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怀疑

    第六章，怀疑
    A城，陆家老宅
    陆夫人对于今天看到的龙凤胎，一直在琢磨，只觉得他们眉眼之间和陆景恒实在是有些像，所以决定叫陆景恒过来问一下。
    “今天那对龙凤胎你看到了吗？”
    “姆妈，怎么了？”
    “这张照片是你小时候的照片，我总觉得他们两个眉眼之间和你小时候很像。你和沉大小姐。。。。。。”
    “姆妈，你是不是太过于想要孙子了？可惜那对龙凤胎的确不是我与沉大小姐的。”
    “混小子，那你啥时候能给我弄个孙子没回来呢！”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你这个臭小子。”
    陆景恒开车离开的路上，他想到了很多事情，想到了医院留言板上的留言帖，想到树下的惊鸿一瞥，想到那一夜他们之间的旖旎风光，如梦似幻，想到那一双眼睛，那朱唇皓齿，那肌肤如雪，那一次次在找不到她的失落，那些不甘心与心痛，后悔与不舍。
    尽管他也非常希望那对龙凤胎是他与沉翘的孩子，可是今天宴会上的情形，龙凤胎肉眼可见的那么小，再加上那些若有似无的谣言。
    他想过无数次和她重逢的场景，只是没想到是会在她孩子的生日宴会上。
    这是多么让人觉得讽刺，可笑，甚至于不忿，心痛，无奈。
    他也曾经想过，如果宴会上遇到沉翘他应该用什么样的身份与她说话，是朋友，曾经的未婚夫，追求者，暗恋对象，还是炮友。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都不是，他甚至想过，如果沉翘出现在宴会上，他也许可以不顾一切的带她离开。
    他甚至想过，不管孩子们的父亲是谁，他都想要追回沉翘。
    他不介意做孩子们现在的父亲，这种想法出现的时候，他自己都被自己惊讶了。
    曾几何时，陆景恒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当然也不缺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女人。
    可是，自从遇见了沉翘，他就像着魔了一样，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他会为她考虑一切，会决心改变，会想要放下一切去找她。
    可是一次次的迷失在纽约灯红酒绿的街头时，他才发现他自己可笑的离谱。
    他身边不缺的，沉翘身边又何况缺过，只要她愿意。
    今天沉家的生日宴会，无疑就是在告诉商界中的各大家族，哪怕沉翘如今有了孩子，她依旧是沉家的骄傲，沉家也依旧是她的支撑。
    沉翘不缺丈夫，沉翘可以随心所欲的选择她想要的人。
    那个人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其他人。只要一想到沉翘躺在其他人怀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样，他只觉得怒从两边生。
    陆景恒紧紧捏住了手中的酒杯，鲜血混合威士忌，碎裂的玻璃渣，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这就好像是他此刻的心一样被狠狠蹂躏。是啊，他陆景恒对于沉翘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曾经那点想要为她不顾一切的勇气，在即将遇到沉翘的时候，化为灰烬。
    他本以为经历了纽约的三年，他已经生出与她在一起的勇气来，可是一旦真的遇到与沉翘有关的事情时候，陆景恒还是害怕性的后退几步。
    这份后退不是因为他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而是害怕沉翘会拒绝他。
    沉翘的一句话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对他的碾压。
    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说，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对那一夜似真如幻的感觉来说，一切都有可能只是错觉。
    可是他只要想到长老医院的留言墙上，少了一张留言，就让他心里又生出一份希望。
    也许那一张便签是沉翘看到了拿走了，也许她真的曾经看到过他写的便签。
    他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打电话查一下四年前沉翘的行踪。
    打完电话的陆景恒手指头轻扣桌面，“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而那个沉大小姐，刚刚差点从会所二楼沙发上掉下去，心里暗暗骂了声，唐棠个死丫头，昨天喝成那样，半夜还吐了，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等她醒了肯定得好好说她一顿。
    沉翘伸了个懒腰，轻手轻脚的打开衣帽间，取出一套绛紫色珍珠盘扣真丝旗袍。
    她进入卫生间，打开浴室的花洒，任由水流重重的拍打她的脸颊，身体，好似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清醒一点。
    虽然她昨天没有喝酒，但是果汁不醉人，人自醉，一切都在向自己安排的方向前进。
    刚刚换好衣服，擦拭干头发，就听到敲门声。
    沉翘披散着秀发，打开房门，门外林婶拿着两大包东西“大小姐，夫人发现您昨晚没有回去，特地让我把您爱吃的早餐带过来，还嘱咐您一定要吃。”
    “辛苦林婶了，拿进去放在餐桌上就行。”沉翘带着林婶去了餐厅。
    “大小姐，那我就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一会麻烦林婶请个阿姨来帮忙打扫一下这里。”
    “好的，大小姐。”
    听到声音的唐棠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看到沉翘一个熊抱“早上好，翘翘。”
    “我不太好，下次你还是少喝点酒，大半夜折腾人，差点吐的沙发上都是。你看我的黑眼圈，眼袋，我的遮瑕霜可是很贵的。”沉翘用手戳了唐棠的脑壳。
    “下次不会了，这不昨天高兴么。下午带你去保养保养，还是叫人服侍一下沉大小姐。滋阴补阳如何？”
    “噗，这滋阴补阳怕不是跟你哥学的，我是不是该是采阳补阴。何况我需要的是睡眠，而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早餐在餐厅，你先去刷牙洗脸吃早餐吧。我去卧室叫醒小宝贝们。”
    “说到我哥哥，当年的事情我要向你道歉。他喝醉了酒才会告诉那个人你的航班。”
    “他后来也用了很多方法，但是我们知道那个时候你未必想见他，所以。。。后来你们见面了嘛？”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他还没有那个分量足以再次扰乱我的心海。”
    “那你这次回来，有没有什么打算？他若是知道龙凤胎是他的孩子，只怕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知道与否不重要。我这次回来一来是看看那些老家伙有没有好事情，而来的确是为了考虑是不是需要给孩子们一个父亲。”
    “父亲？”
    “既然是父亲，那便只要合适就可以，未必非要是谁。”
    唐棠只觉得陆景恒真的是作死的边缘试探，沉翘这样说只怕是看孩子选父亲的节奏了。
    沉翘想到那张被揉成球丢进垃圾桶的留言便签，人心可测，可是爱不可以用时间是衡量深度。自以为是的所谓付出，不过是最可笑的谎言罢了。
    语闭，唐棠飞速冲去卫生间，一会儿就已经出现在餐桌上。
    沉翘看了一眼唐棠，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吃货的本性啊～她转头进了卧室，轻轻叫醒两个还在熟睡的宝贝儿。
    沉汨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妈妈我们昨天没有回去么？”
    “没有，糖糖阿姨喝醉了，所以在这里睡了一晚上。饿了么？林婶拿了早餐过来。先去洗漱吧。”
    “好的，妈妈”萌萌的小奶音。
    床上还有一个小公主似乎不是特别想起床，“妈妈，要抱抱。”沉鲸直接挂在沉翘的身上。
    “要妈妈帮忙洗漱嘛？”
    “要，妈妈亲亲。”沉鲸的小脸贴在沉翘的脸上，软乎乎的。
    这个时候唐棠嘴里叼着个汤包走进来，“要不要帮忙。”
    沉翘看了一眼汤汁顺着唐棠嘴角流到晚礼服和地毯上，“我觉得你比较需要收拾一下你自己。衣服在衣柜里，吃完洗个澡再回去。”
    沉翘表示很无奈，进了卫生间帮沉鲸洗漱。
    等到四个人都坐在餐桌上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此时大家都很安静的在吃早餐，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沉翘接通了电话“大小姐，如您所猜。陆家确实有人在查当年的事情。”
    沉翘优雅的喝着粥，柔声道“如他们所愿，留点尾巴给他们，别打理的太干净。”
    唐棠若有所思的抬起头，“那个混蛋果然去查了。只是为什么要留点尾巴。”
    “有些事情做的太干净，反而会引起怀疑。谎言要做的逼真，三分真七分假才更有意思。”
    “可是，他如果查到那一晚你的行踪，不是会。。。。。。。”唐棠欲言又止，不太明白。
    “如果那一晚有人看到我和其他人在一起呢？”
    “怎么可能？”
    沉翘弹了唐棠的额头，“那天早上我确实和许大少有约出海。至于后面的事情，就留给陆景恒自己猜怎么样？”
    “我已经感觉陆景恒快被你气死了。”
    “看到冷静自持的人失控才是最有意思的。”
    吃好早餐之后，一行四人就回到了沉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