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扰你们吧。”陆白递过袋子,眼睛看了一眼明显不善的段言明,自动忽略,好脾气地看向林可烟。
“没有,”林可烟强撑着腿不发抖,如常地站在陆白面前,“我们刚练完,休息一会儿。”
“累了吧,专门给你买的,补充能量。”陆白眼睛很亮,说起话来和段言明完全不一样,斯文温柔,林可烟觉得很新鲜很有趣。
“好。”
陆白又指了指大爷姿势坐在那儿的段言明,“要不要给他也分一点儿?”
林可烟说:“行。”
把袋子里的饮料和食物给了段言明一部分,段言明装作没看见,脸转向一边,碰都不碰,林可烟懒得管他,自己拿了一块饼干吃着,陆白没走,就在门口和她说话:“你能弹一段给我听吗?”
林可烟:“可以啊。”
“那……”陆白看了一眼段言明,他脸臭得已经乌云密布了,他不懂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大,但也不想招惹,提议,“我们去隔壁怎么样?”
林可烟无可无不可:“行啊。”
段言明一直看着两人走远了才低骂了一声“操”。
他记得那小子,之前跟林可烟一起吃饭的就是他,长得一张小白脸模样,只会在林可烟面前笑笑笑装纯,看得他眼睛疼。
坐了一会儿,听到隔壁有吉他音传来,他终究按捺不住,往隔壁门口走。
林可烟选了个阳光很好的位置。
陆白就坐在她旁边,因为个高腿长,两腿曲着,手肘撑在上面,坐姿很乖很稳重。
林可烟拨了下琴弦,就见陆白的眼睛亮了,看着她,像不认识她一样。
林可烟弹的《东风破》。
小时候第一次听是在父亲岳海的DV机里,她年纪很小,听不太懂,后来不知道怎么这首歌就记在了脑子里,一直听到现在。
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她闭着眼睛都能弹出来。
陆白看着林可烟弹琴。
他一直都觉得林可烟很特别,特别在她冷冷的性格,还有她各方面令他意想不到的点。
但他从没想过林可烟会是这样轻松恣意的,她抱着吉他,仿佛来到了属于她的国度,脸上虽没有笑,眼镜挡住了她微微下垂的视线,但那种感觉——
精准地狙击了陆白的心脏。
她像自由的鹰。
他着迷一样地看着林可烟弹琴。
听她缓缓地唱出声,声音也是冷而沉的。她身上不加修饰的校服和黑发,陆白看着,竟然觉得大脑晕眩。
他有一瞬间想起两人最初的交集。
他是转校生,高一上开学不久后转过来的。
因为性格的原因,他跟谁都合得来,交往虽不深,却也绝称不上冷淡,但林可烟是唯一一个他搭不上话的人。
没有原因,全在于磁场相悖。
即使后来他被选为班长,两人平时不得不说两句话,也是公事公办,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林可烟就坐在他斜后桌,两人从没换过座位,陆白偶尔发习题往后座传的时候会看她一眼,有一次,两人目光对上,林可烟往后靠了靠,然后对着他,轻轻勾了勾嘴角。
很难形容,陆白竟然觉得那抹笑很勾人,尽管林可烟素得像白开水,但眼神波光潋滟,像含着秋水。
他开始下意识注意她。
他知道林可烟学习有多努力,身体也不是太好,她好像家庭条件很一般,家长会时她母亲坐在她的座位上,尽管有个学霸女儿,却总从言谈举止中露着怯。
他越发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
关系破冰是因为他打球脚踝扭伤。
炎热的夏日里,林可烟躲了体育课,回来手里拿着一瓶冰水还有一根老冰棍。
“怎么了?”林可烟看他的脚伸出来,放在过道上,脚踝红肿一片。
“扭伤了。”陆白说。
“没去医务室看看?”
“没那么严重。”
林可烟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好像挺严重的。”
都肿成小包子了。
林可烟心情不错,或许是别人都在外面晒太阳跑步她却在教室躲懒,也有可能是陆白长得太好看,仰头时看着他的鼻子和眼睫毛,在他脸上如此生动盎然,眉头微微皱着,有种让人赏心悦目的美。
没办法,林可烟是个颜控,她一直很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并觉得班长陆白很帅,很想睡他。
“我帮你冰敷一下吧。”
林可烟仰头,征求陆白的意见。
陆白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鼻尖上冒了几粒细小的汗珠,嘴唇因为天热变成淡粉色,她皮肤粉白,整个人看上去很透明,手臂上的紫色血管都清晰可见,偏偏呼吸轻轻的,轻盈得好像能被一阵风卷走。
“好。”陆白听到自己说。
他还听到自己的心跳,太快了,几乎从胸腔里蹦出来。
林可烟用握过冰水的手轻碰陆白的脚踝。
冰凉的触感惹得陆白缠了一下,喉咙里溢出一阵闷哼。
林可烟瞬间就湿了,小穴贴在内裤上,拉出湿黏的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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