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植生长的地方,可以有树,有花,但是只有被魔化了的生物才能活下来。
祁月儿偶尔做一个能发出鸟叫的哨子都能让白藤稀罕的玩很久,但是因为伤势太重,她还是更多时间处于昏睡状态。
一颗比寻常稍小的金丹已然凝成,在祁月儿体内运转,勉强供给她的周身灵力。
或许是天道的惩罚,所以当时没有渡劫成功的金光,也没有降下甘霖,现在她只能等待伤口慢慢痊愈。
“为什么姐姐你一定要修仙。”
“我为什么不能修仙。”
在难得的清醒时间,祁月儿和白藤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白藤不明白,他身上的伤口也没好全,魔气有些控制不住,所以更担心魔气碰到祁月儿,气的要命也只能忍着怒火离她有些远:“金丹雷劫已经是差点渡不过去了,元婴,化神,又该怎么办。”
又掰着手指头给祁月儿算:“金丹三百来年,元婴也不过五百余年,为什么不干脆改修魔道,姐姐,我只要你长长久久活着,和我永远在一起,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你不必努力,月儿想要的,夫君都会送到你面前来。”
两个声音好像同时在耳边响起,祁月儿有些呆滞又费力抓紧了被子,有些胆怯的抬起了头,林清给她造成的心里阴影太大,但凡有一点相似都会激的她心头一惊。
白藤连忙想扶她,上前一步又有些着急驱散自己身上的魔气。
“我不要。”祁月儿咬紧了牙,对着白藤,但又好像是在越过白藤跟林清对话:“哪怕是死在天雷下,我想要的,我也可以自己去做到。”
魔气迅速聚起,汇聚在白藤手上,这几日压在白藤心头的烦躁在此刻满溢了出来。
他打听过了,姐姐其实名头不小,是剑宗掌门亲传弟子,那个林清说过姐姐单灵根又天生剑骨,若有想法加上努力,飞升不难,又旁敲侧击告诉自己,外面有很多朋友亲人在等姐姐。
但是只要魔气入体,由他操纵,彻底毁掉祁月儿的灵根,她就只能修魔了,外界不能容忍一个魔修,自己也可以为她准备最好的环境,不会再有什么师门师傅,不会再有朋友亲人再能来把她抢走,而魔修不能飞升,永远只能和他生活在魔植附近。
白藤试探上前一步,就看到祁月儿带着些恨意的目光了,她手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剑,白藤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心脏沉重的他都有些难受了,白藤摸了摸心口,有点奇怪是不是之前雷劫的伤还没有治好。
两人一动不动僵持了很久,白藤还是后退了一步,离开了屋子。
祁月儿紧抓着寸心,等白藤离开许久才泄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半倚在床头。
休息片刻了她便起身想直接离开,魔植围绕在屋外,沉默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藤不想她离开,她就不能离开。
祁月儿认认真真抚摸了寸心一遍,小心翼翼把它收了起来,已经到了南阳境了,总得再拿到金露玉兰吧。
白藤的心思很明显,他想让自己转修魔道,可是祁月儿也清楚的很,修魔是一日千里,但是一步踏错步步皆错,夺取他人修为来强大自身,飞升无望,也只能干看着寿元耗尽。
祁月儿抬头望了望天,试探性走出一两步,她想去找金露玉兰,但是伤势太重,南阳境又太大。
每次还没走出多远,只要天黑了魔植就会不讲道理的把她丢回屋子,折腾了两天一棵草都没见到倒把自己累了个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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