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实说这些是给施良听。
倒不如是他靳行之说给他自己听的。
这些事情他从来没跟人说过,跟陆周月待得久了,也染了她的毛病。
死不肯低头,凡事都往心里藏。
不过他跟陆周月又不同。
陆周月是不屑跟别人讲。
他是不敢。
他是自卑生出的自傲,生怕被别人看到难堪丑陋的一面。
靳行之抽了叁根烟,他抽够了,把烟蒂摁在地上辗灭,抬头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说道:“这不怪陆周月,是我觊觎她,我强迫她的。”
“你别跟她生气,她不懂的。”
靳行之最擅长给陆周月找理由开脱了。
这些年里都是这样的,偶尔他也觉得累,也想放弃。
不是所有的小丑都喜欢这个角色。
但陆周月在他最想放弃她的时候,给了他个拥抱。
他的神明,第一次没嫌弃他,给了他一个拥抱,跟他缠绵在床榻间,大梦一场。
夏秋交接的天气里,动不动就会下雨。
他们出来的时候明明还是个艳阳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顶头就沉了脸,变天了。乌云阵阵,摩擦时雷声轰隆作响,一场大雨随时都会来。
“你说那么多。”
施良开口了,他确实不懂靳行之的心思,也没办法带入。
每个人跟每个人是不一样了。
经历不同,看到的事物不同,想法也不同。
所以这世界美妙深奥,又让人满是不解。
他只能说理解靳行之的痛苦,但这不是靳行之放肆的理由。
他也很无辜。
“你说了那么多,把我放在哪里了?”施良问他。
靳行之没说话。
施良看不惯他这丧了吧唧好像要死的样子,他把他从地上硬生生扯起来:“靳行之,你把我当兄弟了吗?”
“嗯。”
靳行之说实话:“我把你当最好的兄弟。”
他真这么想,不然也不会毫无芥蒂的把施良送给陆周月。
他嫉妒施良。
“我去你妈了个逼的。”
施良一拳头就砸下来,靳行之左脸狠狠挨了一拳头,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又被施良拽住。
“我有你这种好兄弟,我他妈真是服气啊!”
“你把我当兄弟?”
“靳行之,你说的是人话吗?”
“你他妈把我当兄弟,叫我来看你跟陆周月操逼?”
“靳行之,你他妈是人吗?”
一拳又一拳往他身上凿,施良是越想越气。
他真把陆周月当女朋友了,真的。
每天就想着带她吃什么什么好,喝点什么好,哄哄小女朋友高兴,买点什么礼物好。
见着什么好的都想给陆周月带一份。
他知道陆周月被男人骗了,他不想让人觉得他跟那男的一样,他接吻都舍不得嘬她舌头的。
那时候靳行之在做什么啊?是不是在背地里嘲笑他?
笑他不自量力。
他妈的。
施良狠狠朝着他肚子踹了一脚,恶狠狠道:“以后你他妈别说认识我,我没你这样的兄弟!恶心!”
他把人打了一顿,最后想往他那张脸上踩一脚,忍了忍,没下去脚。
他猛然看到陆周月站在门里面,透过门缝在看。
那张脸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血色,好像幽魂一样。
施良咬了咬牙。
他不想现在跟陆周月算账,他需要平静一下。
施良看到那边扔着的手机,一黑一白的。
他拿起来那个本该给靳行之的手机摔得稀巴烂,留下了属于陆周月的那个,他攥紧在手里,良久,揣进了自己兜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真喜欢陆周月还是不甘心,他还不想分手。
他乱得很。
暴雨也是这个时候倾盆落下的,浇得他透心凉。
雷声越来越大。
他慢慢走出了院落,就冒着雨,走出了这个梦魇一样的地方。
靳行之还躺在地上。
他把自己摆成了大字,躺在雨里坦然迎接这场风暴,本来白色的长袖被泥土跟雨水沾染的脏透了。
他闭着眼睛,就想。
不如这样死了算了,这样就不累了。
可是雨滴砸在脸上也挺疼的,他好冷。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响了一声。
他笑出了声,雨水往他鼻子里、嘴里灌。呛得他难受,但还是可以忍忍的。
“靳行之。”
陆周月撑开了伞。
她站在靳行之的头顶,俯视着他,跟他颠倒着对视。
靳行之现在可真难看,鼻血往外冒,被雨水冲刷掉又流出来。
他眼睛也是红的,有些雨水带着血渍往他眼窝处流。
嘴角破了皮,他还咧着嘴笑。
“你高兴了吗,陆周月。”
“如果不高兴的话,我可以把自己弄得再惨一点。”
陆周月蹲下身,红色的长裙拖进了泥地里,靳行之意味不明地看着。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揉着他唇角上的伤口。
“我们做爱吧靳行之。”
靳行之哼笑了一声,用手臂挡住眼睛:“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做了。”
“你太坏了。”
他喃喃道。
陆周月牵着他的手,一点点将他的指尖擦干净,慢慢牵着往自己身下去。
“可是我想要你,这一刻,特别想要你。”
靳行之摸到了一手粘腻,她连内裤都没穿。
哦,也没得穿。
明明没有雨了,陆周月撑的伞都把雨挡住了。
但他还是感觉有雨点在往下掉。
靳行之认真看了看,原来是陆周月哭了。
可她怎么又哭了?
陆周月之前从来不会哭。
他也不会把人弄哭的,刚才的床上除外。
因为那是教训,故意没疼她。
“靳行之,我们做爱好不好?”
陆周月那双眼睛含满了泪,闪闪发亮的。
靳行之望着她那双眼睛,许久意外问道:“你在透过我看谁?”
陆周月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的。
可怜的,讨好的、求饶的。
陆周月不回答他,把他的手指塞进她还湿着的小穴里,里面的媚肉缠上来,她一遍遍的说:“靳行之,我们做爱吧。”
“我现在可脏了,没地方给我洗澡,你别碰我了。”
靳行之挪开眼睛,他动了动手指从她穴里抽出来,陆周月就娇娇气气的喘,特别好听。
勾魂的很。
“你不脏的,你不脏的靳行之。”
陆周月又着急,要搬着他的手臂,想把人抱起来。
你看她这个人。
睁眼说瞎话。
陆周月只信自己的道理。
靳行之腰腹疼得很,他弓着身坐起来,转身跪在陆周月面前,慢慢把满是泥土的脑袋埋在她的裙子上,用她的力气撑着自己。
“你非要把我弄死才甘心,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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