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候的他怎么回答的?
——“池太太还有哪里不确定的?我?一一给你解答。”
现在看见这些,南青沅觉得,这就是最好?的解答。
整面墙大概有百来个格子,南青沅没有挨个翻开?来看,随机拿一个,但每个给她带来的反应都是不同的。
她甚至看见了她的画像。
池焰会画画,她知道,但是他鲜少?看他画,可是现在这一盒子里全是她的画像,下面都有标注时间日期。
全都是这三年里他画的。
南青沅很有耐心?的一张一张翻看,直到看见一张和池焰眉眼有些相似的画像时,她眼眸一顿,停止了翻找的动作。
原来这一面书柜,是承载了他所有的心?事。
和他牵挂的人。
-
夜晚九点多。
一辆车子停在老宅院子,两束强光车灯随着车门关闭的动作瞬间暗下来,池焰一袭白衬衫黑色西裤显得沉冷睿智,他捏了捏疲倦的眉心?,推门而入。
脚步没有犹豫,换了家居鞋直接往二楼走去。
抬起手轻轻的扣了扣门,见没人应,他将?门推开?,心?底不免觉得是时候要把两个卧室打通汇成一个卧室才行。
哪有夫妻回家,丈夫还得先敲门的。
池焰敛眸回神?,走到房间里才发现大床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池焰眉头?微挑,觉得她近来脾气渐长,他嘴角噙笑?,踱步上前坐在了床榻边,手盖在鼓囊囊的被子上,声线压低,嗓音悦耳:“临时多了一个会议,晚到家,生气了?”
被子里的人不应,看看是真生气了,池焰一边掀开?被子一边耐心?哄道:“明天我?早点回家,别气——”
池焰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眸一顿,视线落在她红肿的眼眶上,眉头?瞬间蹙起,池焰直接大臂一伸,顾不得温柔,直接把她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南青沅坐在了池焰的大腿上。
“谁欺负你了?”池焰捏着南青沅的下巴,仔细的看着她的双眸,眼底的厉色越发深暗,喉结滚动,道:“是不是池国?岳又来了?”
他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池国?岳。
也是唯一一个能进入老宅的人。
池焰心?中已?经想要如何把池国?岳弄到国?外去,但坐在腿上的小女人眼泪啪嗒啪嗒的开?始掉,然?后?埋首在他的肩膀处哭泣,把他的白衬衫当成泪帕擦拭。
池焰的视线落在不远处沙发上的黑色丝绒锦盒上,心?中蓦然?明白她因为什么而委屈,他轻笑?,像是心?底的巨石落地,心?空了一块,拍了拍她的背,温润道:“你今天去三楼了?”
他语气里没有一点儿责怪。
反倒还夸她,“找了多久才找到这个盒子的?元元真棒。”
他干脆像是抱孩子一样将?她抱起来,单手抱着她单手拿起黑色丝绒盒子,折到了沙发上坐着,他依旧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卧室内温暖的灯光洒下来,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眼眶也红肿,鼻尖也发红。
“别哭了,”池焰将?黑色丝绒锦盒打开?,将?那?一枚女款的钻戒取下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执起她的右手,想要把戒指送进去。
关键时刻,南青沅一把收回手,语气带着哭过后?的咕哝,吸吸鼻子道:“你这什么时候买的,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说实话。”
池焰没去计较她的明知故问,骨节分明的大手捻着钻戒,看它在灯光下发出细闪的光,他略微思索了一下,道:“你毕业的时候买的。”
南青沅吸了吸鼻子追问:“买来干嘛的?”
“买来向你求婚的。”几年前的时候放在今天才提起,当时的心?境好?像又重新?体会过一次,想要求婚的当晚得知她不告而别,登上了去往异国?的飞机时,他很是愤怒,想把那?个机场买下来,然?后?让那?架飞机返回,再狠狠地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可沉默后?他也只是把戒指收起来,写了一张卡片放在了她的卧室,后?来才把它放在三楼的书房里,他垂眸看着戒指,将?那?几年的难受和压抑略过,轻描淡写道:“现在你回来了,我?给你戴上。”
南青沅握住了他的大手,低声道:“你和我?说说你的父亲和母亲,好?吗?”
很久之前,南青沅曾问过一次池焰关于他的父亲,却被他刻意忽略,她想起那?张画像里的女人,她知道那?是池焰的母亲。
池焰和父亲的关系不怎么样。但却会把母亲的画像和她放在一起,可见他与他妈妈的关系很好?。
卧室灯光照下来,照在他心?事重重的眉眼上。
南青沅觉得正欲说算了,池焰却先她一步开?了口,“我?和池国?岳,彼此都恨对方,我?恨他气死?我?妈,他恨我?越过他成了池家的掌事人。”
南青沅安静的听他说起从前。
池焰其实对母亲赖君的印象不是特别清晰,倒不是忘记了仇恨或者其他,而是那?时候年纪小,不过小学一年级,之后?十几年里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他的时间有限,不能让他沉浸在怀念母亲中度过。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
赖君很爱他。
而池焰对池国?岳的感?情除了恨就再无其他。
他对池国?岳的印象差到极致,当年池国?岳为小三可谓是做尽了疯狂事,不但抛妻弃子,还和小三联手把母亲赖君逼疯气到晕厥死?亡。
但其实池国?岳对他也是恨的。
因为当年如果不是他抛妻弃子,池家的掌事人一定是他,但是老太爷病重的那?段时间,池国?岳回来尽孝,意外得知老太爷要把池家掌事人传给池焰,气的在病房里大闹,当时不止池国?岳一个人,还有池家的堂系旁亲们。
大家都不同意把位置传给一个刚成年的小子。
迫于压力?下,池老太爷当时立下承诺,如果四年内,池焰没能把利恒集团市值在原有的基础上增添多百分之五十,那?么就退位让贤。
市值往上增加百分之五十是什么概念?
简直就是亲戚们为了不让池焰继承掌事人绞尽脑汁想的点子。
“所以从暑假开?始你那?么忙,就是因为这个赌约吗?”南青沅轻声打断,记忆中从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开?始,池焰就每天不着家,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回到家时,他身?上的烟酒气浓重到让她呛咳。
池焰卷起她的一撮发丝勾在指尖把玩,闻言,淡淡的嗯了声。四年到了,他把利恒集团市值上升百分之七十。他不但创造了不可能,还创造了奇迹。
池家的掌事人最终还是落在池焰的手上。
可他却也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那?晚,他成了池家掌事人,买了一枚戒指,打算好?好?的陪她过日子,却发现昨天还一起入睡的人,今天已?经不告而别。
屋内响起南青沅细细弱弱的抽泣声。
她一直以为,这段感?情只有自己在坚持,只有自己在付出,可她没想到的是,一直在坚持的人其实是他,若他没有坚持,他们现在又怎么会如此亲昵的坐在一起呢?
想起那?一张张的画像,
还有那?一面书柜上的格子秘密,
那?都是他对她的牵挂。
她抽泣着,双肩一抽一抽哭的像个泪人,她哽咽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了我?们做过这么多努力?。”
她很自责,“我?以为你不爱我?,所以我?才走的,如果我?知道其实你也很爱我?,我?肯定不会走...”这样你就不会有重度抑郁症,也不会神?经衰弱到需要靠药物入眠。
池焰见不得她哭,眉头?微微蹙起,低声道:“都过去很久了,你如果觉得自责,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南青沅用手背抹掉眼泪,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池焰嘴角一勾,拿起戒指,套进了南青沅的无名指上。
他顺势抬起她的手,微微低头?亲吻她的戒指,眼眸低垂,嘴角勾起,道:“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取下来。”
“池太太,能做到吗?”
这一枚戒指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从她这头?牵到他那?头?。
示意着他们彼此的生命交织在一起。
她鼻子很酸,眼泪还是往下流。
可这次,她却破涕而笑?,那?双桃花眼泪光闪烁看向池焰,轻轻点头?。
池焰轻笑?,低头?吻去她的泪。
南青沅微微往后?一推,握起他的大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取下他的戒指。
“那?我?也给你戴——”南青沅声音一顿,的笑?容也停在脸上。
她看着他的无名指。
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指根上,纹了很小的南青沅三个字。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根针,一扎一扎的扎进她的心?。
她的手轻轻触上南青沅三个字,嗓音带着哭腔,道:“疼吗?”
池焰嘴角一勾,没回答她。
“你还笑?,”南青沅的眼泪又掉下来,“你怎么这么傻...纹这个干嘛?”
池焰抬起南青沅的下巴。
对着她喋喋不休的粉唇吻了下去。
卧室内瞬间安静。
许久后?,他的唇微微离开?,眼眸微垂,看着南青沅被亲红的小脸,房间内响起他低沉温润的声音,“我?听人说,无名指最接近心?脏。”
“所以我?想把你纹在手上,”池焰低声讲,“看你能不能感?受到,我?在想你。”
他相信,她感?受的到。
他摸着她的脸,微微红眼,
“元元,这些年,我?好?想你。”
第51章 大结局下
时隔三?年?, 落灰的钻戒终于等到它的主人。
南青沅纤细白皙的无名指上?钻戒耀眼,三?年?前的款式放在现在看来也是格外?奢靡,钻石的颜色呈粉色, 南青沅趁池焰去洗澡时,拿起手机拍下?自己戴戒指的手。
南青沅点开微博。
找到了利恒集团官宣的那条微博, 转发?并配上?自己佩戴钻戒的照片,配文道:【感谢池先生十年?如一日的宠爱,让我从那位女孩,成为你的池太太。】
这是她给这段感情?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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