眉梢微挑,“哪里痛?”
“这里”蒋姒说着就挣扎起来,“还有这里…全都很痛。”
蒋姒整个感官神经都很混乱,感觉哪里都很痛,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地方是舒服的。
她恹恹地垂下头,极为乖巧地将脑袋贴着男人宽阔的肩膀,轻声抽噎了下,口吻黏糊地再度控诉道:“你就是欺负我。”
闻言,男人眸色深邃,嗓音愈发沉哑。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欺负吗?”
第24章 没钱
蒋姒垂着眼睫, 脸上的水珠已经被男人拿着毛巾细细擦拭干净,湿漉漉的长发缠绕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只少顷便抖搂开,从指缝滑落, 吹风机轰隆隆的响声立体式环绕, 在耳边不断回响着, 吹得人昏昏欲睡。
她强撑着倦意,但很快就被睡意击溃, 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 脑袋控制不住往下栽。
隐约感觉好像有人在跟她说话,但是具体说了什么,又听不太清。
后脖蓦地传来一点凉意, 那股凉意逐渐辗转到下颌、唇角, 唇腔口齿生津莫名有种很渴的感觉, 随后便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了过来,她出自本能地努力汲取着水源,但不知道为什么, 口渴的感觉没有缓解半分,胸腔内反而越来越热。
蒋姒不舒服地拧紧眉尖, 下意识地去抵触那股异物感, 想躲开却怎么都躲不掉,强势的做法逼得她无处可逃,嘴唇麻麻的,就连舌根都微微发麻, 失去了抵抗能力, 她只能被动被迫地去接受那种异样的感觉。
“唔”蒋姒含糊地发出一声嘤咛, 细瘦的指尖紧紧攥着男人领口, 原本还算熨帖的布料被她揪得皱皱巴巴的,她无措地被迫仰起了身体,脚背弧线瞬间绷直,粉嫩的脚趾紧紧蜷缩着。
她快不能呼吸了,像搁浅的鱼一样,咕噜噜地往外吐着泡泡,胸臆间的氧气被一点点的挤压出来,因为极度缺氧,身体难耐地蹭了下,眼角分泌出了一点水珠。
“张嘴”
男人眸色深邃沉郁,修长的指尖捏着女人柔软细嫩的两颊微微用力,强迫她张开嘴巴呼吸。
她像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喘气,呼吸用力且急促,若隐若现的舌尖红得像樱桃,还有点肿。
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早就被换下来随手扔在了浴缸边上,浴巾下柔软的曲线玲珑,因为挣扎起伏的动作,原本包裹严实的浴巾微微敞开了点,露出点腻白的肌肤。
谢权手指勾着滑落的浴巾往上拉,等到思绪逐渐恢复清明,怀中的人早就困顿地闭着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
半个小时后,谢权才终于将人抱出了浴室。
唐黎一直在房间里守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和黏黏糊糊说话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清晰地传到了她耳朵里。
她没敢开门进去,怕撞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同时又有点担心,蒋姒现在处于理智全无的状态,倘若真发生了什么,清醒之后会不会接受不了?
唐黎在浴室门口犹豫徘徊,想进又不敢进,毕竟蒋姒是谢总的未婚妻,她虽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具体如何,可就单从未婚夫妻这层关系上来说,就算今晚两人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一个外人,似乎不太好出面制止。
这会儿,终于见到两人出来,唐黎也没敢上前,而是偷偷打量着两人。
蒋姒被抱着出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身上只裹了条浴巾,纤细的小腿无力地垂着,整个人极其小巧地窝在男人怀里,那张向来艳丽盛极的小脸此刻竟显得有几分温顺,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红晕,垂敛的长睫如扇,嘴唇殷红,好像……还有点肿。
比起不着寸缕的蒋姒,男人衣衫虽然有点湿润皱巴,但好歹还能算得上是衣襟齐整,看起来不像是做过什么的样子。
而且就半个小时,抛开最初进浴室时,蒋姒挣扎的那二十多分钟,只剩下十来分钟,应该也不够时间他干点什么出格的事吧?
思及此,唐黎悬吊在嗓子眼的心脏缓缓落了下去,只是下一秒,她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已经平复下去的心脏又开始狂跳。
蒋姒睡得很熟,被男人抱到病床上的时候,困倦地翻了个身,身上的浴巾差点掉落,好在男人顺势拉过了被褥替她盖上。
唐黎屏息凝神,目光死死盯着那不小心露出的一点痕迹,没看错的话,那雪白肌肤上一晃而过的暗红应该是……吻痕?
……
蒋姒全无察觉,折腾了一晚上,现在终于安静下来,精神完全放松的状态下,她睡得比平常更加沉。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
病房的窗户没拉上窗帘,阳光透过玻璃刺在眼皮上,眼睫不适地颤了颤。
蒋姒勉强撩起眼皮,意识完全处于放空状态,眼神涣散地打量着完全陌生的环境,迟钝地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
唐黎推开门进来,见她睁着眼睛望着窗外发呆,出声道:“你醒啦”
蒋姒反应迟缓地将视线转移到唐黎身上,好像没睡醒一样,眸色惺忪,神情有点呆滞,“嗯……这是哪儿?”
“你不记得了吗?”唐黎皱眉,“昨晚你被人下了药,差点出事。”
蒋姒终于想起来,她迅速起身,环顾四周,又看了眼自己身上,衣服整齐,只不过是换成了比较宽松的病号服。
“你送我来的吗?”蒋姒记忆有点混乱,她依稀记得酒楼里发生的事,但是躲在隔间里等唐黎来找她的时候,意志力越来越薄弱,最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人也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唐黎摇头,“不是,是谢总送你过来的。”
“……”
蒋姒怔住。
谢权?
她茫然地眨了下眼睛,似乎是在疑惑谢权怎么会忽然出现。
“你杀青之前,我给小叶总打过电话”唐黎解释,“我想大概是小叶总跟谢总提了,所以……”
唐黎一开始跟叶青汇报的时候,是希望叶青那边有个底,以免藤吉的人为了打击报复,放出什么不利于蒋姒的黑料,搞得她们措手不及。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赵丽君的手段竟然这么卑鄙,不止想毁了蒋姒的名声和事业,竟然还使出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妄图连她这个人都一并毁掉。
万幸谢权来了,及时将她送到了医院。
否则就唐黎一个人,还真不能保证可以完好无损地将蒋姒带出来。
毕竟又不能随便找别人帮忙,也不能够直接报警,没有证据不说,这事要是闹开来被有心人传了出去,蒋姒作为公众人物百分之百会成为被公众抨击的目标,好不容易才挽回的名声,说不定又要在网友子虚乌有的种种揣测下毁得干干净净。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不得不防。
……
蒋姒皱着眉头,努力去回想到达医院之前的事,只是事没想起来,头却疼得厉害。
她捂着额头,有点难受地问:“然后呢?我怎么想不起来到医院后发生的事了?”
“……药效问题”唐黎沉吟了片刻,联想到昨晚不小心瞥见的那枚吻痕,神情颇为不自然地别开脸解释,“医生从你的血液里查出了少量致幻剂的成分,还查出了能使人精神亢奋的神经兴奋剂成分,这些东西使用后极有可能会造成你身体短时间内的不受控制、神经麻痹或者大脑皮层过度兴奋,等药效散了后,也可能会出现记忆暂时性的断层,或者身体出现恶心想吐、四肢无力、头昏眼花等等副作用,所以这几天你还得住院观察一下,确保身体没有大碍才能离开。”
“哦”蒋姒确实有点不太舒服,恶心想吐的感觉倒是没有,就是嘴唇麻麻的,舌尖好像被人咬了一样,有点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舒服的,就连后腰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酸胀。
蒋姒揉着额角的手忽地顿住,有点不太确定地问,“我昨晚有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吗?”
如果这种东西能让人记忆断片,药效发作时,还会导致身体不受控制,大脑过度兴奋的话,她该不会……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那倒没有”
蒋姒顿时松了口气。
唐黎说话大喘气,“无非就是挂在谢总身上不肯下来,跟无尾熊一样死死缠着谢总,不管护士多用力,你都不肯撒开手,手脚在谢总身上蹭来蹭去、摸来摸去,一会儿嚷嚷着喊热,一会儿又嚷嚷着喊冷。”
唐黎拧着眉头想了想,复又补充,“你昨天晚上那种行为,但凡换个毫不相干的身份,恐怕都能算得上是性骚扰的程度了,搞不好可能还得吃官司。”
“……有这么夸张吗?”
蒋姒质疑地盯着唐黎,她再怎么丧德败行,也不会跟色中饿鬼一样,对谢权上下其手吧?
“夸张?”唐黎挑眉,“我说得已经很含蓄了,说难听点,你昨晚就差将谢总剥皮拆骨,就地正法了。”
唐黎可没说谎,不过是隐去了一点细节,谢总和她在浴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没亲眼看到,所以也不敢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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