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痛

    伏谨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车开了很久，久到青青在副驾驶座上睡着。
    再睁眼时，夜幕已经降临。
    青青眼睛还迷蒙着，她瞧了眼车窗，外头黑漆漆的。
    她隐约闻到香烟的气味，侧头望去。
    伏谨那边的车窗已经摇下来，他坐在驾驶座上，面对着窗户抽烟，留给她一个侧影。
    青青有些诧异，他没有烟瘾，如果抽烟，大概率他心情不好。
    “这哪儿啊……”她嗓子有点儿哑。
    “醒了？”伏谨侧头瞧她，把烟掐灭，伸手牵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捏了捏。
    “先下车。”
    青青走在伏谨前头。
    这里应该是某个小区。
    她走在石子路上，周围都是绿化，灯光有些昏暗。
    “这哪儿？”青青回头问：“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她怔住。
    物业大概是担心夜晚影响低层住户休息，路灯光线偏暗。
    光打在伏谨侧脸，更突显他原本就优越的轮廓，他身形颀长，比例又好，他手插兜里，站在那儿什么都没做，看上去也像电影画面。
    他扫她一眼，兴致不浓，哼道：
    “你不记得了。”
    他低头踢了下路上的石子。
    “不是。”青青摆手辩解，“灯太暗了……”
    她努力辨认四周，这到底是哪儿？她应该记得吗……？
    伏谨手抽兜里，大步流星往前走，他越过她，青青急忙跟上去。
    “你别走太快，这里好暗，我害怕……”她迈着小碎步、小跑着努力跟上他。
    伏谨停下脚步，手从兜里抽出来，等她过来，他伸手没好气地将她牵住。
    他们出了电梯，伏谨走到某一户，伸手熟稔地点电子门锁上的密码。
    “滴”一声门开启。
    他走进去，将屋里头的灯打开。
    熟悉的装潢映入眼帘。
    青青迈过门槛，怔愣地打量这里的陈设。
    “你将这儿买下来了？”
    “嗯。”
    青青走到电视机柜前，电视机上盖着的白色蕾丝防尘罩布还在，她伸手摸了摸，垂眼瞧见柜子上的红色陶瓷招财猫，她将它拿起来看了看放下。
    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甚至连东西放的位置都没变过。
    这里是她高中时的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这里买了下来，还将所有家具维持原样。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她回过头瞧伏谨，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定定瞧着她，他眼里弥漫的情绪是她看不懂的。
    青青急收回视线，走到房间门前。
    她抬手握住门把手，问：
    “今晚要在这儿休息吗？”
    话音刚落，她身子往前扑，被牢牢拥入一个怀抱。
    伏谨从背后将她抱住，手臂紧紧环在她腰间，他人高马大，稍低头，下巴压在她头顶，轻易就将她整个人笼罩。
    他体温偏高，呼出的气体是热的。
    “你还把这儿忘了？”他艰难开口，控诉：“当初一声不吭就把房子卖了，不知道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搬去哪了也不知道。”
    伏谨手掌压在她小腹，他往前站了一步，迫切与她紧密贴合。
    “我没忘……”青青回想起高中发生的事儿，内心五味杂陈。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仰头望他。
    “对不起。”她道。
    伏谨垂眼瞧她，喉结滚动，他抬手抚上她的脸，指腹摩挲她脸侧。
    他低头印上她的唇，他离开她柔软的唇瓣，视线与她齐平，他眸子黑漆漆的像某种野生动物。
    “要是你敢将我忘了……”他别开眼，咬肌一突一突，他盯向她，发狠道：“要是你真敢把我忘了——”
    伏谨手插入她发间，攥住她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