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梁亦华
    送徐婉婷回家后在返家路上我认真思考该怎么处理和郭瑋伶之间的事情，徐婉婷说得其实也没错，这只是要或不要的问题而已，是我自己毛太多才会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我的心情依然很复杂，通常这种时候很难理好自己的思绪，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跟徐婉婷对话完后脑袋突然清楚了很多。
    也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比起郭瑋伶，徐婉婷掉的泪让我觉得更麻烦吧。
    明明平常表现得就不像是个软弱的女人，忽然这么一哭吓得我魂都快飞了。
    我接上耳机，打了通电话给郭瑋伶后转而开往她家的方向。
    一直到我生日前一天我和徐婉婷都没见过面，不过讯息里的她依然是吵得要死，我也就没去多想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安份的原因。
    「哥，你最近怎么又开始宅在家了？」晚上九点，从补习班回来的梁欣纯看我躺在沙发上便问。
    「没有行程当然宅在家。」我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后看着她问：「有吃晚餐吗？」
    「有吃，不过又饿了。」她摸着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我点点头，起身说：「老妈不在，我简单帮你弄个炒饭好吗？」
    「好啊，可以帮我加个培根吗？」她用双手比了个爱心俏皮地说。
    我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摸了摸她的头后便走进厨房拿炒饭要用的食材出来。
    在我把食材都丢进锅里翻炒时梁欣纯跟梁泽勋一起走了进来，梁泽勋闻到炒饭的香味后不要脸的凑了过来说：「好香喔！哥，我也要一碗！」
    「吃屎。」我回。
    「靠！正在下厨的人把屎掛在嘴边有够没品。」梁泽勋大叫。
    「没你的份，想吃自己炒。」
    「对！想吃自己炒，这是哥特地帮我做的！」梁欣纯走到我另一边对着梁泽勋说。
    「不要以为大哥比较疼你你就能在我面前嚣张！我可是你二哥欸！」梁泽勋气得睁大眼说。他们两个从小就吵吵闹闹的，我这个做大哥的已经习惯了。
    「二哥又怎样！？还不是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妹妹不可爱我当然拿不出哥哥的样子，你该好好检讨你自己！」
    「你才要好好检讨你自己！这么有能耐的话就把上礼拜跟我借的两千块还来啊！」
    「对不起我错了。」梁泽勋瞬间气势全无的夹着尾巴逃回了客厅，梁欣纯看他这么丢脸的模样忍不住碎念几声，从柜子里拿了要装炒饭的盘子给我。
    「哥....」在我装盘的同时一旁的梁欣纯噘了噘嘴，似乎有话要说的模样让我叹了口气。
    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的我先开口了，「你要问伟伶的事情是不是？」
    「嗯....」她扭了扭身子，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就这样了吗？」
    那天送徐婉婷回家后我去找了郭瑋伶，她见到我的那一刻笑得很开心，拉起我的手问我要不要上楼坐坐的时候我委婉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并拒绝了她。
    察觉到些什么的她收起笑容，静静等着我开口。
    「瑋伶，抱歉。」我低头说，想回避她受伤的眼神。「我没有办法跟你復合。」
    「我能问为什么吗？」当我听见她一样用着温柔的语气时我就知道她还没放弃，还想试着让我回心转意。「最近见面你的模样让我以为你对我也是有留恋的。」
    我感到沉重地抿了抿唇，她只对了一半。
    「我留恋的不是你，是我们当初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有什么不一样吗？」她听了像是燃起了一些希望的拉起我的手抚上她的脸说，「我们还是有办法回到以前那样。」
    我淡笑着，用大拇指轻抚起下她的脸庞后摇了摇头说：「不一样。」接着收回手插进裤子口袋，「那份留恋只是让我有了如果能再遇到跟我合拍的女孩子就好了的想法，我怀念的是当时那种轻松幸福的感觉，而不是你。」
    感情这事本来就不简单，要遇到像她这样的女孩更是不容易，但我并没有“乾脆就还是跟她復合吧！”的想法，反而是对未来有了一些期待。
    我的确会有点希望能再遇到像郭瑋伶这样让我无法挑剔的女人，没有的话我也不会有怨言就是了，缘分本来就不是说想要就会有的。
    「在你下结论之前允许我再做一件事好吗？如果你还是没有任何感觉的话我会乖乖死心的。」她红着眼眶，却还是坚强地露出微笑说。
    我不认为她还能改变什么，但看着这样的她我还是心软了。
    她见我默许了她，她双手环上了我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我。
    她这么做反而让我更确定自己想要的不是她，我甚至连拥抱她的慾望都没有。
    「看来我是真的没机会了。」她退了一步，神情落寞地说。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她吸了吸鼻水，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说：「我还能跟欣纯当好朋友吧？」
    「当然。」我笑了一下说。
    她带着淡淡笑意点了点头，「谢谢你愿意当面跟我说，要是你只用讯息告诉我的话我会更伤心的。」
    「我一直都不是很喜欢那些冷冰冰的机器。」
    她笑了笑，跟我道过晚安后便转身走回公寓里。
    「小妹，让你失望了。」我把炒饭递给了梁欣纯，愧疚地说道：「不过我们真的已经结束了。」
    「噢....我也只是觉得你们这样真可惜，我以前好羡慕你们两个的说。」她说。
    「你以后也会遇到疼爱你的人，放心吧。」
    「如果那个人其实是渣渣怎么办？」
    「那就让梁泽勋去狠狠扁他一顿，一举两得。」
    「一举两得？哪有两得？」她疑惑地问。
    我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说：「能痛扁那个渣男，又让梁泽勋去坐牢，少一个废物弟弟我的生活肯定会轻松许多。」
    「喂！我听见了！」梁泽勋把头探进来不满地看着奸笑着的我和梁欣纯说。
    「那我要叫朋友多介绍几个渣男给我了。」梁欣纯笑着说。
    「靠！梁欣纯你居然为了让你二哥去坐牢而特地跟渣男交往，这值得吗！？」梁泽勋爆叫出来的说。
    「当然值得！反正我只要有大哥就够了。」梁欣纯说完便用着幸福洋溢的表情挽着我的手说。
    「可恶！我要跟你们断绝关係！」梁泽勋含着泪咬着不知哪里来的手帕说。