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喊她,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像是突然崩塌的雪重重的砸进了温礼的心底。
沙哑的声音又低又沉。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给狠狠地揉了一通,语气也不由自主的放温柔起来。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霍璟言还是不说话,就这样倾身抱着她。
柔软的珊瑚绒外套下,她的身姿曼妙瘦软。
空荡了几天的灵魂,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实。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璟言松开了温礼。
他拿出从澳门带回来的围巾给她戴上。
当初坐在车里一瞥,他就觉得这条围巾与温礼十分相配。
一样的纯白无暇,一样的柔软绵绵。
柔软的羊绒围巾材质细软,贴在脖颈的肌肤上也没有异样的感觉。
温礼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跳了起来。
“很好看。”
和他预想中的一样漂亮。
“谢谢。”
温礼觉得车厢里的温度似乎上升了许多,浑身冒着一股热气。
她微微垂着头,将下半张脸隐进了围巾里,纤长的睫毛如羽翼般不安的扑闪。
突然,一只大掌托起她的下巴,男人的俊脸不断在她眼前放大。
温热的唇瓣含吮着她的,黑发里面被插进男人的大掌,细软的发丝和粗厉的摩擦出‘沙沙’的声音。
缠绵的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等到温礼在被放开的时候,她张开两瓣儿被吮咬得发红的唇,软软的靠在霍璟言的胸前,苍白瘦小的手还紧紧的抓着对方的衣襟。
“这几天你没回别鹤庄园?”
他吩咐老张每日煎的药,温礼也落下了三四天。
“我这边方便一些。”
这个理由牵强又蹩脚,南阳区算是郊区了,地铁的线路又少,距离鸿景医院也不算近,附近没有大型的商城,怎么都和方便搭不上边。
温礼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住在他的房子里。
霍璟言没有拆穿她的想法,温热的大掌顺着脖颈往下,带着薄薄茧子的手掌掠过她的锁骨。
去澳门前的那天晚上太疯狂了,他不小心在温礼身上留了印子。
雪白的肌肤上,吻痕淡了许多却依旧清晰可见。
温礼被他弄得有些痒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正要推开他手时却听到男人开口讲话。
“大小姐,后天晚上和我回老宅吃年夜饭吧。”
除夕那晚,霍家所有的人都会回来聚在一起吃年夜饭。
这是霍老定下的规矩,吃完年夜饭还会一起拍全家福,即便是他也无法推脱。
霍家子孙关系并不复杂,但他往年每次都是冷冷的走个过场,与温情和睦格格不入。
“一定要去吗?”
温礼眼里多少有些抗拒,她心里不想和霍璟言以外的霍家人接触。
更别说是吃年夜饭这种特殊的场合了。
“爷爷向来说一不二。”
他看着温礼,眼底氤氲一片深色。
“大小姐,我不想让爷爷直接去找你。”
霍老那个性格,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如果他略过自己去和温礼相见,不会有好的收场。
看着从雪地里渐渐开远的车,温礼捧着围巾将脸埋了进去。
看来霍家的年夜饭是躲不了了。
“小礼,你怎么站在这里。”
唐欣挺着肚子从出租车里下来。
“嫂子。”
“怎么穿成这样就在外面,也不怕一会受凉了。”
温礼有些心虚的垂下了头,闷闷的道:“我出来丢垃圾。”
“是吗。”
唐欣声音不平不淡,目光望向消失在街尾的黑色车辆上。
刚才她远远的在出租里看到温礼是从那辆车里下来的。
“快进去吧,下次丢垃圾可不能穿成这样,这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事。”
她不动声色的挽着温礼上了楼。
唐欣是带了脏衣服回来清洗,又顺便要将电脑带去医院。
温煦动完手术各项指标已经在慢慢恢复,医生说他这几天就会醒来,所以医院离不了人。
临出门时,她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温礼,捏着门把的手紧了紧。
“小礼,能把熊小姐的微信好友推给我吗?”
“嫂子你找熊熊有事?”
“我听说熊小姐的父母都是大学教师,也不算富裕,熊小姐借了这么多钱,我们肯定要好好感谢她,你说对吗小礼?”
唐欣语气淡定,面色自然。
“好,我推到你微信上。”
温礼也泰然自若,叫唐欣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那我先去医院了,这几天雪下得大,你不要来回跑,等你哥醒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
门被带上,整个房间彻底安静下来时,温礼才重重的呼了口气。
唐欣开始怀疑她了。
年三十下午,霍家老宅的大门上挂了崭新的红灯笼。
空旷的院子里支了一张大木桌,桌上摆放着红纸和笔墨砚。
“爸爸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看上去苍劲有力,都快赶上市里那些老书法家了。”
霍安向来是会讨霍老开心的。
他眉梢一扬,神采奕奕:“写个春联玩玩而已,和专业的相比我老头子还是不够格。”
“爸爸谦虚了,要是霍醒那小子写字有您十分之一好,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哼,你家那臭小子整天跟个疯猴子上窜下跳,让他安静坐十分钟就跟要杀了他似的。”
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霍安最清楚,所以她也并不气恼。
“今天言小子要带媳妇儿回来吧。”
第21章 今年他不想再一个人了
霍老没有回答,毛笔尖在纸上如行云流水般,笔墨很重,不难看出这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淡薄的怒气。
霍安心知霍老是对这桩婚姻不满,又唯恐今晚的年夜饭会变得硝烟弥漫,忍不住劝解道:“我听说这温家小姐是一才女。”
“现在有才的人多去了,但能进鸿景当好医生的人又能有多少?”
“沈家丫头是不错。”霍安不否认这一点,“但言小子不喜欢一切不都是白忙活吗?”
霍老闻言丢了手中的毛笔,几滴黑色的汁水溅在红木桌上。
“行啊,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他自己找的能比我给他找的好多少。”
他负手转身抬腿进屋,走了几步又立在门口,背对着霍安。
“让人把春联给贴上,还有打电话告诉霍醒,开饭之前滚不回来,明年就别进我霍家的门了。”
“好的,爸。”
霍安吩咐下人去贴春联,手中的手机等待音嘟嘟嘟的长响。
“喂,妈,打我电话想我了?”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霍醒吊儿郎当的声音。
“混小子,一天没个正形的,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
“哪能忘记啊,我现在正在机场,马上就要登机了,估计四点就到海城了。”
“你外公可是说了,开饭之外没回来,明年你就别想进霍家的门。”
“知道了,先不说了,我这边开始登机了。”
沈音拉着行李箱杆看他,英气的眉梢上挑:“安姨电话?”
“是啊,问我啥时候到海城。”
霍醒将手机揣进了口袋里。
“说来我好像几年都没见过安姨了。”
霍安是从事服装设计行业,如今在美国一著名的服装品牌公司里担任高级总监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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