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玄倒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在你面前仍然温温柔柔的体贴模样,你自然没注意到此刻所有下人都战战兢兢的神情。
之后一排下人鱼贯而入,先是递上了漱口水和洁齿刷,在之后是干净的面巾和香胰子,你原是下意识地想要自己动手,却被初玄拉住。
他倒是颇为耐心,帮你亲自拆下钗环,卸下厚重的妆容,再到一点一点的洁面,都是他亲手帮你完成的。
你总觉得有些奇怪,可你并不敢违抗什么,夫为妻纲,你嫁给了他,自然要听他的话。
到最后,你穿上了简单干净的丝绸单衣安静地坐在了床榻旁。
他也在梳洗了。
等他梳洗完毕,你忐忑地走过去想要侍奉,却被他反过来牵住了手,二人坐在床榻旁一时静默无言。
“知道后面要做些什么吗?”他的一只手触及你的面庞,仍然是温暖的触感,你却一片茫然模样。
你是今日临时被拉来做新嫁娘的。
你只知道,夫妻二人,交颈而眠,就能生娃娃了。
你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掌心缓缓写下了几个字。
听见轻笑声时,你忐忑极了,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么?
“那该如何生娃娃?”他揽住你的腰际,与你额头相贴,含笑问你。
你把双手合十,贴在了面颊边,微微歪头,做出困倦睡觉的手势。
你和他靠得很近,你能够清晰看到他浓密的睫羽和藏在眼中的温柔宽和。
“没错,便是这样。”他肯定了你的意思,还没等你因为回答正确问题而欣喜时,你被他压在了柔软的被衾上,龙凤相亲的绣纹在你的身下,你安静地看着他,倒是没有看出对这个玉面煞神的畏惧。
不过他缓缓在你的耳边补充着:“在这之前,也还要做些其他事情。”
陌生又怪异的感觉袭来时,你初时有些抗拒,他不断地安抚着你,倒也让你慢慢放松。
可是到底是初次,你还是有些疼,眼眶泛红,积蓄了泪水,沉默而隐忍。
你不想惹夫君不悦,便是染血落红,心中怕自己是不是病了,面上却半分不显。
可轻微的啜泣声还是让他发现了。
你怕他不悦,便连忙想要跪下来。
你知道大喜之日哭泣是不好的,幼年你母亲在年节离世,你哭泣时被父亲打了一顿,灾星、触霉头的话语像针扎一般落到了你的心尖。
这一次,你却被抱起来了,被抱入了怀中。
“是不是弄痛了你?”他的语气充满歉疚,“抱歉,我是初次,日后不会把你弄痛了。”
这句安抚像是将洪流卸闸的最后一道关口,你原本已经憋回了泪水,他的安慰和歉疚,让你愈发羞赧。
眼泪吧嗒吧嗒落下,他拿来帮你擦眼泪的帕子都湿。。透了。
你哭累了之后才慢慢在他怀中睡过去,翌日醒来时,你的眼睛肿了。
侍从在服侍他穿衣,你也跌跌撞撞起身想要服侍他,却被他摸了摸头。
“可以多睡一会儿,我已单独立府,倒也不必和那些长辈周旋。”
你没有回去继续睡,而是起身准备侍奉他用餐,你很害怕自己做不好妻子的这个角色,原本就是你们有错在先,初玄又这般好,一想到替嫁之事,就让你心中难免抑郁。
可用餐时,他却像抱小孩一样把你揽入怀中。
其实昨日你便察觉到了,他似乎很喜欢抱你,能和你亲近时便喜欢亲近你。
初玄虽然面皮瞧着是个文弱的,甚至传闻他是个病秧子,实际上身量高大颀长,将你抱入怀中颇为轻松,你觉得此举太过亲近,会不会惹人嘲笑,却不曾想那些下人都安静地低垂着头,昨日的喜娘也已经不见身影。
“喜欢吃这个蜂蜜糕?”他给你夹了一片喂给你时,你吃完还看了一眼,只是多看了一眼,他就发觉了你的喜好。
你有些羞赧,却还是点了点头。
他又夹了一片给你,你的胃口其实不大,再吃了半片之后就有些勉强了,他也看出来了,直接把剩下的自己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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